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撥開雲霧
參加葛國強的婚禮,對於我來說是收穫不小的,從葛國強提供給我的所有線索來看,距離破解這一販賣人體器官的團伙,已經不算太遠了。
而葛國強的婚禮就這樣在熱鬧轉向冷清的結局中,悄然落幕了。婚姻是一生的大事,我祝願葛國強能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我就這樣一個人離開了譚三酒店裡,那胡女士、葛魁、老闆娘袁敏、更重要的是葛國強一把鼻涕一把淚滴,把我送出了酒店,我騎上了自行車,回眸官網之際,看到胡女士、葛魁、袁敏都轉身走向了酒店裡,唯獨葛國強還是矗立在冬天裡冷厲地西北風中,目送著我,這孩子或許把我當成了唯一的救星,我發自內心地更不能令他失望。
我就這樣一路上冥思苦想著下一步的計劃,時間宛如被黑洞引力禁錮一般,我騎自行車的速度很慢,但並沒有感到有多麼漫長,還差幾里地就到我的診所了,不過這一段距離都是上坡,我只能推著自行車,踩著雪原上堅實雪地,伴著腳踩雪地的「嘎吱嘎吱.....」怪異聲音,我回到了自己的診所里。
我鎖上了自己的唯一交通工具后,看了一下手腕上的兒童電子錶,這塊表是田芳送給我的,戴在我的手腕上真是太違和了,又是我也在笑自己是個鄉巴佬,不過這沒關係,我只需要把自己當作一個老頑童就可以了。
然而如今內心的憂慮,讓我失去了返璞歸真的神采,我剛一推門進入診所里,就看到了田芳正在和失蹤的苗剛的兒子苗勇對坐閑聊著。
苗剛又看到我,就像看到了自己的父親一樣,趕緊站了起來,給我倒了一杯水,我接過散發熱氣的水杯,坐到了他們二人的身邊,我先是打量了一眼苗勇,然後問向田芳:「我離開的時候,診所里來的病人多嗎?」
田芳笑嘻嘻地說:「沒幾個人,再說今天是星期六,大家都去趕集了吧,要是苗勇不過來,今天可就把我晾在這裡了。」
苗勇附和地說:「是啊是啊,田芳是個好動的人,一分鐘也閑不住,我就不行了,除了尋找我爸媽,我都懶得到處轉悠。」
我接著苗勇的話題,發揮自己的想象說:「你爸媽是不是快找到了,我總感覺胡女士一定會為你達成所願的。」
苗勇一嘆氣:「誰知道啊。」他突然一驚一乍地問我:「誒,聽田芳說你去參加葛國強的婚禮了,真沒想到,這個葛國強真的被胡女士找到了,我一聽到這個好消息,真是太高興了。」
我笑說:「你呀,不是為了葛國強高興吧?你是認為你爸媽歸來也是有希望的,對嗎?」
苗勇抬手撓著頭,露出了燦爛地笑容,不過沒有說話。我接機看了看牆上懸挂的鐘錶,發現已經下午四點半鐘了。於是我面向田芳說:「田芳,時間也不早了,你回家休息去吧,這大星期六的也沒啥生意,還是早下班吧。」
田芳看著我,那通紅的嘴唇剛一張開,又合上了,似乎有什麼話語欲言而又止。
田芳只是嗯了一聲,站起來收拾自己的雙肩包去了。苗勇則坐在那裡,一個勁兒地給我使眼色,我尋思苗勇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秘密之事,要說給我聽?總而言之苗勇此舉真相個滑稽的喜劇演員,但他的滑稽神情中,似乎又流露出一種緊迫感,我為此靜待田芳離去,和苗勇進行交流。
我看到田芳背上了雙肩包,朝我擺了擺手,邊說:「我走了師傅。」
我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回應,直到田芳關門而去后,苗勇立刻湊到了我的身邊,開合的雙唇就像傾瀉的閘門,話語急促地對我說:「侯叔,胡女士跟我說很快就能找到我爸媽了,他還說等我爸媽回來后,立刻離開這個鎮里,說不離開就有殺身之禍,我還聽胡女士說,過一段時間她也要離開這個鎮里了,出國考察一下。還說服裝廠要交給張若男和葛國強夫妻二人打理,我一聽這句話,總覺得她是不是隱瞞了什麼違法的事情,不然她怎麼要出國啊?」
我點了點頭:「案情越來越明顯了,胡女士這麼有把握找到了葛國強,這充分說明她是犯罪團伙的一部分,很快你就會聽到特大新聞的,我今晚要跟派出所所長賈富貴商量一件大事情,你爸媽可能不需要胡女士插手,就能找到了。」
「真的嗎?您不是在逗我玩兒吧?」苗勇用質疑地眼神看著我。
我一抬手拍了拍苗勇的肩頭:「我通過跟葛國強交流,已經掌握了你爸媽和另一些失蹤的人在哪裡,你就等著好消息吧。」
苗勇就這樣看著我,那雙眼裡迸發著火一樣的激情和渴望,看來他對於父親、母親的思念是越演越烈了。而我將在今夜的行動中,讓苗勇看到奇迹的發生。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已經夜裡八點多鐘,我半個小時前就給派出所所長賈富貴打去了電話,賈富貴一接到我的電話,就知道我又發現了新的線索,我剛說了一句「發現了疑似販賣人體器官團伙的老巢」,而還沒等到我說完話,他卻非常主動地對我說:「我這就到,稍等片刻,稍等片刻......」
我就這樣等待著賈富貴的到來,而我這個時候卻聽到了后屋裡傳來了鼾聲如雷的聲音。這是苗勇的聲音,他當晚就住在了我的診所里,還說今晚要是行動的話,算他一個,他要一起去。可現在這小子睡得跟個死豬似的,我是不指望他能一起作戰了。
正在我焦慮等待之際,門外傳來了汽車發動機的噪音,我知道賈富貴來了,主動打開了門,站在寒冷的夜色中,目視著賈富貴停下了警車,不僅如此,賈富貴還率領來兩輛警車,我清楚地看到,他腰間別著手槍,顯然這是因為執行任務,才攜帶了真傢伙槍支。
賈富貴也沒有跟我寒暄,主動對我說:「侯大夫咱們行動吧,你趕緊帶我去那個團伙的老巢,事不宜遲,時間一長就怕產生變故啊。」
我說句「好好好。」,跟著賈富貴一起上了警車,警車飛馳在雪夜裡,車燈的光束照出老遠,我坐在警車裡,望向減速玻璃外的冷酷昏暗的孤冷風景,在緊迫的情緒中,恨不得一步到達田芳屋后的地窖里,我大腦里又開始閃現出,那一夜偷偷潛入田芳家,看到胡女士駕駛轎車來到,拿出了鑰匙,打開了田芳家的院門,一轉身來到了房子後方,接著就消失了,我推測胡女士一定是進入了了那個地窖里,不然怎麼可能憑空消失呢?但願我的推測都是正確的,希望是在此一舉。
當我側目看向身邊的賈富貴時,我發現賈富貴那因為熬夜而油光滿面的臉上,表情充滿了孤注一擲的勇氣和對我的信任。我為此感慨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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