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我只負責殺人，不負責收屍
曹震嘆了一口氣：「已經解決了，出來吧。」
落地窗碎了之後，保安們一鬨而散，林溫雅一直躲在桌子下面：「真的嗎？」
「當然。」曹震坐了下來，掏出一根煙點上：「不過，你想繼續躲在裡面也可以，晚上睡覺你可以躺在地上，餓了可以叫份外賣，不過上衛生間就不太好解決了。」
徐玉財趕了過來，很驚詫：「曹先生你能不能說一下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剛來到這間辦公室，就發現那裡是最佳狙擊點……」曹震指了指對面那棟寫字樓：「於是我就過去看了一眼，本來只是看一下，沒想到還真發現了一個狙擊手。」
徐玉財大驚失色：「狙擊手現在哪裡？」
「死了。」
「被你殺了？」
曹震反問：「難道是被你殺了？」
林溫雅聽說狙擊手已經死了，終於從辦公桌下面出來了：「那個……剛才不是有人砸窗戶，而是開槍？」
曹震冷冷的問了一句：「我讓你聽到玻璃響，就馬上鑽到辦公桌下面，為什麼你還傻站著？」
林溫雅很是尷尬；「你又不說清楚是怎麼回事，我當然不能聽了。」
「好，那我現在告訴你是怎麼回事……」曹震拖著長音，緩緩說道：「你辦公室的窗戶高強度鋼化玻璃，普通口徑狙擊步槍的子彈擊穿玻璃之後，衝擊力會被嚴重削弱，沒什麼殺傷力了。所以，狙擊手一定會先開一槍打碎玻璃，然後第二槍在射擊你本人，我讓你聽到響聲就馬上躲到辦公桌下面，如果你照做了可以給自己爭取一線生機。很遺憾你沒有照做，而是站在辦公桌前晃來晃去，連褲衩的形狀都看得清清楚楚。」
徐玉財急忙問：「狙擊手的屍體現在哪裡？」
「全都扔在原地，你最好馬上派人過去收拾一下，我只負責殺人，不負責收屍。」頓了一下，曹震又對林溫雅說了一句：「幸虧你遇到的是我，如果是其他保鏢，你這會兒已經掛了！」
林溫雅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第二槍是你開的？」
「沒錯。」曹震點了點頭：「給你點教訓。」
林溫雅本來對曹震有點改觀，畢竟曹震剛剛救了自己的命，然而想到剛才槍擊的場面，整個心臟都好像被人攥緊一樣難受。這讓她又開始憎恨起曹震：「瘋子！」丟下這兩個字，林溫雅邁步尋速離開。
徐玉財非常感慨的對曹震說道：「看來我聘請你是正確的。」
「你聘請我當然是正確的。」曹震意味深長的一笑：「只是希望你別後悔。」
徐玉財楞了一下：「為什麼會後悔？」
曹震沒正面回答，而是告訴徐玉財：「昨天那個清潔工製造氯氣，其實仔細想一想有點奇怪，因為當時辦公室里是我們三個人，而且氯氣這東西不但顏色鮮明而且還有刺鼻的味道，只要有氯氣從衛生間飄出來，一定第一時間被發現。雖然氯氣確實是劇毒，但馬桶里那點84消毒液和潔廁靈生成量不是很大，只要及時離開辦公室，就不會受到什麼傷害。所以，清潔工……不，應該說那個清潔工大媽的幕後老闆，真正用意並不是用氯氣毒殺林溫雅。」
徐玉財急忙問：「那又是什麼？」
「讓林溫雅換辦公室。」曹震指了指遠處那棟寫字樓：「在這個狙殺林溫雅，才是對方真正要做的。」
「你知道嗎，其實我一直很奇怪，既然有人想要謀害林溫雅，其實辦法還是很多的……」徐玉財很困惑的道：「完全可以在林溫雅上下班途中派人槍殺，或者在林溫雅家裡製造一場火災，為什麼非要選擇這麼麻煩的方式？先是通過清潔工製造毒氣，迫使林溫雅換一個辦公室，然後通過狙擊手全程狙殺，難道不嫌麻煩？」
「這不是麻煩，而是謹慎。」曹震一字一頓的說道：「如果是你說的這兩種方式，那麼殺手必須要離林溫雅很緊才行，而一旦距離太過靠近，就容易留下很多痕迹。比如縱火使用的材料可以分析出來源，上下班途中的槍殺則會容易留下很多目擊者，那麼事後可能被追查出來真兇。像這種方式就很妥當了，只需要扣動一下扳機，就能讓林溫雅一命嗚呼，然後殺手可以從容收拾現場然後離開。警方追查到開槍地點，什麼都不會發現，連彈殼都不會找到。相信我，狙擊手使用的彈頭都是自製的，一般來說通過子彈可以追查出槍械來源，但這種自製彈頭你沒辦法追查。」
徐玉財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兩個人正說著話的功夫，林溫雅去而復返，用如釋重負的語氣告訴曹震和徐玉財：「不管怎麼說，今天我還是要謝謝曹先生，其餘事情就交給警察解決吧。」
曹震微微一怔：「交給警察？」
「對。」林溫雅告訴曹震：「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
曹震嘆了一口氣：「你報警怎麼說的？」
「把事情經過如實說了一遍。」林溫雅理所當然的道：「按照你的敘述，一字都不會差。」
「你知不知道我殺人了？」曹震冷冷的道：「你報警會給我惹來不小的麻煩！」
「如果我不報警，我還能怎麼辦？」林溫雅搖了搖頭：「這可是一條人命，有一個人要殺我，而這個人現在屍橫天台。」
曹震嘆了一口氣：「我本來是想讓你靜悄悄的把屍體處理掉，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靜悄悄處理？」林溫雅非常費解：「怎麼處理？」
「比如在地上鋪一張保鮮膜，在上面把屍……」曹震覺得林溫雅就是個弱智：「多簡單點事兒，這麼處理一下就得了，誰都不會有麻煩！」
「把屍體分解開？」林溫雅大驚失色：「你……變TAI吧？」
很快的，警察到了，他們兵分兩路，一路去天台尋找狙擊手的屍體，另一路來了集團總部，既是勘察一下現場，同時也是要對曹震進行調查。
帶隊警官先是告訴林溫雅：「不好意思，按照規定，我們現在需要帶你的保鏢回去協助調查。」隨後警官告訴曹震：「你得跟我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