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出侯府
聽到御鳳音這麼說,南瑾言把她的手從自己肚子上拿開,「起開,別帶壞了我兒子。」
御鳳音無奈,「阿言,孩子還沒有生下來,還不知道是男是女呢,你怎麼就一定認為是個兒子?要再是個女兒可怎麼辦?」
「我說是個兒子就是兒子,怎麼,你有意見?」南瑾言看她,語氣有些不善。
「怎會?阿言說什麼便是什麼,阿言說是兒子,那就是兒子。」御鳳音後悔得恨不得自己給自己一巴掌,明明知道他現在在特殊時期,經不得挑逗,她怎麼就招惹他了呢!
把御鳳音的手拿開,南瑾言又想起了一件事,「海王最近越發囂張了,我聽說就連江英在西北都鎮不住她?」
御鳳音嗯了一聲,「她在西北經營多年,江英也才去了數十年,多年積威,到底不是海王那老狐狸的對手。」
「海王的孩子如今在京中還安分吧?」南瑾言突然問道。
「還算是安分,花花腸子沒有她母王那麼多,朕賜給了她一座府邸,她安安生生地住著,比海曄不知好了多少。」
南瑾言就笑了,「聽說海曄在張家還整日對我辱罵不休?」
「那也是之前,如今你是鳳后,就算他還敢罵,張家也不會再縱容他鬧下去,好在他生了個女兒,張婧即便整日尋花問柳,他還有個念想,如今倒是安生許多了。」
「那照這樣來看,等到海王伏誅,她們若是願意脫離海王,倒可以善待一二,畢竟,說到底,她們身上也留著皇室的血,趕盡殺絕對你的名聲也不好。」南瑾言嗯了一聲。
「朕也快留不得她了。」御鳳音在他唇上啄了一口,「放心,一切有朕在,你只管好好休息,照顧好咱們的兒子。」
南瑾言沒有說話,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之前生御若華的時候肚子大得很,他花了不少功夫才把身材恢復過來,這回再來一次……
南瑾言突然在御鳳音的肩頭咬了一口。
「阿、阿言?」御鳳音冷不丁被他咬了一口,嚇了一跳,瞳孔地震,一直以來都是她咬南瑾言,現在南瑾言突然來了這麼一口,嚇了她一跳。
「我不管,到時候孩子生下來,你不許再與我同床!」南瑾言理直氣壯,「等我的身體恢復了,你也不許再摸我的肚子!」
御鳳音眼中閃過一絲無奈,「阿言,你不是向來都不在這上面下功夫的嗎?」
南瑾言咬牙,「以前你也沒有讓我有孕啊!」
這話說得理直氣壯得很。
御鳳音失笑,摟著南瑾言,「阿言放心,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你都是朕的至寶。」
南瑾言卻不吃她這一套,「再過月余就是你三十八歲的生辰了,這次生辰大辦一下吧?」
聽到南瑾言說大辦,御鳳音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如此是好,可……你如今懷著孩子,朕到底不放心,海王跋扈多年,便知朕遲早會對她下手,到時候要是傷著你,朕無論如何都不會心安。」
「但我怕遲則生變。」南瑾言閉著眼睛,「海王心思縝密,心機深沉,對自己也夠狠,否則王君和孩子在京中,她說什麼都不會輕舉妄動,可你看現在,她這般調度前線將士,我怕夜長夢多,海王不同於安王,她在西北經營多年,只怕真的讓她等到時機成熟,到時候一切就都難了。」
御鳳音嗯了一聲,「阿言,朕說什麼都不會不管你的安危的,只是此事事關重大,若朕成功了還好,可若失敗了……」
「你若失敗了,我也不會獨活。」南瑾言突然睜開眼睛,擲地有聲,「況且我也不覺得會失敗,咱們用上輩子才換來了今日,怎麼可能只有這麼短的時間?」
南瑾言的話讓御鳳音心中略微安生了些許,「阿言,朕不能拿你冒險,你讓朕想想,再想想……一定會有萬全之策的!」
南瑾言知道御鳳音的顧慮,可偏偏是自己,就連他的話御鳳音都不敢聽進去,可想而知心中有多害怕,便只能暫且壓下不提,希望御鳳音能夠早點想通。
兩日後,葉允請旨入宮,彼時南瑾言正和葉臻在御晚寧床前陪著,乳公在一旁抱著孩子,如墨硬著頭皮來報時,整個寢殿都安靜了下來。
南瑾言先笑出了聲,「既然是請旨入宮,想必是御鳳音默許的,就讓她進來吧,剛好我也有些事情要問她。」
如墨低頭,「是。」
於是葉允進宮之後,就直接被引著來了偏殿。
她越走越覺得不對勁,「如墨——」她叫了一聲,「這裡似乎不是千歲素日待客的地方。」
「千歲自有千歲的意思,侯女還是隨我來吧。」如墨淡淡地說道。
葉允無法,此刻就是她想從如墨嘴裡探聽到南瑾言的意思都不行。
到了偏殿,葉允一個人往裡走,卻突然聽到些許啼哭,她心中一動,快步走過去,卻發現自己心心念念著的人正抱著一個襁褓,手足無措地哄著。
「阿寧。」
御晚寧一愣,隨後抬頭看到門口走過來的人,兩行淚再也忍不住,引得葉允趕緊往前幾步,把人摟在自己懷裡,「你還知道回來啊!我還以為……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了你了。」
「說得什麼傻話,咱們日子還長著。」葉允心裡疼得很,「都是我不好,要是我能早些拒絕父親,你就不用受這麼大的罪了。」
沒想到葉允這麼一說,御晚寧的淚便更止不住了,這下可好,大的哭,小的也跟著湊熱鬧,葉允安慰大的又去哄著小的,更加忙亂。
好不容易兩個人都不哭了,葉允才出了口氣,「她怎得哭得這麼厲害?」
「出了剛出生的時候哭過,之後就再沒哭了。」御晚寧一遍抹眼淚一邊說道,「只是不知為何,你一回來她便哭得這麼厲害。」
「看來她是知道自己爹爹受委屈了,要給爹爹出氣呢。」葉允笑著開口,「阿寧,父親的事情我已經有了決斷,只是還沒有問過你的意思。」
聽到葉允主動提起這事,御晚寧的動作一頓,隨即神色如常開口,「他是你的父親,我是你的夫郎,怎麼處理你自己來拿主意就是,不必過來問我。」
屏風后,南瑾言聽到御晚寧的回答,微微蹙眉,顯然對此不滿意。
葉臻偷偷看南瑾言的臉色,心裡也為姐姐捏了一把汗,希望姐姐可千萬不要說錯話了。
葉允卻開口,「我知你心中怎麼想的,阿寧,你是我的夫郎,亦是將要與我共度餘生的人,我們若是不彼此相信,還能相信誰?」
南瑾言的面色已經是黑沉黑沉的了,明顯是打感情牌,葉允這麼說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真的這麼想的?
只聽得御晚寧嗯了一聲,「你準備怎麼處理?」
「不管結果如何,不管陛下和千歲怎麼處理,我都會上書陛下,搬出侯府。」葉允說道。
別說是御晚寧,便是躲在屏風後面的南瑾言和葉臻都吃了一驚。
御晚寧看著葉允,嚇得沒敢接話。
葉允繼續說道,「你在侯府不自在,即便有這次的事情作為警醒,難保他們不會再犯,我想辭官,帶你離開京城,一同遊歷一下鳳都的秀麗河山。」
南瑾言被氣笑了,「侯女好謀算,這個時候把寧兒帶走,是怕我追究你照顧不周之罪么?」
葉允一驚,但隨即她便反應過來,若無南瑾言的吩咐,她如何會這般輕而易舉就能進去內宮?而且還是鳳后居住的宮殿,「臣女參見千歲。」
「侯女還沒解釋,為何要帶寧兒離開?」見御晚寧似乎有些動容,南瑾言瞪了他一眼,隨後走到床前開口,「侯女今日不把話說明白,否則不只是我,只怕其他人都會認為侯女這是以退為進,逼迫我和陛下從輕發落。」
說著,南瑾言輕笑一聲,「只是此事鬧得很大,不只是我,就連太后都過問過,太后也明確說了,皇室顏面不是那麼容易就被侵犯的,侯女還是考慮清楚了再說話。」
葉允知道南瑾言這是在給她解釋的機會,同時也告訴她事關重大,就連太后都留意著,更是不能大意,便低著頭,「回千歲,臣女已經考慮好了,若是阿寧還在侯府,即便臣女如何看重,也難保會再次受到傷害,另外,皇家天恩,肯將宮主下嫁給臣女,臣女確實是真心喜歡阿寧的,可若是臣女不在,阿寧難免孤單,他不會真正高興,故而才會有此一說。」
「我不願意。」這下倒是御晚寧急著開口了,他伸手拉住南瑾言的衣袖,「父后,孩兒從未求過您什麼,我只想要葉允,旁的什麼都不在乎,大不了,大不了您讓母皇賜給孩兒一座府邸,我與葉允住著,不會侯府就是,可孩兒不願意讓葉允為了我放棄她原本該享有的尊榮。」
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倔,南瑾言擺明了是不同意,御晚寧竟不顧自己的身體,強撐著下床,要跪在南瑾言面前。
「你若是自己都不拿自己的身子當回事,誰還能照顧好你?」
南瑾言冷著一張臉將御晚寧從地上拉起來,御晚寧抬頭用希冀的目光看著南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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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寧就是太戀愛腦了,好在葉允是個好東西,要不然阿言就能把葉允給活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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