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復

報復

御鳳音一見他的表情,便知他在想什麼,「兒孫自有兒孫福,阿言若是覺得麻煩,便……」

「誰說我覺得麻煩了?」南瑾言瞪了御鳳音一眼,「他是我的兒子,我若不為他打算,誰還為他打算,你嗎?若是我沒來這裡,寧兒要麼就是長不大夭折,要麼就是被你早早打發了和親,誰還顧及他?」

御鳳音訕笑著,「阿言,話不可這麼說,再怎麼說,寧兒也是朕唯一的兒子,朕得是糊塗到什麼地步,才會讓寧兒遠嫁和親?」

「行了。」南瑾言一巴掌拍開御鳳音撫自己肚子的手,「與其在我這裡動動嘴皮子功夫,還不如以實際行動來證明,明日我要對海曄動手,你最好是尋了借口別出現,否則被海王君抓到你這根救命稻草,只怕又要讓你為難。」

「朕都聽阿言的便是。」御鳳音笑著說道,「海曄確實不知事,給他個教訓也好。」

「我這可不是教訓。」南瑾言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他既然想毀了寧兒,那便讓他也嘗嘗這滋味,前幾日聽葉嵐說起順天府之女,我覺得不錯,明日她也會進宮吧?」

御鳳音點頭,「不錯,張靖可是威名遠揚的,即便是海王君真的看不上她,她也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你儘管放手去做,出了事有朕給你兜底。」

南瑾言等的便是御鳳音這句話。

翌日,海王君照常進宮,不過他還沒有想到今天會有什麼大禮等著他。

葉嵐有南瑾言讓人去傳話,一早便進了宮,海王君雖覺得好奇,可葉嵐進的是鍾粹宮,如今整個後宮之中,也就只有鍾粹宮是最難進的了,沒有主人開口,即便他身為王君之尊,又是御鳳音的皇叔,依舊進不去,還會自取其辱,想明白這一點,他也就不管了。

昨日葉允進宮,海王君自是聽說了,看著海曄,他也動了心思,若是海曄能夠嫁與葉允,他也不必讓海陵娶葉臻了,畢竟葉臻是與御晚寧一同養在宮中的,行動舉止間他還是有些看不上的。

海曄前一天晚上才與海陵吵過架,此刻有些心不在焉,也沒怎麼聽海王君的話,只胡亂應著,看得海王君十分無奈,以為他厭了這宴會,便讓小侍帶他四處走走,權當是散散心。

海曄出去沒多久,南瑾言和葉嵐便來了。

看著聲勢壯大的儀仗,海王君有些不解,南瑾言每次出來都是低調得不能再低調了,今日倒是十分聲勢浩大,只是他也沒多想,便走了過去。

「王君一連看了三日,心中想必一定有合適的人選了吧?」南瑾言臉上帶著疏離的笑,「不如說與我們聽聽?」

海王君輕笑一聲,「皇貴君原是為了這個來的,只是臣侍即便再看上,陵兒與曄兒身份尊貴,只怕是要向陛下求一道聖旨了,這樣才顯得體面。」

「看王君這意思,心中必是有人選的。」葉嵐跟著開口,「就是不知哪家的公子或小姐,能夠得到王君的青睞?」

「其實這人翼王君也認得。」見南瑾言與葉嵐執意要問,海王君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他輕笑一聲開口,「我看著翼王君的甥女不錯,只是不知可有定下婚事了?」

葉嵐面色一僵,與南瑾言對視一眼,眼中的深意彼此都能明白,他竟真的動了這心思。

南瑾言沒有直接回復,也在暗中不動聲色地拉了葉嵐一把,「海王君如此,不知可以問過公子的意思?畢竟是他的婚事,問問他的意願也好,不然憑添了一對怨偶,只怕是我與陛下都不願意看到的。」

面對南瑾言拋出來的問題,海王君一一應付過去,葉嵐也明白了南瑾言的意思,只拉著海王君說些閑話,拖延時間。

直到南瑾言覺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開口「這是咱們說了這一會子話了,怎不見公子?」

「曄兒有些乏了,我便讓人帶他四處轉轉,想來這會兒也快該回來了吧。」海王君笑著說道。

恰在這時,長平適時出現,他的面色很不好,與南瑾言耳語幾句,海王君便見南瑾言面色微變,他心中咯噔一聲。

南瑾言已然開口了,「方才長平與我說了件事情,這事兒只怕沒有王君處理是不行的,王君不如與我一同前去。」說著,南瑾言看向四周注意到這邊的男眷們,「各位君人也可一同前去,也算是做個證據。」

聽到南瑾言說證據,海王君便慌了,雖然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牽扯到這種事情,還是在這宮中,他如何聯想不到?畢竟就連他自己都是在這裡面長大的。

海王君的臉色有些不好,「黃貴君這話可就讓我摸不著頭腦了,既是要處理事情,自然是人越少越好了,否則平白無故損傷了皇室顏面,只怕陛下還是要怪罪的。」

南瑾言似笑非笑,「我還沒說是什麼事情,王君怎得就提起了皇家顏面?莫不是這事是王君一手設計的?」

海王君深吸一口氣,一時不察之下竟險些鑽了南瑾言的圈套,「瞧皇貴君這話說的,臣侍只是覺得在後宮中出現點事情,只怕也是證明著皇貴君管教不力。」

南瑾言冷笑一聲,「王君這話還是等到一會兒再說吧,這件事情我是不想摻和進來的,奈何出在後宮。」

說著,他也不與海王君繼續扯皮,帶了葉嵐就往另一邊走,一旁的男眷們看到了,自是好奇的,再想想方才兩人的對話,即便是那種不好事的也都跟了過去。

海王君面前陣陣發黑,可他卻別無他法,只能也跟了過去。

南瑾言去的是御花園南角的一處宮殿,正是昨日海曄算計御晚寧的那座宮殿,才走到門口,海王君便聽到裡面傳來陣陣哭聲,眼前一黑,竟險些跌坐在地。

「王君還是站穩了的好,這事我也是要問罪於王君的。」南瑾言話里沒帶多少感情,「畢竟在王君回來之前,公子在宮中可是一向安好,怎得王君一回來,公子便出了這事,豈不是讓人嘲笑?」

當下海王君顧不得其他,一把推開扶著自己的長平,闖進了宮殿。

南瑾言嗤笑一聲,隨便看了一眼湊熱鬧跟來的人群,便與葉嵐也走了進去。

殿中,看清楚裡面的場景,海王君當即便瞠目結舌,滿室衣衫凌亂,自己的兒子正抱膝坐於床上角落,滑落的被子露出滿是痕迹的肩膀,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同樣衣衫凌亂的女子正倒頭昏睡,床上那一抹處子血也證明了方才發生了什麼,這下他所有的謀算全都白費了。

「這……」海王君一時之間只顧得上兒子,「皇貴君,這是誰做的?」他的雙目通紅,「這是要毀了我的曄兒啊!」

「君上。」這時長平走了進來,「張主君來了。」

「那便讓他進來吧。」南瑾言對這一幕沒有多深的感觸,他可不是土生土長的鳳都人,自然不會有那勞什子處子血,「這種事情要處理,最好是兩家都要有人來的。」

南瑾言話音才落,張主君便進來了,而海王君一看到他,便知道那女子是誰的女兒,當即衝到張主君面前,幾人都還未反應過來,劈頭蓋臉便是一巴掌,「你是怎麼教導女兒的!本殿的兒子竟被她侮辱,這般冒犯皇室威嚴,你們有幾個腦袋可以砍!」

張主君才聽說自己女兒出事,慌不擇路跑了過來,氣還沒喘勻一口就被這一巴掌給打懵了,反應過來后自是想還手,到底是顧忌著海王君的身份,想了想便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南瑾言面前,「皇貴君,臣侍冤枉啊!臣侍也是才聽說了此事,慌忙跑過來,還未了解事情經過,海王君便如此冤枉臣侍,還請皇貴君為臣侍做主啊!」

瞧著一個大男人在自己面前哭得梨花帶雨,南瑾言看得眼睛疼,還未來得及開口,床上的女子便被自己父親吵醒了,她還以為這是在家中,便嚷了起來,「父親,您這是做什麼?不就是睡了個小侍嗎?大不了餵了絕子湯任由他自生自滅就是,再不然就收了房,怎樣都成的。」

這話便是南瑾言聽著都覺得過分,只是他卻不同情,若不是海曄先動了心思,差點毀了御晚寧,他也不會讓人動手,說到底,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長平,讓人打桶冷水給張小姐醒醒神。」南瑾言神色淡漠,「陛下最近忙於朝政,這等瑣事怕是不能再煩她了,王君還是早作打算,況且今日這事聽長平說不只是一人兩人發現的,這麼多人都看到了,王君還是要給出一個交代。」

說話的功夫,長平已經端了水過來了,瞧著自己女兒被一盆水潑醒,南瑾言又是十分淡漠的神色,他方才猶豫著開口,「那……臣侍便做主娶了公子就是。」

「不——」聽到自己要嫁給這樣一個女人,海曄連哭都忘了,一聲喊出來,看到南瑾言冰冷到了極點的神色,他打了個寒戰,「你……是你……你這是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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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言可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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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難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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