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心中的火啊
當一個人心存恨意...
那心中的火,自然也就得以焚燒,以鋪天蓋地般的姿態,是瞬間席捲內心,將本應平靜的心變得無比動蕩。
這,便是他了。
她心中的那個男孩兒!
她心中的那個人!
「啊!!!」
一聲聲的咆哮,所換回的...
(轟!!!)
隨著這一聲的悶響,卻沒料到,方才還看起來很是威武霸氣的秦煜,竟好似一枚不斷朝著身後飛速疾馳的炮彈,整個人就這麼牢牢地貼在地上,愣是將本就貧瘠的腳下,是用身子擦出了一條更為光亮的痕迹。
淺淺的痕迹,卻又有一絲淡淡的嫣紅。
至於秦煜...
就只有大口地喘氣兒,然後不斷地讓自己的胸口上下起伏了。
還是孫鑫!
還是這位從變數中回過了神的她人之師。
這一系列的變數,看傻了俞江,看呆了蓉月,更是看驚了彼時將此處圍了個水泄不通的好事之人,或許這幫好事之人壓根兒就沒有料到,方才還大顯神威的人,為何會在瞬間就被眼前的對手給擊敗呢?
正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而對於那種外行中的外行,對於眼下的這群看客來講,天知道這幫人這會兒是在想寫什麼。
伸出拇指,用拇指擦了擦嘴邊的血漬,陰沉個臉色,是一臉的不爽,只見孫鑫是刻意地望了一眼不遠處的蓉月,隨即是微微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那樣子就好似在說,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
何必要趕盡殺絕?
何必要不留底線?
只是眼神里所表達的,卻跟身體上的行動明顯是不一致的,因為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呢,便看到孫鑫是兩三步的就來到了秦煜的面前,冷眼瞥了一眼身下這位此刻猶如蝦米一般姿態的秦煜,他便猛地化掌為爪,於半空之中,也就招呼了下去。
在此期間,已沒有更多的解釋,更沒有更多的感情,一切看上去就好似一台機器,一台只知道要人性命的機器罷了。
爪,在飛速落下的途中,是化為了一道肉眼可辨的白色光芒,或許正因為這樣,神羅殿才會給這樣的一招賜了名字,白爪!
快...
准...
狠...
而對於看熱鬧的眾人來講,也就只餘下一陣陣的驚呼了。
只不過孫鑫等了一會兒,也沒能聽見秦煜的那聲哀嚎,更沒有感觸到白爪刺破了肉體的那種觸感,他唯一的感觸便是,有一股力量正在牽制著自己的爪,雖說這一股力量並不能給他帶來多麼大的影響,可是在這瞬息之間,也已能將身下的秦煜是救下一命了。
是他的女孩兒!
是蓉月!
至於那股忽然出現的力量,或許便是彼此直接的那絲羈絆吧。
手中的皮鞭,就這般死死地牽住孫鑫的手腕,好讓後者的殺意無法再繼續落下,只不過這樣的行徑對於蓉月來講,卻早已超出了她身體所能負載的極限,因為那根被雙方的力道而綳得緊緊的皮鞭,是愈發地抖動得厲害了。
這白爪,怕是無法再朝著身下的秦煜落下去了。
「我可是你師父!」
望著蓉月所向自己甩過來的這根皮鞭,看著那處被皮鞭給牢牢禁錮住的手腕,孫鑫的表情先是顯得有些驚訝,而後在下一個瞬間,這樣的驚訝就立刻變為了憤怒,變為了狠辣。
「師父?」
只是對於蓉月來講,孫鑫的這一句師父,就好似天底下最為可笑的笑話。
「你也配!」
低聲呢喃,隨即手上的力道是愈發地使勁。
聽著蓉月的這一聲嘀咕,再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孫鑫的老臉的確是有些掛不住的,可是他即便在掛不住面子,此時的他也不能放走秦煜和蓉月,更不能將此事給和稀泥活過去,因為他很清楚,張磊所惹下的這些事兒,他必須要兜底,他必須要為這個紈絝子弟是找回所謂的場子。
畢竟秦煜的套路,並沒有要了張磊的性命,而只是弄暈了這人。
「你確定要這樣?」
所以...
孫鑫望向蓉月的眼神,自然也就愈發地冰冷起來了。
畢竟這個禽獸,可是將自己身上的寶是押在了崔長石的身上。
對於孫鑫的問題,蓉月並沒有直接回答,但是她卻通過自己的實際行動是告訴了對方,告訴了這個滿口仁義道德,卻無時無刻不在實施著苟且之事的偽君子。
「好...」
眼神愈發狠辣,手上的力氣也就愈發地使勁兒起來。
只帶一陣清風掃過,還沒等俞江開口去提醒蓉月呢,這位因愛而勇敢站出來的女孩兒,就步了秦煜的後塵,是朝著人群處的另一個方向是疾馳而去了。
至於她手中的皮鞭,此時早已被孫鑫給握在了手中。
不過對於秦煜和蓉月來講,還有機會。
因為...
「我(日)你媽...」
隨著這一聲的辱罵,只看到一陣耀眼的白光是從孫鑫身後的那處小二層給爆(射)過來,是許久未見的蒼狼,是許久未見的括磯!
劉熠坐不住了。
他可以不在乎蓉月的死活,但是他絕不可能不在乎秦煜的性命,倆人是兄弟,是生死相交的那種兄弟,要知道當初若不是因為秦煜,指不定這會兒的他是早就死在了嶺川,若沒有這個壞傢伙在身邊,說不准他早就因福伯的事兒而選擇自縊了。
就是因為秦煜,就是因為這個平日里弔兒郎當每個正樣兒的人,才能有今日的劉熠,才能有此時的他,所以他坐不住了。
即便秦煜再有過錯,那也不至於落得個這般的結果吧,眼下自己的兄弟被那個老傢伙給揍了個半死,是蜷縮著趴在地上,這在劉熠看來,在這位重情重義的男人看來,可不就是在打他的臉嗎?
於是乎,什麼合不合適的,統統閉嘴吧!
也不顧蘭汐的表情,也不顧尉遲琉璃的看法,一向我行我素的他,便不假思索地用手中的括磯是對準了身下的孫鑫,待括磯完全被他給拉了個滿弦,那一聲世人都能聽得懂的辱罵,也就順著他的嗓子眼兒是噴了出來。
當真是如秦煜所形容他的那般,辦事兒不咋滴,這罵人有一手!
「找死!」
不過對於孫鑫來講,身後的嘯月雖說看似威力無窮,可是這樣大開大合的招數對他來說,卻是漏洞百出的,且不說躲開了,以他現如今的這個實力,就算是面對面地去硬碰,他也有這份信心。
於是乎,他並沒有讓自己躲開,反倒是瞬間轉過了身子,白爪再現,是一爪就將襲來的嘯月給抓了個利索,隨即一聲怒吼,便當著世人的面,是將劉熠所(射)過來的這支嘯月給直接捏碎了。
這一幕,當真是看傻了劉熠。
而這還未結束...
只因才是開始...
因為就在劉熠以為自己方才的那一支嘯月是實實在在地擊中了孫鑫(實際上也的確是擊中了後者,只是此擊中非彼擊中,此擊中為孫鑫主動上前,而彼擊中就是能一招制勝。),就在他欲要沾沾自喜的時候,他卻不知道,危險已然是落到了他的天靈蓋兒了。
當彼時環繞的塵煙逐漸有了落下的跡象,只聽到一陣猛烈的聲響,那不遠處的小二層,便已是變了個七零八落,是嚇得看熱鬧的人們是一鬨而散了。
沒了那些看熱鬧的人,現場自然也就清靜了許多。
至於劉熠...
早已是昏了過去!
看來,孫鑫這傢伙,當真難對付啊。
(一陣劇烈的咳嗽...)
因為散落的瓦片與揚起的浮灰,是讓屋內的蘭汐和尉遲琉璃不僅咳嗽了好幾下,不過好在方才的那股聲響,就只是毀掉了靠近窗戶附近的那些個地方,這一陣的衝擊並沒有真正能波及到屋內的倆人,可是這會兒的倆人,其臉色是一個比一個難看。
尤其是蘭汐!
這個老不死的...
敢打她的男人?
也顧不上彼時還咳嗽的這個狀態,一旁的尉遲琉璃便發現,身邊方才還在不斷安慰著自己的汐姐姐,早已是撩起了衣袖,是將那副括磯護腕是亮了個乾乾脆脆。
只是沒等即將暴走的蘭汐是搭弓上弦呢,便讓尉遲琉璃給直接按了下去。
(咳...咳...咳...)
「汐姐,你手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呢,讓我來吧!」
還不等蘭汐回答呢,尉遲琉璃便一把拎起之前被扔在床頭處的白雪,是頭也不回地便朝著孫鑫所待著的地方疾馳而去了。
至於方才還在因秦煜的選擇而落淚的小丫頭...
哎...
要說這愛,當真磨人!
你愛我,我愛她...
可不就是這樣嗎?
最是青春萌動時,又豈能左右眼中之人呢?
所以對於這會兒的尉遲琉璃來講,小丫頭此時的心情,又何嘗不是憤怒呢?
她痛恨蓉月的再次出現,痛恨這個女人所帶給自己的威脅,可是她更為痛恨的,是秦煜方才的那一陣猶豫,以及猶豫過後的那一份決絕,所以有些事,她要學會直面,她要學會解決。
但是無論是蓉月,還是秦煜,都不是尉遲琉璃最為討厭的那個人,也不是她最為痛恨的那個人,她最為痛恨的,是她自己!
小丫頭不清楚,為什麼自己在面對蓉月的時候,會顯得那般的軟弱,平日里那個意氣風發的她不知去了哪裡,平日里那個鬼靈精怪的她更是不知躲到了何處,當蓉月就這樣出現在她的面前,她首先想到的竟然是掉頭逃走?
這...
她真的看不明白!
而且再說了,她痛恨自己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秦煜,是因為這個男人的選擇,她不明白,眼前的這個蓉月究竟何德何能,是可以讓秦煜如此的迷了心智,要知道,作為跟秦煜一同生活了十餘年的人,她自認為自己都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都沒有辦法去左右秦煜的思維,可是這麼一個才跟秦煜解除了幾個月光景的女人,竟能有如此之大的魔力,她當真感到不可思議。
所以她要去問秦煜,問問這個男人,到底是她重要,還是那個蓉月重要,她要問清楚,她一定要問清楚,而眼下唯一阻攔著她的人,便是孫鑫!
而且更為可惡的是,眼前的這個老傢伙,竟然敢打秦煜,竟然敢打她心中的牽挂,這不等同於老傢伙親手點了火藥桶了嗎?
當真是老壽星上吊,嫌命太長了。
當一個人心存恨意...
那心中的火,自然也就得以焚燒,以鋪天蓋地般的姿態,是瞬間席捲內心,將本應平靜的心變得無比動蕩。
這,便是他了。
她心中的那個男孩兒!
她心中的那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