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當小紅帽
看看捂著嘴的老爸、再看看柳眉倒豎的老媽，馬烽無辜的眨眨眼。
馬烽：真的不是他的錯，都是爸媽太狂暴！
馬父捂著嘴，「唔唔唔……」
「怎麼了，說人話！」馬母斥道。
馬父委屈的捏著桑自己小聲說，「你不讓我說。」
馬母兇巴巴瞪他，他的腦子是紙糊的嗎！
馬父裝模作樣的咳嗽兩聲，以示自己一家之主的威嚴，「烽子啊，好端端的突然回家有什麼屁……事？」
「爸，你也太粗俗了，十幾萬的禮儀課學的都是什麼！」
馬父抄起拖鞋，「你小子找打！有話快說，有屁快點給我放！磨磨唧唧跟個娘們似的！」
馬烽動了動屁股，覺得這種說話方式才對。
「其實也沒啥，就是想問問你跟我媽的生日。兒子知道這些年自己混賬，沒少給你們添麻煩，甚至就連生日都記不住。兒子長大了，想儘儘孝，等過生日，我給爸媽買禮物！媽，你扯我嘴幹什麼，把你兒子帥氣的臉扯大了，帶不回媳婦看你怎麼哭！」
馬母鬆開手，又摸摸馬烽的額頭。
「沒發燒啊，怎麼盡說些胡話。老馬啊，難道是我耳朵出問題，幻聽了？我怎麼聽咱小兒子說要給咱倆送生日禮物？」
馬烽無語，他媽的戲也太多了吧，自己哪有這麼混蛋。
馬父老淚縱橫，攥著馬母肉乎乎的手，「沒聽錯，咱兒子就是那麼說的。老伴啊，我太高興了，烽子終於長大了！」
兩人旁若無人的演著家庭倫理劇里經常出現的畫面，半點不覺得尷尬。
馬母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淚水，「給媽買禮物不用買太貴的，有那個心意媽就很高興。媽最近比較喜歡翡翠，隨便買點玻璃種的首飾給媽戴就行了！」
馬烽：「……」
馬父兩隻手攥著腳丫子道，「爸也不用太貴的。就你上回說的那個跑車就差不多！」
馬烽：「……」
那個跑車三百多萬呢，他的銀行卡里連三十萬都沒有！
馬烽站起來作勢要逃，「我還是當個不孝的兒子好了。」
兩人把他拉回沙發上坐下，「別呀，爸媽是逗你玩的，你自己看著隨便買買就行。你爸的生日不巧，今年剛過完，下一回還老遠呢。先給媽買，媽的生日是二月二十的！」
馬烽想了想，又看了看手機上的日曆，「可是媽，現在是七月。」距離她的生日還有大半年，這還叫近？
馬母得意洋洋道，「當然近，知道你爸哪天的嗎？二月二十九。他今年剛過了生日，等下次還要等四年！」
她高興的恨不得唱歌，再過半年就能拿到小兒子親手買的生日禮物，等過了四年，誰知道馬烽會不會又犯渾，那禮物說不定就沒影了。
看著老媽得意的樣子、再看看老爸抱著腳丫子獨自委屈。
馬烽拍拍父親的肩膀，爸呀，你受苦了！兒子會努力記得你的生日的！
之後他貌似不經意的問，「昨天我回家的時候，聽見保姆阿姨說媽你在給誰準備生日禮物，是誰要過生日了？」
他們家在圈子裡位置尷尬，有的家族根本不願意鳥他們，連聚會請柬都不發。
就算髮了，馬母也不會如此親力親為挑選赴宴禮物。
馬烽假裝不知道是張流的母親，這樣才能順其自然、又不惹懷疑的詢問具體日期。
「是你於阿姨！你不是經常跟張流一起玩嗎？唉，我還以為他們家今年不會辦聚會了呢。你有沒有張流的消息，要是有就告訴媽，說不定你於阿姨很想他，要是偷偷問我也好告訴她。」
馬烽眼珠子亂轉，「我不知道呀！天大地大的，張流長著兩條腿，想跑去哪裡就跑去哪裡，我又管不著。哎呀我晚上還約了人玩，先走了！」
他站起來走了兩步，走不動，后脖領子被馬母拽住，咽喉處傳來窒息感，馬烽屁滾尿流的跌坐在沙發上，捂著嗓子咳嗽，啞聲道，「媽，你要謀殺啊！」真是親媽！
「誰會沒事謀殺一隻不起眼的螞蟻。我這個當媽的還不清楚你？一說謊就眼珠子亂轉，聲音還比平時大。你於阿姨都要急死了，因為你張伯伯把張流趕出家門的事吵了不知道多少架。如果為了張流好，就把他最近的事告訴我。」
馬烽還在揉著脖子，他媽下手太狠了。
「不行，我馬烽別的沒事沒有、就是講義氣！要是我告訴你，於阿姨和張伯伯找殺手追殺我兄弟咋辦？而且既然於阿姨惦念他，還為啥不接電話。」
張流現在就是張家的污點。
張高雄肯定不希望這個污點存在，因為他提醒著自己被戴了多久的綠帽子。
雖說於潔是張流的親生母親，可那也是於潔的污點！萬一她想保住現在的好生活、不惜犧牲張流呢？
馬烽把頭搖的像撥浪鼓。
兄弟都可憐的風裡來雨里去送外賣了，爹不疼、娘不愛，只剩下他這個朋友了，怎麼能出賣他！不行不行！
啪！
張母哪裡知道為啥，於潔跟她關係只能算不好不壞。
說實話，她有點瞧不上她，覺得太傲、不好接觸，但人家降低姿態好不容易求她幫忙問問，又都是當媽的，哪能不管。
張母一巴掌拍在馬烽腦袋上，又用手指頭一下下點著他的腦袋。
「你這裡頭裝的都是屎吧！老大這麼聰明，你怎麼就是快廢物點心呢？整天瞎琢磨的都是啥亂七八糟的，還殺手，要是有那玩意，我先找人殺了你！」
馬烽被戳的頭暈，揉著生疼的腦門，「如果我腦子裡是屎，這些屎還不是你和爸塞給我的？怎麼能怪我！」
這句話又犯了眾怒，怕影響到馬驍，馬父馬母拎著他到了花園裡，噼里啪啦便是一頓胖揍。
半小時后，馬烽鼻子里塞著兩團紙，一瘸一拐的盤腿坐到床上給張流發微信，把自己打聽來的於潔生日的具體時間告訴他。
片刻，張流發來「好的謝謝」四個字。
看著那四個字，馬烽心虛的看著屋頂。
不是他弱、是爸媽實力太強大，他抵抗不住還是把好兄弟的近況和現在的住址告訴了他們。
馬烽雙手合十，跪在床上，朝著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都擺了擺，喃喃，「如來佛祖、觀世音菩薩、唐僧孫悟空……都保佑我兄弟張流千萬別出啥事呀！他雖然是頂綠帽，可他是無辜的！他的畢生心愿其實是當小紅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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