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哪裡都不去

「慕容將軍，將軍夫人，心悠這條性命是二小姐救下的，除了伺候二小姐，除了待在二小姐的身邊，心悠誰都不想伺候，哪裡都不去。」

曲心悠一張乾淨、秀氣的小臉上帶著不容拒絕的堅決，堅持道，眼神更是直直看著慕容子銘那雙銳利的冷漠眼睛，沒有絲毫的退縮之意。

「你這丫頭，跟在如雪身邊伺候也是一樣的啊，你一樣可以每天都能看見輕舞，你又何必執著至此？」

蕭氏強忍著心底的不滿，面上仍舊是一副苦口婆心好言相勸的樣子，伸手就要將挺直著背脊，一臉堅定地跪在地上拉起來。

可曲心悠卻躲開了蕭氏伸過來的那雙手，繼續盯著慕容子銘冷厲的面容，口中繼續堅持：「將軍夫人不必多言，心悠心意已決，只望成全。」

見蕭氏這般想要將跪在地上的女子安排到自己的身邊，慕容如雪這才悄然正眼打量了一番曲心悠。

一副素凈卻讓人看了頓覺舒服的秀氣面容，身上穿著的衣裳亦是一樣的素凈，可是卻讓人感受到她周身無聲散發出的一股獨特清雅的不二氣質，特別是她那雙純凈到看不到一絲一毫雜質的雙眼……

這樣的女子，一般情況之下，怎麼可能會心甘情願地做別人的丫鬟呢？

所謂「面由心生」，從她的面容，基本上就能看得到她的真實心性，而曲心悠這種心性的女子，一旦她下定了決心要追隨一個人，也必定會說一不二，誓死追隨。

哪裡是蕭氏的一兩句話就能改變心意的？

蕭氏糊塗，可慕容如雪卻心如明鏡。

「爹爹！心悠姐姐早先時候就跟舞兒說好了會一直陪著舞兒一起玩兒的，你就答應她了嘛！你要是趕她走的話……那我也一起走算了！」

慕容輕舞小嘴一噘，賭氣般說道。

「不可胡鬧！」

慕容子銘的凌厲眼神轉而射向了慕容輕舞，語氣也是從未有過的嚴厲。

慕容輕舞配合地小身子一抖，抿著嘴唇，再也不敢多說什麼了，只是誰都能感覺得出，她有多不高興。

「罷了，姑娘若是執意堅持，那便留在舞兒身邊吧。只是若有朝一日，讓本將軍發現你有什麼其他的企圖，休怪本將軍讓你死得很難看。」

慕容子銘最終點頭，同意了曲心悠留在慕容輕舞身邊伺候的請求，只是該有的威脅和告誡還是必須的，他可不希望在慕容輕舞，未來准太子妃的身邊安下一個不定時炸彈，更不想因為一個小小的丫鬟而毀了整個慕容將軍府數年來的功勛、名聲和基業。

「心悠知道，心悠可以對天起誓——今生絕對不敢對二小姐有什麼二心，若有二心，不得好死。」

曲心悠右手比了一個發誓的手勢，一張小臉上帶著虔誠和嚴肅的神色，開口道。

她這是在無聲地告訴蕭氏以及慕容如雪，生平若非她死了，否則是絕對不會背叛慕容輕舞的，這樣一來，便早早地斷了蕭氏和慕容如雪想要在她身上花的無用功和其他歪心思。

「老爺……」

蕭氏暗暗瞪了這不知好歹的女子一眼，接著轉向了慕容子銘，似乎是想要再說些什麼。

「好了，這件事情就這樣吧，輕舞怎麼說也是即將嫁給太子，成為太子妃的人，以往也便罷了，若是直到現在，乃至出嫁當日，身邊都沒有一個伺候的伶俐丫鬟，傳揚了出去，你想讓整個紫月國的百姓們怎麼議論我們將軍府？怎麼議論你這當家主母？」

慕容子銘揮手制止了蕭氏接下來的話，果斷開口道。

「這……」

慕容子銘的話，句句在理，讓蕭氏沒有絲毫反駁的餘地。

「娘，妹妹的身邊也確實該安排一個丫鬟了，我看著她蠻合適的，看起來也是一個知書達理的樣子，斷不會欺負妹妹的，你又何必再憂心呢？」

慕容如雪走了過來，悄悄拉了一把蕭氏，一張精緻的小臉輕笑著看著跪在地上，面不改色的曲心悠，說道。

既為蕭氏的百般阻撓找了一個台階下，又不失時機地貶低了一把曲心悠。

沒錯，縱然她長得一副小家碧玉、知書達理的模樣又如何呢？還不是只適合當一個丫鬟的命。

「如此，那便就這樣吧。輕舞，你娘親因為你，可躺在病榻上好幾日了，你可要去看上一眼？」

蕭氏改口說道，確實，老爺一旦決定了什麼事情就難以更改了，她說再多也是無濟於事，還不如順著如雪的話說，也不至於惹惱了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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