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做我的人

簡兮頭皮一陣發麻，久遠的記憶又清晰的闖了她的腦海中。暗黑，掙扎，絕望，怨毒，悲鳴……

那是她這輩子永遠走不出的陰暗，午夜夢回，依然能疼的她撕心裂肺。她痛苦的嗚咽了一聲，像極了受傷的小獸在悲鳴。

譚既明忽然就清醒了，彷彿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整個人都透著刺骨的寒意。他似乎不太能接受自己在做什麼，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沒了相持的力道，簡兮踉蹌了一下。她一手扶住牆壁，一手去整理自己凌亂的衣衫，模樣狼狽，但更多的是灰敗。

小腹處的疼痛越來越嚴重，她艱難的站直身子。自從生產過後，她就落下了痛經的毛病。每個月的這幾日總是難熬的，不過時間久了，她就已經習慣了。

今天，是因為受了打擊，心理承受能力差了，所以疼痛才會這麼難以忍受的吧！

她覺得自己快撐不下去了，但是還沒忘了此行的目的，就盡量用平靜的聲音說：「如果你想羞辱我，那你已經做到了，所以到此為止吧！」

譚既明臉色鐵青，沒眼睛越發譏誚：「五年前你說到此為止，就把我棄如敝履。五年後的今天，你覺得還能那麼容易嗎？」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放過她，她讓他放過她？那她怎麼就不能對他仁慈一點，救贖一下他呢？這五年來，他哪一天不是度日如年？不是生不如死？

譚既明忽然僵硬不動。臉上出現了一種很古怪的表情，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又讓他痛苦的事。

他的表情始終維持著像哭又像笑，聲音沙啞：「簡兮，你知不知道你欠我的？什麼時候還清了，我就如你所願。」

「我不欠你的。」簡兮的痛苦一點都不比他少。如果她能憤世嫉俗一些，如果她能把一切推到他的頭上，那她也許能輕鬆許多。

可是做不到啊！即便她遭遇的不幸，起因是他，她還是不忍怪他。因為她知道，那不是他的本意。那時候，如果世上還有人希望簡兮能好，那個人一定是譚既明。

「你欠！」譚既明這兩個字擲地有聲。他心裡在咆哮，你欠我的，一輩子都還不清。

「好，我不跟你爭執，誰讓你有錢有勢。你說，要我怎麼做！」

「做我的女人。」

簡兮的臉上出現一絲懵懂的神情，她似乎不太懂他的意思。雖然過往他們很甜蜜，也都用心愛著對方。可那畢竟都是過去了，物是人非。

「呵！」譚既明譏諷的笑了下：「你這般看著我做什麼？你不會是想嫁給我吧！」

簡兮依然維持著之前的表情，一動沒動。

「你別忘了，我是有女朋友的人。」

簡兮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她想到了樓文婧。明知自己和他已經不可能了，明知他總有一天會屬於別的女人，可接受的時候依然能感覺到疼。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她的眼神和語氣都沒什麼變化，只緊緊的握了手，指甲都深陷進手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