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沒法證明

過了很久，姚慢才終於出現。

陽東彷彿遇見救星，大聲呼喊人群中的她。

「慢慢，慢慢。」

「慢什麼，慢啥？」陳皮不耐煩起來。

「慢慢，我在這。」陽東不答覆他，繼續喊，並向姚慢招了招手。

姚慢終於來到他的身邊，陽東一陣欣喜，卻又似乎注意到姚慢與陳皮好像有眼神交換。

他認為自己看錯了，姚慢是第一次來這沉陽鎮，她一定不認為這裡的人，對，她是在回應自己的呼喊。

「阿東，你在這做什麼，你怎麼在新娘的屋裡？」姚慢吃驚的看著他，臉上露出不解的表情。

「我來找你的。」陽東答道。

他明顯知道姚慢是清楚自己來找她的，因為自己在她離席不久跟出來時是有喚過她，並且她也有回過頭給了他一個笑臉。

如果自己不是兇手，自己的女朋友是能給自己作證的。

「找我，可是我去了廁所啊。」

姚慢突顯意外的表情讓陽東有些許失望。

「姚慢，你聽我說，新娘死了，他們說我是兇手，你告訴他們，我不是，我是出來找你的，根本沒有時間作案。」陽東說完把臉朝向姚慢。

姚慢看了陳皮一眼，這一細節再次讓陽東捕捉到。

她為什麼要看陳皮？為什麼？難道他們認識，不可能啊，可是就算認識，為何是要看他，而不應該看自己。

自己是希望她為自己作證，自己沒有機會作案，不是什麼兇手。

可是接下來的回答讓陽東極度失望起來，他不知道是驚得完全說不出話來，還是氣得說不出話。

「我沒法給你證明，我剛從廁所回來，可是你卻出現在這裡。」姚慢不假思索的答道。

「為什麼？」

她真的沒有看到我？不可能，這其中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

他倆一前一後出來，這時間間隔不到一分鐘，他記得當時姚慢離席是下午6點19分，自己不到6點20分就跟著出來。這一分鐘時間自己是絕對不可能毫無動靜的將一個大活人弄死。

「慢慢，你說什麼？」陽東不死心，假裝沒有聽清楚姚慢剛才的話。

「她說她不能給你作證。你就是兇手，你跑不掉的。」陳皮興緻大開，彷彿在嘲笑起陽東。

「慢慢，你，你怎麼會這樣，你明明知道我跟在你的身後，你為什麼要這樣講話？」陽東近乎抓狂起來，聲音開始有點沙啞。

姚慢與他同歲，他倆從大學畢業不久就開始好了。

姚慢是沉州市人，父母都是工人，家境並不好，姚慢大學一畢業便早早的找了份工作先做了起來。

陽東是在一次與客戶的交流中認識她的，陽東所在的公司與姚慢的公司有業務往來，陽東需要與客戶溝通一些軟體開發上的細節和使用體驗。

姚慢是客戶代表，於是他們倆就有了接觸。姚慢身材高挑，雙臂細長，皮膚白皙，瓜子臉蛋，待人接物總是十分得體，這給了陽東十分深刻的印象。

陽東一見到她，本來疲憊不堪的身體馬上就有工作的激情。

經過陽東發起的強烈愛情攻勢，久而久之，姚慢終於來到他的懷抱。

這姚慢人漂亮不說，與陽東走出去特別能給自己長面子，因為她幾乎能和自己一樣高。

要不是自己長的不錯再加上不遜的才華，可能會讓路人覺得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隨著自己事業的上升，業務漸漸的繁多起來，常常周末也要加班，甚至有時候通宵趕程序，就連與姚慢約會時還免不了時不時的打開手提電腦較正程序。

這多少讓姚慢不滿，這幾年下來，姚慢的怨言不說，陽東他自己他覺得愧對於她。

姚慢對待工作雖然兢兢業業，但是由於沒有任何背景，也不會或不想奉承老闆，即使有一身美貌，事業也不見有起色。

每每他們約會，她也不免向陽東抱怨這些，陽東總是『嗯，嗯，嗯』一邊答應著，一邊看眼自己的手提電腦。

姚慢認為陽東開始敷衍她，陽東也不解釋，依然忙於程序的完善。

時間長了，姚慢與他見面也不說話了，通常沒在一起幾分鐘就各自分開了。

甚至有時候幾天不見面陽東都沒有發覺。

直至有次他剛結束一個項目，才發現自己太久見不到姚慢，可總也聯繫不上她，最後只得到她公司去堵人，姚慢見了他也不打招呼。

陽東也不介意，確實是自己冷落了她，他要補償，他要帶她出去散散心，因此他們來到了這沉州市的沉陽鎮。

可是陽東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就算自己冷落了她，她也不至於用這種辦法來報復自己吧。

他再也沒辦法保持冷靜，臉因為生氣而崩的緊緊的。

「慢慢，你再說一遍，你真的能這樣講？」

「對不起，阿東，我真的沒有看到你，是你誤會了。」

「不，你胡說，你胡說，慢慢，你為何這樣，你是不是受到了誰的脅迫，誰在脅迫你？」陽東這次終於掙脫了陳皮，他雙手抓住她的臂膀大聲的質問她。

「阿東，你別這樣，你弄疼我了，你放手。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也不知道你為何會做這種事，在我眼裡你一直都不是這樣的人。」

姚慢接下來的話幾乎讓他崩潰，如果她只是說沒有看到自己，他可能會勉強接受。

現在姚慢當著眾人的面這樣說，很顯然她也認為自己是兇手，連她也不相信自己。

「好，好......」陽東放開了姚慢的手臂，姚慢趕緊把手收回，見陽東現在的樣子，她也懶得去看手臂上被他抓出的傷痕。

「不要讓他跑了，趕緊報警。」還在裡屋的陳皮見陽東掙脫了自己趕緊跑出去大聲叫喊起來。

「已經報警了，派出所的小劉警官馬上就會趕過來。」人群中有人回應道。

「我們分手吧。」陽東姚慢丟出來的一句話，那句話特別刺耳，待他轉看頭去，已經再也看不到她了。

「哼，這算什麼？」陽東輕蔑的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