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曖昧的有些過分了
安蘇良果真沒再動,心裡緊張的同時,浮現出一個想法。
不會是……因為她拒絕了他,所以他要用武力逼她就範吧?
就像胡海昌想要潛規則她那樣?
想到胡海昌,安蘇良心裡又是一陣噁心,連帶著覺得憤怒。
紀司驍越逼越近,安蘇良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終於,在紀司驍向她伸出手的時候,一腳踢了出去。
哼,臭男人,想占她便宜?休想!
哪想紀司驍反應更快的一把固緊了安蘇良的身體,讓她動彈不得,同時躲開安蘇良踢出去的腿,反將安蘇良掣住。
安蘇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身下被紀司驍壓制住的腿,臉色一陣辣紅。
這姿勢,曖昧的有些過分了啊……
紀司驍堅硬的腿骨硌的她生疼,安蘇良咬著牙,這個男人,是鐵板嗎!
「放……」
正要大氣凜然義正言辭的對紀司驍表示譴責,眼前忽然出現一隻骨節分明的手。
仔細看,指間還夾著一片有些枯黃的樹葉。
安蘇良想說的話便噎在了喉嚨里沒能繼續說出來。
紀司驍施施然的瞥了一眼被他掣住的安蘇良的腿,慢條斯理道:「我幫你把頭髮上的落葉摘下來,你就這樣回報我?」
呃……
安蘇良一陣臉燙,是她反應過激了。
一把將紀司驍推開,拉開兩人間的距離,「那就謝謝紀總好意了。」
紀司驍沒有說話,似乎是在等著安蘇良說下去。
安蘇良見紀司驍不做聲,這氣氛真是讓她渾身不自在,不如跑為上策。
「紀總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安蘇良點頭致別,拎包就走。
媽耶,這簡直就是個人形冰雕啊,再不走,她怕是會被他身上輻射開的冷氣凍死了去。
從紀司驍的辦公室出來,安蘇良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走進電梯,電梯在下行了幾樓后停住,門打開,有兩個年輕女孩子站在電梯門口。
兩個女孩子年紀差不多,其中一個衣著光鮮,濃妝艷抹的,另一個則素雅很多,戴著有些厚重的黑框眼鏡,整個人看起來普通又溫和。
普通女孩似乎做錯了什麼一般,低著頭,「因為你平常都愛喝冰美式,所以我才買了冰美式……」
漂亮女孩一臉怒意,大聲道:「我來了姨媽你還給我買冰美式,你是想痛死我嗎!」
「你又沒有明說……」普通女孩有些委屈。
「你連這點眼色都沒有嗎?」
漂亮女孩將手裡的咖啡砸一般的塞進普通女孩懷裡,「去,給我換一杯熱的卡布奇諾!」
看到眼前的景象,安蘇良眉頭微微擰了擰。
普通女孩接過咖啡,抬起頭,有些惴惴的問道:「那這杯怎麼辦?」
「自己處置,別問我!」
電梯門開了幾秒鐘就要重新合上,漂亮女孩眼見著電梯要關了,推了普通女孩一把。
嘴裡不耐煩的說道:「還不快走!我可沒時間等你太久!」
普通女孩被這一推,整個人腳下一趔趄,往門內倒進來。
眼看著女孩就要被電梯門夾住,安蘇良及時上前,伸手攔下合上的電梯門,另一隻手扶穩幾乎就要摔倒的女孩。
女孩有些訝異的抬頭,看了安蘇良一眼,「謝謝你。」
電梯門重新合上。
還沒等腳下站穩,女孩便注意到了安蘇良衣服上的咖啡漬,那是剛剛從她手裡的咖啡杯里濺上去的。
「呀!」的一聲,女孩一臉驚慌失措,「你的衣服……」
安蘇良低頭看了一眼,純白的T恤上印染著幾塊咖色的痕迹。
淡然道:「沒事。」
女孩咽了咽口水,「要不我幫你洗一洗吧,或者我賠你。」
感受到女孩的歉意和拘謹,安蘇良笑了笑,搖頭。
「真的沒關係,50塊一件的T恤衫,髒了就髒了吧。」
其實50塊,對安蘇良來說,並不算一筆微不足道的小錢。
即便是50塊的T恤,她也已經很久沒換新過了。
女孩這才稍稍安下心來,似乎是被安蘇良所吸引,忍不住的偷偷打量著安蘇良。
安蘇良見她看著她,也回看過去,女孩頓時羞赧的低下頭。
不好意思道:「對不起,我只是覺得你長的很漂亮,才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女孩軟軟怯生的語氣讓安蘇良一時心生憐憫,這女孩子挺可愛的,就是似乎太膽小了。
而這世界,對待善良怯懦的人,卻從不仁慈。
「沒關係,你也很漂亮,還很可愛。」安蘇良笑著回。
女孩再次望向安蘇良,眼神里一閃一閃的,似乎對安蘇良的話感到訝異。
安蘇良微笑著,眼神瞥向女孩胸口的名牌,看清了她的名字——洛小溪。
真可愛的名字。
在洛小溪的大膽詢問下,兩人互留了電話號碼。
大概優秀的人總是孤獨的,一直以來,安蘇良都沒什麼朋友,而洛小溪看起來溫柔善良,要是兩人能成為朋友,似乎也不錯。
只是安蘇良也不知道她們以後還會不會再有交集,畢竟她應該沒有機會再來紀氏環球了。
從紀氏回去以後,安蘇良便直接來了醫院,安母還躺在病床上,閉著眼睛沉睡著。
安蘇良打來水,在病床邊坐下來,用濕毛巾一點點給安母擦著身體。
安母在床上躺了一年多,面容依舊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整個人瘦削了很多,皮膚蒼白,形容枯槁。
安蘇良將安母骨瘦如柴的手指握在手裡,用熱毛巾細細擦拭著,心裡又開始心疼起來。
安蘇良的父親很早就離開了人世,留下兩人孤兒寡母。
二叔安在雄在安父離世以後便將安母和安蘇良從安家趕了出來。
生活一下失去了支撐,兩人生活的很是清苦。
可安母高傲,不肯求人,不肯低頭,身兼數職,辛辛苦苦才將安蘇良拉扯長大。
安蘇良本想有了經濟能力以後便好好回報母親,可哪想,在她大三那年,安母就病倒了。
這是安蘇良心裡一道無法癒合的傷疤,她每天都盼望著母親能早點醒過來,希望上天可以給她孝順回報母親的機會。
想著想著,幾滴淚便忍不住的從安蘇良的眼角滴落下來,落在安母蒼白瘦削的手上,又被安蘇良拿毛巾悄然拭去……
一旁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安蘇良匆匆忙忙的抹去眼淚,接通。
「試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