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刻意施虐
眼前的銅盆像燙手山芋一樣,攪得向予晚心生鬱結,頭髮都揪掉好幾根。
她可是堂堂女戰神……雖然是虛名,可名聲在外啊,如果真的做了蔚南洲的丫環,以後怎麼抬得起頭。
環顧周圍,等著看熱鬧的人不少。
她才不想接近那個瘟神,氣的一把推翻了桌上的銅盆。
水傾灑地上,一滴不剩,還澆濕了她的腳面。
酒館的老闆娘心疼的看過來,小聲抱怨著。
「向姑娘,沙漠中的水可比黃金,水井離這裡甚遠,你打翻了這盆水,需要自己去重新找來,來回估計的一個時辰。」
「水井在哪。」
「出門往南,十裡外。」
……
向予晚欲哭無淚,也明白了什麼叫覆水難收。
她想騎馬去,被那些屬下攔著,說她一個戰俘,不配擁有。
看得出來,這些人都是聽了蔚南洲的吩咐,存心來找她麻煩。
好氣啊,一顆七日斷魂丸,讓她成了蔚南洲的走狗。
向予晚心中不憤,抬頭時看到蔚南洲站在二樓那,一襲白衣,風雅出塵。
而自己灰塵僕僕,像個土地公。
她拎著盆,蹬蹬上了樓。
「蔚……國師大人,我想跟你談談。」
他回過頭來,眼神幽涼,「我不跟戰俘談條件。」
我去,用不著這麼狂吧,信不信我讓小檸把你褲子扒了。
她凝著眉頭,殷紅的唇微微撅著,「我好歹也是堂堂的戰神,沒做過這種伺候人的事兒,如果你想平安的回到天元國,我勸你善良!」
蔚南洲看過來,滿眼嫌棄,「向予晚,你是沒睡醒,還是被太陽曬暈了,你是戰俘,小命捏在我手裡,一切由不得你選擇。」
向予晚冷笑著豎起大拇指,「行,你有種。」
「有沒有你不清楚嗎」
蔚南洲黑了臉,這種顯而易見的東西,還需質疑嗎。
她嘿嘿笑著,**起蔚南洲,「我又沒看到,怎麼會知道。」
蔚南洲徹底拉下臉,憋半天來了句,「有空發牢騷,不如及早出去打水,夜裡的沙漠不太平,時常會有野狼出現。」
狼……
她抿著唇,呸了一口,提著水桶,一步一個腳印,慢悠悠向外面走去。
去找水井……不,她當然不會長途跋涉去那麼遠。
這個小酒館的后廚,不可能連水都沒有吧。
小檸現在在養傷,沒辦法來幫她,看來只能靠自己。
蔚南洲派人跟著她。
向予晚看到幾口缸里見了底,突然渴了,她拿了水瓢,灌了幾大口冰涼的井水。
門外有呼吸聲!
「誰!」
門外那人吆喝,「向將軍,國師大人聽說你主動到灶房給他做飯,甚為感動。」
哦,這是回心轉意了。
向予晚踢開銅盆,以為迎接自己的是特赦令,結果開了門,迎面遞過來一個菜單。
粗略估計,有二十道菜,煎炒烹炸,樣樣不重複。
向予晚氣的吐血,該死的蔚南洲逮著機會就壓榨她,也不知道小檸啥時候能恢復,到時候她要以牙還牙,讓蔚南洲嘗嘗自己厲害。
她拍了菜單在桌上,拎著銅盆出門。
不就是打水嗎,就當鍛煉身體了。只要能扮豬吃虎,攻略了蔚南洲為她所用,吃多少苦她也願意。
路南十裡外,有處幾十年的老井。
方圓二十里的百姓,全靠這口井活命,取水時,隊伍排了幾百米遠。
她抬頭看了眼天色,想著大家為了打口水喝,也是不容易,想必從早上排到了現在。
「大家快看,向予晚來了!」
不知誰吆喝一聲,周圍的人群奮不顧身的逃竄,驚起沙塵漫天,烏鴉、禿鷲嘶鳴飛遠。
向予晚笑了笑,這就是名聲在外的好處。
別說是人了,就是一隻鳥看到她,也得乖乖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