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浴火重生
「姐姐……饒了我……」
北陵王朝,簫家府邸。一陣痛苦的低吟被籠罩在結界里。
簫九兒躺在血泊中,凌亂衣衫下,是大大小小几十處傷痕。
「一個連靈力都沒有的雜種,憑什麼讓我饒了你?」
簫然蹲下身子,嘴邊的笑擋不住眼中的濃烈恨意。她手握匕首,抵在簫九兒美艷妖嬈的臉上。
利刃的冰冷觸感伴隨著疼痛一併襲來,匕首刺入肌膚,在簫九兒臉上劃出一道道血痕。
蜿蜒扭曲,像蟲子般醜陋不堪。
「不要……痛……」
「低賤的雜種,痛?我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痛!來人,把屍體抬過來!」
簫然話音剛落,便有奴才拖著一名已經沒了生息的婦人走入結界。簫九兒看到婦人的臉,慌亂地睜大雙眼。
「娘……娘你怎麼了!娘你醒醒!!!」簫九兒哭著朝婦人爬去,在看到婦人幾乎被割斷的脖頸后,眼中情緒漸漸從絕望轉為憤恨。「簫然!!你為何要如此對我?!」
「因為牲畜沒有活著的資格!」
神州大陸,以武為尊,族人以體內靈力等級分為三六九等。
在這片廣袤的土地上,生活著妖、人、魔、神四大種族。
其中最為低下的就是妖族,因為是牲畜的化身,不準隨意步入其他種族的活動區域。一旦發現會被當場殺死取出內丹或公然拍賣,成為召喚獸。
簫九兒從出生起就被確認靈核損毀,而今十六歲,體內無絲毫靈力,連三歲孩童都打不過,丟盡家族顏面。
簫然想殺她很久了,尤其是近日發現她母親竟是隱藏身份的妖族,愛慕的世子同旁人嘲諷自己長相不如簫九兒后,更是徹底爆發了。
「妖族牲畜該死,妖族所生的雜種更該死!」
簫然的臉因為過度憤怒變得扭曲,她邁步走向簫九兒的母親,當著簫九兒的面將那女人開膛破肚,取出內丹,吞入腹中。
妖族內丹可迅速提升其他種族靈力,轉瞬間簫然周身泛起綠色光芒,隨即變為青色。奴才見狀,大喜道——
「恭喜三小姐飛升五階武者!」
「哈哈!我成功了!!!」簫然興奮地大笑,看著哭得嘶聲裂肺的簫九兒,調侃:「好一副母慈子孝的畫面!」
「簫然……我不會放過你的!」簫九兒氣若懸絲的詛咒:「我就算是死也定會化身惡鬼,將你拖入地獄深淵,永世不得輪迴!」
「那你就去死吧!」簫然手起刀落,猛地將匕首插入簫九兒胸口,然後笑著吩咐:「把屍體扔去城外,待我父親問起,就說她們非要出城,結果慘死於獸林之中。」
深夜,京城外。
幾名男子神色警惕地走近獸林入口,合力抬著兩具屍體,血跡隨著他們的步伐落了一地。
「等等,先別進去!」
眼看著就要跨入獸林結界,為首的男子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將簫九兒的屍體放在地上,舔了舔唇角,短粗的手指慢慢拂上簫九兒的胸口,嘴角揚起一抹淫|笑。
「老大你這是……」其他幾人面面相覷,不明白他的意圖。
「這可是簫九兒!」男人興奮的低吼:「全京城男人都想得到的簫九兒!雖然死了但好歹還能用一用,你們說是不是?」
簫家有女初長成,簫九兒的傾國之容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雖然廢物,但單憑一張臉就足以讓多少男人對其傾心,當然,也包括他們這些奴才。
幾名男子相互交換了下視線,接連伸手摸向簫九兒的屍體……
月朗星稀的夜空,在這一瞬間被不知從何處而來的濃霧厚厚遮住,皎潔的月光變成了緋紅。
狂風肆虐,陡然而起的大風吹得樹枝搖搖晃晃,也讓幾人下意識地停下了動作,惶恐不安地環顧四周。
躺在地上的簫九兒睫毛微微一動,一股痛意流竄了她的四肢百骸,蔓延她的全身。
在她緊閉的雙眸下,一道血色紅光閃過,繼而覆蓋了整個眼球!
簫九兒慢慢睜開雙眼,銀白色的光芒霎那間從她體內迸發而出,直入天空,照亮了整片樹林。
妖氣隨之漫天遍布,讓林內的飛禽走獸四處逃竄!
簫九兒定了定神,發現自己身上伏著一個男人。男人的手貼在她的胸口,手指已有一半探進了她的衣內。
她眸光一暗,條件反射地將男人壓至身下,順勢擰斷了他的脖子,視線凌厲的環視著自己所處的環境。
這是什麼地方?她怎麼會在這裡?
簫九兒疑惑警惕,但短短片刻后她已釋然。
這裡是北陵王朝,神州大陸上的四大強國之一,從未在歷史上出現過。
她是百年藥王谷傳人,被最信賴的親人設計致死的簫九兒。
她也是一個時辰前,生生被姐姐折磨致死的廢物,簫九兒。
記憶融合,簫九兒垂眸打量了自己一番。
衣衫破爛,皮開肉綻,鮮血斑斑,慘不忍睹。
在她身側,躺著一具被開膛破肚的屍體。女人死不瞑目,雙眼正直直盯著她的方向,彷彿在向她訴說心中的憎恨與冤屈。
簫九兒收回視線,紅唇微揚,媚笑看向那幾個受到了驚嚇,一臉見鬼表情的男人。
她雙眼血紅,銀白色光芒纏繞在她四周,身上的傷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雪白的肌膚被包裹在染滿血跡的破舊長袍內,妖艷詭異,奪魂攝魄。
「你們,剛剛是想對我做什麼?」
簫九兒淡聲開口,明知故問。幾個男人回過神來,慌張地看了看彼此,沒想到她會死而復生,而且還殺了人。
但短暫的慌張過後,他們逐漸冷靜了下來。畢竟這簫九兒廢物了十六年,連簫家都將她徹底放棄,又怎會在短短時間內就發生轉變?
一定是因為簫然最後那一刀下手太輕了,她才沒死。事到如今,他們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活著離開這裡!
簫九兒察覺到了幾人的殺氣,看著他們向自己逼近,嗤鼻一笑。
「自不量力,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