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心竅藏神 (四)

第一百三十章 心竅藏神 (四)

迎面彈來的不管是什麼,此刻,「寸青」飛劍轉瞬即逝的劍痕已經出鞘了。唐簡人的動作,徹底斷絕了劉奉安幻想著這小子能夠避開這場紛爭的心思。都是開竅的人,心裡揣著一個道理。

嘴皮上爭鬥的再狠,白刀子也變不成紅刀子。

然而,誰出了先手.........

意味著,鍵來變成了劍來,兩人之間唯有不死不休了。

.........

多年以來劍客的直覺,讓寸青飛劍瞬間斬開了唐簡人彈過來的東西。劉奉安操控著飛劍,明顯有著切開的手感,他御劍的直感可以讓他清晰的感受到劍刃斬斷切開的觸覺。

心神有一部分用於貫通另一把飛劍「點血」,赤紅飛劍不知被面前這個年輕後生用了什麼手段暫時困住,無法溝通上劉奉安的氣息。但作為自己用心血養了這麼多年的殺招,「點血」飛劍被困的時間絕不會太長。

「寸青」展露的青芒,斷開唐簡人的手段后。

劉奉安的老臉上,那層老皮微微顫了顫,擠出了份皮笑肉不笑的自信。

眼睛眯了眯,然而還沒有看清飛劍刺穿唐簡人的心口。

所視之處,儘是燦爛如花。

.........

唐簡人手上的刀斷了,沒有兵刃,然而同為開竅的修行之人,搞不清他是哪門哪派的路數。劉奉安暫時也沒有穩如老狗的心態,直到這小子忍不住出了先手。

甭管他藏著什麼手段,被「寸青」斬斷後,他就是個手無寸鐵的毛頭小子。

以自己的飛劍之快,呼吸間刺穿他的心臟輕而易舉。

心府被劍氣攪碎.......

哪怕是通曉南疆那些通曉鬼神之術的傢伙,也不能肉白骨而生。

可惜劉奉安穩如老狗的心境剛剛入境一息,就被閃瞎了狗眼。

..........

燦爛奪目,哪怕是大年夜,金陵城上空炸開的天火銀花,此刻也不能在光亮上壓住這片燦爛的光明。青芒切開物件的下一刻,一粒粒飛濺出去的鐵砂,猛地在空中旋轉著綻放出火花來。

一粒粒鐵砂,刺啦刺啦的冒著火花。

簡直是迎著劉奉安的這張老臉皮,沖了一發煙火。

燦爛的火花里,「寸青」飛劍微微一震,然後距離唐簡人心口三五寸的位置,猛地一個迴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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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鐺!」

............

兵刃碰撞的聲音,震的刀口上多出一道深深的豁口。

獨臂白袍的老劍客身後,青色的劍氣僅差一個呼吸的空餘,差點沒有斬中背後飛來的一把雁翎刀。泛著寒光的刀刃上有著小指大小的豁口,刀柄的握手上纏著一根根近乎透明的絲線。

這把刀是沈家護衛的制式佩刀,財大氣粗的沈家對於自家培養的私衛也是肯下本錢。

鍛造制式長刀的材料,用的全部是好鐵。

而且每一把都至少達到了百鍊的級別,從某種層度上看,這把刀近乎於一件半成品的法器胚子。對於混跡江湖的那些遊俠,這樣的刀已然是讓他們能夠放棄家中的老婆孩子,被窩裡不要女人,也得摟著著這寶刀睡的稀罕物。

可惜,飛劍與飛刀的碰撞。

砍出一道豁口的是後者,劉奉安祭煉大半輩子的飛劍,必是法器的層次。這把刀沒有被「寸青」一劍斬斷,已經證明了它的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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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不成,銀絲卷著長刀落入唐簡人手上。

他啜了口吐沫,有些惋惜的搖搖頭。

...........

「老狗,到底是惜命,你這老東西在保命的手段上簡直穩如老狗啊。

就差這麼點距離,就連以傷換命的結果都不敢賭一賭嗎?」

..........

扔掉斷刀后,唐簡人掂量了一番新刀的重量,然後用手指捏了捏,在心口處比劃了一個距離,一臉鄙視的看著不遠處青芒傍身,默默退了數步的白袍老劍客。

當時,那把劍距離咱們唐大公子的小心窩子,僅差兩根手指都能捏出來的距離。

可就是這樣,劉奉安也不敢賭一把。

如果他此刻有兩把飛劍,「寸青」絕對會刺穿這滿口噴糞的小兒。可惜的是他沒有如果,「點血」飛劍依然溝通不上劉奉安的氣息,失去一劍,尤如斷他一臂,雖然這老傢伙只剩下一條胳膊了。

.........

「呵呵,老夫老了,拳也怕少壯。

倒是你這後生小兒,嘴上說的輕飄飄,手底下卻都是招招見血的狠貨。你這玩意尋常武夫見了,十有八九會著道。綿里藏針,年輕一輩能有你這樣的心思,難得可貴。

老夫,捨不得啊。

雖然你這小兒儘是一些奇技淫巧,見不得光的手段。

但越是見不得光,就越是生死搏殺時的絕手,能放下臉皮子玩弄淫技,你是個大才。我不想你今夜折在了這裡,不管你身後是多大的勢力,斬了你老夫也有人保。怎麼樣,沒必要為了一個將死之人的許諾拚命,退一步,他給你的我身後的人也能給。」

..........

聽著唐簡人的話,劉奉安的額頭微微滲出幾滴汗水。

幸好今夜有雨,沒有讓人看出他的緊張。

剛才幸好沒有賭一把,要不然失去了「點血」。「寸青」不再護身的情況下,那把刀真有可能將他攔腰斬斷。修行飛劍之術的劉奉安,縱然劍術無雙,攻伐之力極強,他這把老骨頭也沒有練成武夫的銅皮鐵骨。

刀子切肉,哪有砍不動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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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目微微發紅,讓他看東西變得許些模糊。

唐簡人迎著他那張老臉放的煙火,的確灼燒了劉奉安的眼睛。之前他就應該察覺到,手感太輕了,飛劍切開那東西的感覺十分容易,根本沒有斬中實物的觸感。

漫天燦爛的火花,本就是為了飛散開來而設計的。

火花灼傷了雙目,而且煙里有毒。

吃下唐簡人這一招暗手,劉奉安退避的再快,多少也受到了一些影響。點子扎手,現在「點血」飛劍沒有脫困,讓他和一個年輕力壯的後生小子搏命,劉奉安的心裡也不敢說是五五開的預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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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行穩住自己仙風道骨,處變不驚的人設。

接下來是威逼利誘也好,私下交易也罷。

唐簡人這樣扎手的玩意,劉奉安絕不想在僅剩下一把飛劍的狀態去面對他。

滿口是前輩對晚輩的憐惜,不得不說這老狗在維持人設上的功底實在是精湛,打到這種地步,那滿頭鶴髮的造型也沒亂。

...........

「老子難得見到你這種,啃了別人家骨頭,還想跑回來蹭主家一口糧的老狗。

特別是吃干抹盡后,還要撒腿在飯盆里尿一泡,對新主子表忠心。這種飯你咽得下去,也不怕滿嘴騷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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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了甩新上手的刀,唐簡人對於劉奉安的語重心長,默默沖著他唾了口唾沫,然後一副汝竟是如此厚顏無恥的眼神,打量著劉奉安的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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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用詞錯誤。

你這個年紀怕是出不來一泡,撒尿都得分叉,能擠出來幾滴就得老淚縱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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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督妖司斬妖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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