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床事。
「金皓驊這鱉孫可真夠難纏的。他剛剛那什麼意思?威脅誰呢?」趙志雄捏著指骨氣憤道,「要不是老大你攔著,我可真想一拳打爆他的狗頭。」
「帶點腦子做事。要揍也換個地,別弄髒了我剛定製的小牛皮沙發。」沈岑慢條斯理地坐進了辦公椅里。
整理了一下袖口,抬手示意:「門關上,過來說句話。」
趙志雄立馬會意。退回門邊,謹慎往外張望了一圈。
確定外頭沒人,這才把門關上。
快步走去沈岑身邊,彎腰把耳朵給他送了過去。
「今晚九點,明耀會所208,金皓驊約了人。」沈岑壓著聲吩咐道,「找幾個兄弟去提點提點他,你就別露臉了。」
趙志雄痛快應了聲:「好的老大!」
聽完吩咐,他沒急著把湊過去的腦袋挪開。
臉歪過來又轉過去地盯著沈岑臉上的抓傷細瞧,好奇道:「對了老大,我一直想問來著。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臉上的傷?
沈岑下意識摸了摸前一夜被竇瑤抓傷的臉,她被撓了癢咯咯咯笑個不停的聲音恍似繞至耳邊。
趙志雄眨了眨眼,仍保持著俯身的姿勢,半好奇半打量地看著他,問:「老大,你笑什麼?」
笑什麼?在笑嗎?
沈岑面上的表情僵了一下,慢半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是真的在笑。
不明緣由。
趙志雄像是瞧出了點什麼,還在看著他。
沈岑座下的椅子默默往後滑開了些,撇開視線,掩飾著輕咳了聲:「不該你關心的事別多嘴。」
趙志雄拖腔拖調的「哦——」了一聲:「明白了。」
直起身,一副心領神會的表情,煞有其事地比劃了個封口動作。
轉而掛了個笑臉,說:「那老大,要沒別的事,我就先出去了。」
總覺得他這表情有些微妙。
「等等。」沈岑叫住了他,「回來。說說,你明白什麼了?」
「嗨呀老大你真討厭。」趙志雄扭身踢了一下腳尖,做作道:「這成年人都懂的事,非要人家說那麼清楚嗎?」
「……」真是噁心的沒眼看。
沈岑捏了捏眉心,捂了一下感覺已經被弄髒的眼睛,提醒他:「好好說話。」
趙志雄一秒恢復了正常話音,確認著問:「那什麼,老大,這事真要攤開說?」
「什麼事不能攤開說?」沈岑問。
「床事啊。」趙志雄抬手,五指張開,勾撓了一下:「那種性感小野貓什麼的,不是就愛撓人嘛。」
「……」什麼玩意兒?!
趙志雄陷入短暫的自我沉浸式假想中,摸著下巴鎖眉道:「不過老大,您這事吧,還是不能玩兒太大。畢竟嫂子的傷還沒痊癒不是?萬一玩出火進醫院了,那可是會出現在社會新聞的熱搜榜上的。」
這會兒就連「社會新聞」這樣的詞都從他嘴裡蹦出來了。
沈岑氣笑了。挺躁地叩了叩桌面,朝他勾手:「志雄,你過來一下。」
趙志雄從沉浸式假想中回了神,這才注意到他不悅的表情。
沒敢邁步,遲疑著問:「老大,你是不是生氣了?」
沈岑又朝他勾了勾手,看起來很好脾氣的樣子,重複道:「過來,說句話。」
「不、不用了吧?」趙志雄擺手拒絕,勉強擠出個笑,說:「我這聽得清。」
沈岑沒了耐心,語氣加重:「給我滾過來。」
趙志雄一秒不敢耽擱,利索「滾」了過去。預感不太秒,隔桌問:「老大,什麼事啊?」
沈岑傾身向前,朝他招手:「再過來一點。」
趙志雄很聽話地彎下腰,大著膽子又靠近了些。
沈岑一巴掌招呼向他的後腦勺。
「噗通——」一聲,把他的臉結結實實拍在了辦公桌上。
趙志雄沒來得及躲,磕疼了鼻子。
捂住鼻子直起身,委委屈屈地叫了聲:「老大。」
撞見他似有所惑的視線,沈岑活動了一下手腕,慢悠悠靠回椅背。
「清一清你腦子裡的黃色廢料。」
趙志雄沒聽懂。
不過就算聽不懂也不敢問,糊裡糊塗地點了點頭。
「咚咚咚——」有敲門聲。
沈岑往門的方向看了一眼,說:「滾出去。」
「好的老大!」趙志雄如蒙大赦,頓時鬆了口氣。
出了門,趙志雄鬼祟往回瞥了一眼,不忘壓著聲提醒門外候著的馮沃霖:「老大又不知道在生什麼氣。老馮你可悠著點,罩著點自己的小命。」
馮沃霖推了一下面上的眼鏡,笑了一下:「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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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又來了?」沈岑不是很想見到他。
隨手撈起一份桌上的文件,轉動座下的椅子,側身瀏覽文件內容:「診所是要倒閉了嗎?時間這麼多。」
「你這嘴……」馮沃霖頗無奈地嘆了口氣。
反手關上門,徑直走去辦公桌邊,把手裡的茶裝禮盒放到辦公桌上:「給你帶了點菊花茶,能去火。」
「所以呢?」沈岑從豎起的文件后露出兩隻眼睛,抬眼覷他:「你今天又打算怎麼氣我?」
「你看你,總把人往壞處想。」馮沃霖扯松領帶,後退一步,坐下。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緒,才開口:「我剛在門外聽了些話。」
挺認真的語氣,像是有話說。
沈岑翻文件的動作頓住,默了片刻,轉頭看他:「你這老好人又想說什麼?」
「還記得我答應幫你那個忙是為了什麼吧?」馮沃霖慎重提醒道,「我們都是為竇小姐的安全著想才把她留下的。」
「誰跟你『我們』。」沈岑反駁道,「還有,我為什麼要為她著想?她也就是有點用處我才留的她。」
馮沃霖從桌上拿了支簽字筆,在指間轉了轉:「岑哥,你可以老實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嗯。」沈岑點頭示意,「問。」
得了準話,馮沃霖才開口詢問:「你沒對竇小姐做什麼過分的事吧?」
「什麼過分的事?」沈岑沒聽明白。
「床事。」馮沃霖很直白地說。
沈岑皺了眉,極不滿的呲了一聲:「你是不是有病?」
馮沃霖其實清楚沈岑因其生母造成的心理障礙,知道他厭惡男女之事。不然當初也不會答應配合他那麼瘋狂離譜的計劃。
也就是為防萬一,多嘴一問。
見他是這麼個表情,心裡算是有了底。
「沒有就好。」馮沃霖語調輕鬆了些,調侃道:「說真的,岑哥,你要真喜歡人家小姑娘,你可得對人家好一點。」
「……」沈岑的表情越發擰巴,「喜歡個屁。」
馮沃霖一見他這像是吃了口蒼蠅的表情就忍不住樂,繼續玩笑道:「這女人就是要哄的,你可別天天用這張臭臉對著人家。小心真把人氣走,以後有你後悔的。」
「你有事嗎?」沈岑不快道。
「我今天還真沒什麼事,特別閑。」馮沃霖問,「要教你怎麼哄女人嗎?」
「哄……什麼?」沈岑可真是煩死他了,按著太陽穴深吸了口氣,反問他:「吳小棠就是這麼被你哄著騙來的?」
「那倒不是。」馮沃霖拋了拋手裡的簽字筆,露出個極欠抽的笑:「準確來說,她其實是被我這張帥氣的臉吸引來的。」
「……」沈岑一文件夾拍到了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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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ェ ̄)臉不要,爺給你拍掉。
暴躁沈爺今日份flag——喜歡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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