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6章 說沒就沒啊
對把自己害到如此地步的格爾芬,要說不恨那是不可能的,鄧朝都快恨死他了。
子不教,父之過;兒傷人,爹的錯。
你兒子把我害這麼慘,我抄你全家沒問題吧?
恩,反正你不在家,我抄就抄了。
帶著吳利給的聖旨,大黑牛選的五百兵馬,加上幾名隨行的大內侍衛,鄧朝耀武揚威的來到了陳赤赤家的門前。
這是朱雀大街最靠近皇宮的一段,只賞給滿清正皇旗大貴族的府邸。高大的門樓,巍峨的牌扁,厚重的大門。一左一右放著兩個石獅子,讓人見了就有種望而生畏的感覺。
鄧朝一點畏也沒有,仗著臨行前吳利給的聖旨,和大黑牛選的五百兵馬,手一揮,聲一提,指著陳赤赤家的大門就喊:「給我砸門。」
「是!」
一片響亮的回應遠遠傳開,由大黑牛經心挑選,比陳赤赤帶的五百兵馬還要差上三分的老爺兵們,頂著花白的辮子,張開掉牙的嘴,眉開眼笑的沖了過去。
這幫子老大爺,全是京營里的坐地戶。上回李辰挑人時之所以沒給陳赤赤帶上,不是因為關心那頭豬,而是這幫老爺兵根本派不出。
鬼知道這幫平均年紀四五十歲的老大爺會不會半道兒走掛了?這回碰見鄧朝,大黑牛『良心發現』,全給他派了過來。
「我爺爺是鑲藍旗的貝勒。」
「我奶奶是正白旗的郡主。」
沒一個關係不厚。
剛被大黑牛選上時,這幫老大爺可謂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講究點的,說騎馬沒騎好,把腿摔了;訓練時太用功,把胳膊打折了。不講究的,乾脆胡說八道。
這個家裡有人去逝,那個兒子明天結婚,還有的,竟然說自己重病纏身,需要回家醫治。
總共選了五百人,沒一個願意應徵。
「法印禪師,您就放過我們吧?上回選出去五百,才回來八十。我們都這把年紀了,您就行行好,放我們一馬。」
「我們給您燒香。」
「年年燒,每年都燒。」
大黑牛的臉漆黑漆黑的,我是死人啊,用你們給我燒香?
老大爺們陪著笑臉,不管李辰怎麼忽悠,就是三個字——不答應。
誰愛去誰去,反正老子不去,你能把我們怎麼地吧?
結果鄧朝一張嘴,這幫老大爺恨不能把全家都捎上。
「你們放心,我們不剿匪,本公公帶你們去抄家。」
刷!
五百雙眼睛盯身上,老大爺們就跟見了親爹一樣。
「抄誰的家?」
「正皇旗,一品大學士,議政大臣,索額圖,索大人的家。」
嘎!
聽見這話,老大爺們的臉色立馬轉了一百八十度,就跟川劇變臉一樣,說變就變。
「韋公公選我,別看我年紀大,可我身手好,賽李廣說的就是我了。」
你碼逼,是誰說自己騎馬摔地下把腿摔折了的?
「廉頗老矣,尚能飯否?韋公公,俺一頓能吃八碗米飯,十斤肉。」
不吹牛逼你能死啊?「你不是訓練把手打折了嗎?」
「那是去年的事兒,現在早好了。」
鄧朝……「你怎麼不說十年以前呢?」
「韋公公,您別聽他們吹牛逼,選兵還得選我這樣的。」一個鬍子花白,風一吹就能刮跑的小老頭鑽了出來。
「你這樣的還能拿動刀嗎?」
小老頭滿臉堆笑的說道:「我不行,我孫子行啊,二十九個呢,全是壯小伙。您要不嫌小,我重孫子更多。」
鄧朝兩眼發直的看著他,「你家屬豬的?」
總之,一聽要抄家,這幫老大爺那是全眼紅了。
這不,得到鄧朝的命令,全涌了過去。
「讓開,我們這有斧子。」幾個老大爺從馬車上,把平時裝逼用的宣花大斧抬了下來,每把都有六十八斤。面紅耳赤的舉到門口,就要往門上劈。
可惜力氣太小,沒兩下就沒了力氣。
「閃開,閃開,斧子算什麼,我們這有攻城錘。」看見斧子不行,也不知道哪個老大爺關係那麼鐵,從守城士兵那拖了根滾木,臨時組起了攻城裝備。
他們狠,有人比他們更狠。
「紅衣大炮要嗎?」
全長三米,重達兩噸的鐵疙瘩擺到門前,透過貓眼觀看的家丁全慌了。
「別開炮,我們投降。」給陳赤赤看大門的家丁,嗚嗷怪叫的拉開門栓,趕緊把大門打了開來。
不開不行了,再不開挨炮轟了。
老爺再牛逼,也不在家啊。
轟然洞開的大門裡頭,陳赤赤的老婆,陳赤赤的小妾,陳赤赤的閨女,陳赤赤的兒子,全聚到了一起。
「是誰讓你們來我們家的?知道這是哪嗎?」
鄧朝皮笑肉不笑的上前兩步,盯住了怒聲喊叫的格爾芬。沒錯了,就是這小王八蛋,不是這龜兒子,哥也不會受那份罪。
感覺兩腿中間的陣痛,鄧朝拉開聖旨念了起來,說索額圖枉顧聖恩,沒對得起吳利的恩典,剿匪不利,沒抓到逆賊,有通敵賣國之嫌。皇帝下旨,將陳赤赤全家下獄。
「來啊,都給我綁了。」
「是。」老大爺們眼紅的撲過去,綁人的功夫,見著戒指就擼,看見項鏈便拽,惹的陳赤赤的老婆小妾驚叫連連。
「你們這些混蛋怎麼敢這麼干?我家老爺不會放過你們的!」
「不放過我們?也得他能回來再說。」京營里的老爺兵哪會怕這個?
回來的兄弟早說了,索額圖被逆賊圍攻失蹤,回來的可能性太低了。這時候不撈,可就撈不著了。
「嘿,孫子,那個扳指是我的。」
鄧朝合上聖旨,面帶微笑的吐出兩個大字——抄家!
陳赤赤,你家沒了……
「求鮮花」「求月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