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吟靈段
諾亞帝國首都——吟靈段。
這是一座工業化的城市,科技是主流,四通八達的鐵軌覆蓋到國內的每一做港口,從佔地面積上來看,吟靈段可以比得上某些小型國家全境了。
這裡沒有所謂的繁華,任何一處場所總有不少的行人,貧窮在機械爆發的蒸汽中是個縹緲虛無的詞,各種各樣的職業使著吟靈段有著不可思議的產業鏈。
有人說每一個吟靈段人都富得流油,作為西方國家最強力的霸主,近乎半個世界的財富都在這裡流動,機械產品和工藝品全都從這裡出口,快節奏的生令人喘不過氣來。
東伯塞拉國立大教堂。
整座建築看上去高端而壯麗,摩斯硬度硬度達到八級,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拿來當碉堡用,房頂上雕刻著盾后雙劍交叉的銀徽,內部表現簡潔明亮,坐北朝陽。
這樣的地段無論在哪個地方都不會便宜,在吟靈段更是天文數字。除了國家很少有人負擔得起那樣高的金額。
教堂里有座大時鐘,整點報時絲毫不差,厚重的沉鳴能傳達到護城河的對岸,全城都用它對錶,在時間的流逝中已經慢慢地變成了一種象徵。
荊澤站在長桌前,身著白色的常服,手持一本《聖經》,脖子上掛著銀白色項鏈,以神父自居,與昨晚悄然登上耐維斯號的那個人儼然是兩種形象。
放下武器,荊澤和普通的年輕人並沒有什麼區別,甚至要更加瘦弱。
這就是帝徹的基地,具有隱蔽性的組織總不能明目張胆地住別墅里,東伯塞拉大教堂里居住的每一個人都是帝徹成員,他們藏匿在這算不得顯眼的地方,卻又足夠高調。
他們表面上信仰上帝,暗地裡卻為皇室做著殺人的勾當,鬼才知道慈愛祥和的神父私底下會是弒殺的魔鬼。
此刻荊澤少有的面露愁容,因為他的面前此刻就有一位教徒。
那是一個中年人,帶著黑色的墨鏡,風衣將他的身體包裹得異常嚴實,走起路來的時候總會有些強硬的威壓。
現在是傍晚六點,大時鐘不久前才響過,委實說他不像個教徒,倒更像是個「暴徒」,荊澤毫不懷疑如果自己令這個男人不快,他很有可能抄出刀抵住自己的脖子。
無論怎麼看他都不會是信仰上帝的那一號人,這樣的傢伙不對上帝起殺心已經很慈悲了,作為帝徹的負責人他就是那樣殺伐果斷的人。
即便下令沉掉一艘船也毫不在乎,四年前諾亞帝國君王病危之後,博納多特家族長子和次子對皇位的爭奪越來越激烈。
幾乎所有的政客都面臨了「站隊」的選擇,當然也不乏帝徹的意向,而帝徹的負責人,也就是荊澤面前的這傢伙代表帝徹選擇了站在博納多特家長子身後。
這傢伙都沒怎麼問過成員們的意見,不過想來大家也不怎麼關心這個,誰做這個國家的君王,對於前路渺茫的人來說都是無所謂的。
帝徹成員比起叫他「負責人」,更習慣於叫他「老爹」,聽上去像是在稱呼隊伍里的老大,但只是不知道他的真名而已,在這方面他從沒提過,也從沒見過他出手,甚至不清楚階級。
只有在需要交託付任務的時候他才會出現,平常基本見不到他,他並不住在教堂里,也不會有人去特別注意他。
每當你見到他說明你就得有活兒幹了,誰都想要輕鬆一些。
「你看上去心情不怎麼樣。」老爹說。
「我原本以為……昨天之後我可以休息一段時間,那費了我不少精力!」荊澤說話像是不悅,可臉上卻毫無痕迹,像是個天生的演員,總能讓別人猜不到自己真實的想法。
「咖啡,都加過糖了!」布麗吉特將兩隻杯子放在兩人的面前。
她也是帝徹成員之一,年齡只不過二十齣頭,但作為武士實力卻是不俗,帝徹的任務危險係數很高,她還能活著就是對她能力的最好證明。
她沒有流派,但拿東西的手異常地穩,那是常年握著武器的癥狀,典型的練家子,性格也很溫和,帝徹人手不夠她經常充當這樣侍者的工作。
「布麗吉特你的任務完結了么。」老爹端起杯子,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他也並不打算客氣。
「任務報告已經寫好了,這幾天我打算去買些衣服。」即便是再兇狠的身份,布麗吉特也仍然是個女人,荊澤不禁想女人是否真的適合這樣的工作。
「兩位有什麼值得推薦的款式嗎?」布麗吉特又說。
「我一直都沒有注意到你發育得越來越好了,有這樣的身材穿什麼都會很棒吧。」老爹倒也是一如既往從來不正經,大概在再嚴肅的場合也會說出「等等,我先放個屁」這樣的爛話來。
「給你看也可以哦,只要這幾天別讓我出任務就行。」布麗吉特撩開外套,露出白色的內衫。
「別傻了,這樣虧本的買賣我怎麼會做呢……」老爹避開了話題,他精明起來的時候又透露出來自骨子裡商人般的狡黠,「其他人呢?」
「也許已經死了,或者在死的路上。」布麗吉特在講冷笑話,對於帝徹來說這個組織已經逐漸衰敗,很久沒有注入過新鮮血液,所有人都終有一天會死亡,那時帝徹也將不復存在。
帝徹對於皇室貴族而言只是工具而已,當這柄工具鈍了或者不順手了,他們很輕鬆會自然地會去換新的。
而原來的只會被甩在任何一個地方,風沙會包裹銹跡斑斑的鐵片,抹去工具曾經的記憶。
「沒有別的選擇了么!」荊澤忽然說,他也很明白這個道理,老爹顯然是來找他的,多半是新的任務,「我還有本書沒有看完,花也沒有澆。」
「我以為你會喜歡這個任務的……」老爹從懷裡拍出一張畫像在荊澤的面前,這個時間還來教堂的人很少,也不會有人監視這裡。
帝徹成員無一不是高手,憑他們的感知力方圓百米都是在掌控之內的,以至於可以肆無忌憚地公開情報。
畫像上是一張年輕人的臉,不過應該要比荊澤年長,看上午不像是什麼窮凶極惡之徒,周圍也沒有寫上罪行甚至任何信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