第9章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白溪有些不明白費濟傑說的那個安全感是什麼意思,但是看著他那麼開心,她也就沒多問。
「你跟我到後台去吧,我一會兒會演出,你就在後台等著我。」費濟傑拉著白溪的手,沿著一條黑漆漆的小路走。
白溪小心的躲過迎面走來的人,低著頭,盡量的把從手腕升起的熱度忽略掉。
她從未跟人這麼親密,突然這樣,她有些不適應。
一進後台,就發現跟前面是完全不一樣的氛圍。後台就像個簡陋的建築工地,一群人坐在弄著看起來十分廉價的演出服,還有人直接蹲在角落抽煙。費濟傑讓白溪坐在一處破的都露出彈簧的沙發上,自己則坐到了一邊去調音。
吉他的聲音很好聽,白溪看著費濟傑認真的在那裡扭扭捏捏,臉上露出嚮往的神情。
「怎麼辦啊?一會兒跳舞的人少了一個!」突然,一個有些娘氣的男人跑了進來,看著後台的人,「一會兒,會替我頂上!」
「我說老花兒,咱們幾個男人,誰能撐得住你那衣服?當我們跟你似的那麼娘呢!」有人吼了一句,接著剩下的人就跟著鬨笑。被叫做老花兒的男人也沒生氣,只是著急的四處看,想要找個合適的人似的。
他往白溪這邊看過來,接著眼裡就是一亮!
「姑娘,就是你了!」二話不說上來拉著白溪的胳膊就朝著化妝間跑了過去,連給白溪呼救的機會都沒有。
費濟傑好笑的看了一眼,知道花骨朵兒也弄不出什麼事兒來,就沒管。
白溪是真沒想到,自己還有被人拉著跑龍套的一天。換上一件不怎麼合身的演出服,把臉摸的跟得了白化病似的,哭喪著臉站在費濟傑面前,「學長,你怎麼也不幫幫我……」
白溪的妝化的很可笑,濃濃的煙熏妝配上白白的粉底,實在是沒什麼美感。但是白溪說話的時候不自覺的撅著嘴,有些撒嬌的樣子。配上濕漉漉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一動一動,看上去就十分的惹人喜歡。
費濟傑剛開始是覺得好笑,但是看著她撒嬌的樣子,忍不住的就心頭一顫。
她的眼睛就好像是洗了水的黑葡萄,讓他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長長密密的睫毛就好像是蝴蝶的翅膀,又彷彿就是兩把小刷子,刷著他的心窩。
又癢又疼,說不出是舒服還是難受。
費濟傑一時僵硬,接著又尷尬的咧了咧嘴,「那是花骨朵,緋色最有才的舞美師。雖然看起來不太正常,但是人很好的。就當是幫我個忙,忍忍吧。」
白溪嘆了口氣,「就一次。」
費濟傑好笑的掰住她伸出來的手指頭,「還能幾次?」
白溪哼哼一聲,「我出門沒看黃曆,今天肯定是不宜出門!」
「對,你確實是不宜出門。」一個聲音從門口傳過來,冷冷的,像是帶了刀。
白溪愣了一下,轉頭向門口看去。
樓正勛黑著臉站在門口,雙手環胸,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白溪下意識的一縮,莫名覺得有些心虛。但是又一想自己也沒做什麼,再說樓二叔也管不著自己,就又抬起頭來,「二叔,你怎麼來了?」
費濟傑看了看樓正勛,又看了看白溪,這才拉了拉她的手,「誰啊?長輩?」
樓正勛眼皮子一條,「長輩」兩個字就把他們兩個人劃到一個陣營里了,自己到成了個外人。
樓正勛的臉色更是不虞,看著白溪的目光里更是冷了幾分。
白溪也覺得莫名其妙的,點了點頭,「我准姐夫的叔叔。」低聲的跟費濟傑解釋了一下,又趕緊看向樓正勛,「二叔也來緋色嘛?這裡是後台,如果你是來玩的,應該到前邊去。」
樓正勛哼了一聲,「我怎麼不知道,到緋色的後台來,我還需要問過你了?你是常客,還是主人?」
白溪沒想到樓正勛會這麼說,臉上一時白了一下。
「這裡是我們準備的地方,現在還沒開始上班。二叔你既然是客人,就最好不要到這裡來,以免給大家添麻煩,」費濟傑笑了笑,看似無意的看向樓正勛,「老闆我還是挺熟的,我知道他不樂意客人隨便到後台來。」
樓正勛哼了一聲,「白溪,跟我出來。」
白溪往後一退,縮到費濟傑身邊,「我不!我一會兒還有演出!」
樓正勛臉色更難看,狠狠地捶了一下門,「你知道你穿的是什麼衣服嘛,知道你一會兒要跳什麼舞嘛!」
白溪愣了一下,沒人告訴她,她還真是不知道。不過看著衣服里三層外三層的,也沒怎麼暴露,能跳什麼舞?忍不住的就覺得樓正勛在嚇唬她,她更不願意往前走。
看白溪的樣子,樓正勛都氣笑了。他也不再大聲說話,無視已經被他嚇得躲在一邊不吭聲的人,直接看向花骨朵,「老花,你倒是給她講講,一會兒你準備讓她跳什麼!」
但是看見樓正勛的樣子,是真的生氣了。
「二爺,小的錯了,錯了……」花骨朵趕緊上去,笑嘻嘻的陪著,「我就是尋摸著這姑娘漂亮,正好又差了個人……」
「所以就讓她跳舞?」樓正勛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可知道,那是我侄女?」
花骨朵愣了一下,「啊,啊?」
樓正勛笑了下,看向白溪,「是啊,我侄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