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給我份小抄，請你杯奶茶

九月的末尾，新學期的第一次月考。這個時候，學生大多都有些久違的緊張。

考試分考場進行。22班作為博達私立高中的學渣班，幾乎有一大半的學生是在本班考場考試，而雲頃少作為新轉來的學生，沒有上一次期末考成績，所以也在22班考場。

22班的監考老師在走廊和隔壁班的監考老師聊天，蘇時年趁機，戳戳坐在她前面的雲頃少的後背。

雖然位置打亂了，但是很巧的，兩人成了前後桌。

「雲頃少！」

嗓音壓的極低，在男生的背後喊道。

蘇時年開考前正巧和抱著試捲去監考的班主任碰上了。鑒於蘇時年一直以來無人能撼動的倒數第一的成績，班主任「語重心長」地說了句：

「蘇時年，這次我的數學你要是再考個倒數第一，期中開家長會，我就要和你家長好好聊聊了啊！」

讀書時，試問有哪一個學渣，不怕家長會？

蘇時年慫了，沒辦法。

雲頃少低頭，手中的筆飛快的在草稿紙上計算著，短短半個小時，他已經寫完了選擇、填空題。

「幹嘛？」

「……那個，選擇填空題的答案，給我一份唄！」厚著一張老臉，蘇時年開口向前面的男生求助。

不能怪我作弊啊，我也是沒辦法，都是老張逼我的啊！

作弊？

雲頃少微微蹙眉，向來在重點班學習的他，說實話，還從來沒有作弊過。

「不給。」

若是往常，蘇時年自己都不屑於作弊，更不會向拒絕自己的人開第二次口。可如今形勢嚴峻，老張的威脅還蕩漾在腦海――「我就要和你家長好好聊聊了啊！」

蘇時年戳著雲頃少的後背，「給啦！回頭請你杯奶茶。我只抄幾道題保證不會考倒數第一就好了，不會抄完你整張試卷的。啊！雲頃少，救救我吧，老張說我要是數學考不好他就要跟我家長好好聊聊了……」

老張？班主任么。

雲頃少身體前傾，往前坐，調整到一個蘇時年碰不到的位置。

轉頭，不帶任何貶低的語氣陳述：「作弊可恥。」

這是他以前的老師經常強調的一件事。

……

蘇時年石化，「作弊可恥」四個大字向她砸來。一瞬間，感覺節操碎了一地。

唉，學渣的世界，學霸不懂。蘇時年完全明白。

左看右看，同班的同學一起考試，都是些不靠譜的傢伙。要是班主任早那麼一天半天跟她說這句話，她還可以叫樓下考場的尚流幫幫忙。

唉，說多了都是淚。

蘇時年扶額，硬著頭皮拿起筆，這試卷上的公式條條都認識她，可她不認識它們啊！

「距離考試結束時間，還有十五分鐘。」

廣播里傳來甜美的女生，提醒著考試即將結束。

蘇時年的答題卡一眼望去，填空題亂寫的「0」、「1」、「-1」、「1」，大題不過寫了幾條公式上去。

選擇題，蘇時年還在點豆豆。雖然她的答題卡塗完了，但是，唉，這種題目，就是你看哪個都像對的，卻又看哪個都像錯的。

算了，聽天由命吧！

「啪嗒。」

一個小紙團在試卷上滾動了一會，慢慢停下。

監考老師正好將眼睛從手機屏幕轉移到考生上，蘇時年悄悄收起了小紙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