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對不起，我無能為力

姜奇生嘴上起了泡，是急的，他停了兩天職，又把案子攬到了手上，梁局從北京開會回來，知道這個案子，責令他儘快破案，可手上那點零星的證據拼來拼去，也夠不上一張逮捕證，那是種什麼滋味呢，就是明明知道罪犯在那裡，光看著，卻沒辦法動他，這太讓人憋屈了。

他只好給郝承晟打電話。電話一接通，他也不繞圈子，直接了當的說，「上次你說手上有確鑿的證據，能不能交給我？」

郝承晟卻說，「什麼證據？我沒說過。」

姜奇生一愣，「上次你明明說手上有證據，還要我給郝明軒帶話，你忘了？」

那頭的口氣淡淡的，「忘了。」

姜奇生有些奇怪，「郝承晟，你怎麼了，不想為你父親報仇了？」

郝承晟在那頭沉默了一會，說，「證據是你們警察的事，我無能為力，郝明軒和海仔，楊國斌有交易，可以查查他們的賬戶往來。」

「查過了，郝明軒那樣狡猾的人，能查到自己身上去嗎？除了和楊國斌有通話記錄，跟海仔連通話記錄都查不到。」

「這種機密的事，郝明軒不會假手於別人，肯定是自己親手做，銀行卡和轉賬的手機肯定都藏在他家裡，你去搜，一定能搜到。」

「上次已經搜過一次了，沒什麼結果，你也知道，為了上次的事，我被停職了兩天，現在梁局回來了，我不可能再冒這個風險。」

郝承晟又默了一下，「那我就沒辦法了，你自己再想想吧。」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姜奇生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嘟嘟聲，直覺郝承晟有點不對勁，明明他是最想把郝明軒繩之以法的人，怎麼突然變得消極起來。

想了想，他給杜齊打電話。

杜齊跟姜奇生也挺熟了，接了電話還開玩笑，「姜隊，是不是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我？」

姜奇生說，「郝承晟手上是不是有一份對郝明軒不利的證據？」

杜齊頓了一下，試探的問，「姜隊怎麼問我，應該去問我們老闆啊。」

姜奇生拿郝承晟沒辦法，還怕對付不了杜齊，他口氣很硬，「我現在問你，有沒有，這是很嚴肅的事，如果你們手裡有證據不交出來，是妨礙公務罪，要吃官司的。」

杜齊不懂這些，有點吃不準，嘿嘿的笑，「老闆不肯交，我有什麼辦法，又不在我手裡。」

姜奇生一聽這話，知道那個證據確實是存在的，他問，「你告訴我，是什麼證據？」

杜齊打哈哈，「姜隊，這個我真不知道，你問我們老闆吧，我就是一個打工的，真的……」

姜奇生說，「你們老闆最近有點問題，我怕他走岔路，現在形勢對他有利，他要是真的亂來，弄得局面不可控制，我不敢保證將來進監獄的會是誰？」

杜齊有點被嚇到了，說實話，他也不知道郝承晟為什麼到現在都不把證據交出去，姜奇生的話讓他有些擔心，郝承晟不交證據，難道是想自己動手？

「杜齊，你要有立場，這事可開不得玩笑。」

杜齊猶豫再三，倒底還是說了，「郝明軒去醫院那晚，我們拍到了他。」

姜奇生大喜：「真的，醫院的監控都沒拍到，你們是怎麼拍到的？」

「老闆知道郝明軒狡猾，所以早就做了準備，至於我們是怎麼拍到的，這個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們有那天晚上他到醫院去的證據。」

「行，」姜奇生興奮的說，「有了這個，我就可以去抓人了。」

杜齊在那頭幽幽來了一句，「姜隊，證據在老闆手裡呢，這個我可幫不上忙了。」

姜奇生一下焉了下來，不過知道郝承晟手裡有這樣厲害的證據，他還是很高興，至於怎麼從郝承晟手裡拿到，這事他可以再想辦法。

他又給郝承晟打電話，軟磨硬泡，好話說了一籮筐，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可郝承晟完全不為所動，氣得他掛了電話想罵娘。

煩燥的抓了抓頭髮，掏了根煙點上，助手劉天范倒了杯水遞給他，「姜隊，你煩什麼呢？」

「還不是那個郝承晟，他手上有證據，卻不肯交，偏要讓郝明軒逍遙法外，真是搞不懂他，梁局還責令咱們限時破案，時間這麼緊，你說我能不煩嗎？」

劉天范默了一下，說，「姜隊，我錯了。」

姜奇生問，「你什麼錯了。」

「我的推論錯了，我一直覺得郝承晟比郝明軒沉得住氣，所以他更老謀深算，不過上次我去他家裡問話，倒讓我改變了想法。」

「哦，」姜奇生饒有興趣的問，「他說了什麼，讓你改變了想法。」

「他說不想和愚蠢的警察合作，會降低他的智商。」

姜奇生哈哈大笑起來，「挺囂張的啊，不過這確實是郝承晟的風格，把他惹毛了，他可什麼話都能說得出來。」

劉天范微微有些赧然，「我後來把案子再疏理了幾遍，發現自己的想法確實太天馬行空了。」

姜奇生拍了拍他的肩，「小夥子，慢慢長經驗吧，憑印象來斷案是行不通的。」

「還有，」劉天范又說，「他那個女朋友也挺厲害，說話挺嗆人的，卻句句都在理上，讓我無言以對。」

姜奇生問，「你說的是江欣璐？」

「對，就是她，長得挺漂亮，氣質倒和郝承晟有點象，都挺冷的。不過，我看得出來，郝承晟很聽她的話。」

姜奇生說，「我多少也聽過他們一些傳聞，說郝承晟為了她，一次丟了繼承權，一次把公司弄垮了，他這樣的男人能在一個女人身上栽兩次，可見……江欣璐確實與眾不同。」說到這裡，他心裡一動，既然江欣璐在郝承晟心裡這麼重要，如果讓江欣璐勸郝承晟把證據交出來，是不是行得通呢？

劉天范看姜奇生臉上突然有了笑意，問，「隊長，你是不是想到辦法了？」

姜奇生點點頭，「行不行，估且試一試吧，走，跟我去趟欣希美公司。」

劉天范立刻明白了，響亮的回答，「是，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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