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我們還有以後嗎?
張景堯聽到消息趕來了醫院。
他直奔病房時,蘇悠悠已經醒了過來,哭了一會兒了。
看到張景堯,蘇悠悠愣神了片刻,跟著又大哭起來。她虛弱無力的伸出雙手,要擁抱張景堯。
「孩子呢?」張景堯臉色陰沉,不滿的看著蘇悠悠。
蘇悠悠扁著嘴巴,委屈和茫然同時襲上心頭,讓她苦不堪言。正好這個時候,蘇淺也走了進來。
蘇悠悠像是抓到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一樣,指著蘇淺罵了起來,「就是她,是她害的我肚子里的孩子沒有了。」
張景堯抬起頭,看著蘇淺的眼神有些詭異。
像是生氣,但是生氣里又帶著其他的期待一樣。
蘇淺頓時有些生氣。
這都什麼時候了,張景堯竟然還帶著自己那麼一點小心思。簡直是無恥,她厭惡的移開了目光。
顯然,此刻沒了孩子的蘇悠悠格外敏感。看出張景堯看向蘇淺的眼神里,依舊帶著幾分期待,蘇悠悠又氣又惱,竟然直接拔掉了輸液管,朝蘇淺撲了上來。
血液順著蘇悠悠的手背往下掉,格外觸目驚心。
「你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蘇悠悠哪裡還管自己身體虛弱,扯著蘇淺的衣服領子,大喊小叫起來,「你勾引景堯哥哥,還害死了我的孩子,你去死,你去死!」
手背上的血,濺到了蘇淺的臉上。
還有些熱。
蘇淺怔住,下意識的忘記掙開。
「如果不是你,我的孩子怎麼會沒有?」蘇悠悠聲嘶力竭,「你賠我的孩子,賠我的孩子!」
夏蘿伊有些心虛的站在一旁,不敢去看蘇悠悠。她怕自己湊上去,女兒就情不自禁的想起在家裡發生的那些事情。當著外人的面,夏蘿伊可不敢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
「鬆手。」陳煜白用力拽開蘇悠悠的手腕,不管她是不是身體虛弱,神色冷冰,「不要仗著你現在悲痛,就在這裡放肆。蘇悠悠,鬆手。」
被陳煜白陰冷的目光嚇到,蘇悠悠心慌氣短。她急忙求助張景堯,眼神別提多麼可憐,「景堯哥哥……你一定要幫我出頭。這是我們的孩子,是我們第一個孩子啊。」
聽到消息的李琳,也在這個時候趕到了醫院。聽到蘇悠悠這句話,李琳臉色一變,踩著高跟鞋,發出叩叩的聲響,「怎麼回事,孩子好端端的,怎麼就沒了?」
「阿姨。」蘇悠悠看到李琳的瞬間,眼淚就掉了下來。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唯恐李琳說出不要她的話。她是靠著這個孩子上位的,她知道張景堯根本不愛她,李琳也看不起她!
「陳總,我們和你無冤無仇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們?」弄清楚是蘇淺簽字,李琳把矛頭對準了蘇淺和陳煜白。她眼神冷漠,「為什麼要害死我們張家的血脈?」
陳煜白嫌惡的看著李琳,「原來你們張家,都是這麼不講是非的人。也怪不得,蘇悠悠會這樣有恃無恐。」
「你!」李琳沒想到陳煜白一點都不賣給她面子,頓時臉色訕訕。她咬牙瞪著陳煜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陳總現在這麼咄咄逼人,就不怕有一天,報應反噬嗎?」
這句話,成功的逗笑了陳煜白。
「你都不怕,我怕什麼?」陳煜白嗤之以鼻,「我有足夠的信心,陳家就算是再敗落,也不會和你們站在一條水平線上。而你們的目光短淺,是你們失敗的原因。」
「陳煜白,你不要欺人太甚!」張景堯冷冷的打斷陳煜白,「這裡是我未婚妻的病房,你不要放肆。」
「如果不是蘇淺可憐蘇悠悠,你以為我願意呆在這裡?」陳煜白呵呵嗤笑,「不知道是不是有一些奇怪的人,這屋子裡的味道,都相當奇怪。」
蘇淺擰眉,狐疑的看著陳煜白。這個人高冷,向來是不屑於和別人解釋,更不會在乎他人的看法。現在是怎麼回事?竟然這麼毒舌……
看出蘇淺的困惑,陳煜白勾勾嘴角,「他們欺負你,我當然要反駁回去。當著我的面欺負我的女人……」
蘇淺黑著臉,捂住了陳煜白的嘴巴。
人格分裂不要太嚴重!
陳煜白倒是也不介意,對著蘇淺的手心吹了一口氣。
蘇淺羞惱,瞪了陳煜白一眼后,快速的鬆開了手。
眼看著陳煜白和蘇淺在他面前秀恩愛,張景堯五臟六腑都是疼的。他指著門口,咬牙切齒,「你們害死了我的孩子,從現在開始,我和你們不共戴天。立刻,馬上,給我滾。」
「不可理喻。」蘇淺無語的看了張景堯一眼,「算了,我和你也沒什麼可解釋的。」所謂的事實,是一個人願意相信的事實。
顯然張景堯內心陰暗,更願意相信,是蘇淺謀害他的孩子。蘇淺怎麼解釋,只怕張景堯都不會放在心上。
既然這樣,那她選擇什麼都不說。
蘇淺面無表情的從病房走出去,陳煜白自然也跟著走了出去。只是石膏固定在腿上,讓陳煜白的動作稍顯的緩慢,竟然沒能追上蘇淺。
陳煜白啞然失笑,低著頭看了石膏一眼,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還是拆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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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出去。」蘇淺人剛消失,張景堯臉色陰沉的發了話。
夏蘿伊提心弔膽,不安的低聲道,「有什麼事情,是我不能聽的嗎?」
蘇悠悠立刻瞪向她,眼神里充滿了怨恨。
夏蘿伊心虛,死死的閉上了嘴巴。
覺得不對勁兒的李琳,狐疑的看著張景堯,「什麼事情……」
「你也出去。」張景堯語氣不容置疑。
李琳覺得不滿,瞪了張景堯一眼。但是礙於外人在場,不好發作,只能走了出去。
心虛的夏蘿伊跟在身後,猶猶豫豫的開口,「悠悠,記得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啊。」
蘇悠悠別過頭,看也不看夏蘿伊。
夏蘿伊心裡咯噔一聲,露出了難堪的笑。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只剩下他們兩個時,張景堯又問了一遍。
蘇悠悠緊張的咬著嘴唇,「不是說了嗎,是蘇淺……她害了我的孩子。」
「來醫院之前,我要聽事實。」張景堯已經開始不耐煩了,「你是需要做手術,所以她才簽字。就算蘇淺不簽字,你的孩子也會保不住。」
你的孩子這四個字,傷到了蘇悠悠的心。
她死死的咬著嘴唇,整個人神色萎靡。像是帶著最後的倔強一樣,蘇悠悠沒有輕易開口。
「悠悠。」張景堯換了一種語氣,溫柔的看著蘇悠悠,「你仔細聽我說。我是你未來的丈夫,是你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如果我們之間不坦白,那怎麼還會有以後?」
蘇悠悠聽到這兒,眼睛一亮,「我們真的還有以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