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舊識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行人絡繹不絕,街道兩邊擺攤的攤主們都忙著招呼攤位前面的顧客,而那些趕路的行人對周圍的一切都視而不見,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關雨是怎麼來的。WenXueMi。com關雨站在街道中央,左顧右盼了一會兒,不知道自己該望何處。關雨抬頭看了看天,天空中的那輪太陽還依舊掛在那裡,不過,不知道何時,天空中竟然多了一顆閃著紅色光芒的星星。
關雨自言自語地說道:「奇怪,怎麼會有一顆紅星掛在天上呢?」
「閃開!」
關雨聽到背後傳出了一個大漢的聲音,他背過頭時,看見一輛馬車正朝他飛奔而來,不是很寬闊的街道被這突如其來的馬車給幾乎佔滿了,街道兩邊的行人都急忙躲開了。
「快閃開!前面的快閃開!」
馬車的車夫一手拽著韁繩,一手高高地揚著鞭子,只聽得一聲脆響,那長長的鞭子便抽打在了拉著馬車的駿馬身上。那駿馬承受了這一鞭子的力道,發出一聲長嘶,發瘋似的向著前面街道上的人群便沖了過去。
「前面的都給我快點閃開!」馬車的車夫揮動著手中的鞭子不停地大聲喊道。
關雨看見這輛橫衝直撞的馬車,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他所在的街道飛奔了過來,在他前面躲得不快的行人,立刻被那匹發了瘋的駿馬給撞倒了,滾在了叫道旁邊的路上,口中吐出鮮血。關雨心中一驚,自己要是再不躲開,估計也會和那個人一樣的下場。那馬車的速度極快,快要衝到關雨面前時,關雨本能且又快速地閃到了街道的一邊。
馬車從關雨的身旁呼嘯而過,繼續向前飛奔了過去,前面街道上的行人沒有一個不趕快躲閃的。只片刻的功夫,馬車總算過去了,只是它所過的街道上,卻多出來了四五個傷者。關雨看見那一個個躺在路邊被駿馬撞翻了的行人,一個個都爬在了地上,良久都起來,身邊還有一灘血跡,一群人開始圍在了他們的周圍,將他們攙扶起來。其他圍觀的行人都紛紛搖了搖頭,臉上透出幾許同情,也透出了幾許無奈。
「太***霸道了,馬車撞倒了人,居然連停都不停,就算是在古代,官府是幹什麼吃的,治安居然差到這種地步,這是什麼世道啊!」關雨憤然地感概道。
「哼!官府?官府要是能管得了,那我們老百姓早就過上好日子了。」一個聲音從關雨的身邊響了起來。
關雨側過臉,看到一個中年男子,穿著極為樸素的衣服,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臉上是既無奈又生氣。關雨既然知道自己現在所在的是古代,他看過古裝戲,也知道古代的規矩,向著那個中年男子拱了拱手,說道:「這位大叔,剛才衝撞過去的是什麼人?怎麼會如此霸道,官府怎麼就不管管?」
那個男子看著關雨蓬頭垢面的,上身穿著一件舊棉襖,下身穿著一件單薄的褲子,看著不倫不類的。那個男子沒有立刻回答關雨,在打量過關雨的這一身行頭以後,轉過身朝前面走了。關雨聽到那個中年男子嘆了一口氣,淡淡地說道:「年輕人,這事情你管不了,你也別打聽了。」
關雨見那個男子沒入了人群,一眨眼的功夫便看不見他的身影了,看到又漸漸恢復熱鬧的街道,關雨自言自語地道:「算了,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麼樣?我還是找我回去的路要緊,可是我到底該往哪裡找呢?」
關雨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道上,看著這裡忙碌不停的人,他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這人海茫茫,我該問誰啊?這個死左慈,也不告訴我,到底該找誰。」
關雨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麼地方,他自己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在轉過幾條街以後,來到了一條寬闊的大路上。他看到前面的路上圍滿了人,他一時好奇便走了過去,剛一走近那裡,便聽見一個漢子說道:「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咱們在家靠父母,除外靠朋友,我給大家表演一下胸口碎大石,希望大家喜歡。」
關雨朝前面中擠了擠,擠到了最前面,看見一個漢子平躺在地上,另一個漢子抱著一塊厚厚的大石碑走到了那個平躺的漢子面前。關雨看著那個抱著大石碑的漢子,每走一步,腳下的磚塊便被震的顫抖一下。「這塊大石少說也有個二百多斤,這傢伙好大的力氣啊。」關雨看了以後不由得發出了一聲讚歎。
那個抱著大石碑的漢子,將懷中抱著的石碑緩緩地放在了躺在地上的那人身上,關雨看見躺在地上的那個人的臉漲的紅紅的,就連臉上的青筋也暴了起來。關雨瞪大了眼睛,看見站著的那個漢子從身邊的地上拿起了一個大鎚,掄起那個大鎚便用力地砸向了那個大石碑。關雨和圍觀的眾人一起發出了一聲驚呼,只聽得一聲悶響,那快大石碑便被砸開了兩半。眾人連忙向前張望,看到躺在地上的那個漢子推開了碎裂的大石站了起來,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又掉了回去。
「好!精彩!」關雨連忙拍手稱道。
隨著關雨的一聲叫喊,圍觀的人都給與了他們熱烈的掌聲。那個躺在地上的漢子拍了拍身上碎裂的石屑,向大家拱了拱手,大聲說道:「多謝捧場,多謝捧場。」那個大漢的話一說完,便從身邊拿出了一個托盤,向著圍觀的人群走來,只見圍觀的人都掏出了一枚或者兩枚銅錢,放在了那個托盤中。
當那個大漢將托盤挪到關雨的面前時,關雨將早已經準備好的十元人民幣放在了托盤上,並且說道:「哥們兒,你們表演的太好了。我以前在電視上見過,一直以為只是糊弄人的,沒有想到你們古代都是玩真的,太牽動我的心了。」
那個大漢本來是低著頭的,看到有人在托盤中放了一張花花綠綠的紙,他有點不喜,但還是抬起了頭,對關雨說道:「謝謝,多謝捧場。」
關雨呵呵笑道:「不謝不謝,大家也算同行,還謝個什麼勁。」
那個人雙眼盯著關雨,臉上現出了吃驚的表情,然後洋溢起了濃烈的笑意,伸出一隻手重重地拍在了關雨的手臂上,大聲說道:「長生!你終於回來了,這幾年跑哪裡去了?」
關雨臉上一窘,問道:「哥們兒,你認錯人了吧,我叫關雨,不叫長生。」
那個人高興地說道:「呵呵,都一樣,叫什麼不重要,關鍵是你回來了。哥,你快過來,長生哥回來了。」
另外一個大漢正在那裡端著托盤,忽然聽到「長生回來了」便急忙扭過了頭,仔細看了一眼站在他兄弟身邊的關雨,臉上立刻露出喜悅,急忙跑了過來。那是兄長的大漢一把將關雨抱了起來,開心地說道:「長生,真不敢相信啊,你又回來了,這幾年可叫我們兄弟二人一番苦想啊。」
關雨被那個是兄長的大漢抱得都快喘不過氣來了,當下叫了出來:「快點放開我,快點放開我,我不能呼吸了。」
那個兄是長的大漢笑呵呵地將關雨鬆開了,伸出一隻手搭在了關雨的肩膀上,對他弟弟說道:「小濤,收拾東西,今天就到這裡,咱們回庄去。」
那個叫小濤的點了點頭,便跑到一邊去收拾東西去了。這邊關雨挪開了那個是兄長的大漢的手臂,臉上微微洋溢著笑容,說道:「哥們兒,我不叫長生,我叫關雨,我想你們是認錯人了。」
那個大漢調侃道:「喲!這才幾年沒有見啊,竟然連我這個和你穿一條開襠褲的兄弟都給忘記了?」
關雨道:「我真的不叫長生,你肯定是認錯人了。」
那個大漢哈哈笑道:「好小子,有你的。不過,你就是化成了灰,我都能認出你來。看你這一身打扮,也不像是發了財啊,怎麼就能不願意認我們呢?難道你想連你的娘都不管了嗎?她可是在家裡盼你盼了好幾年了,你就不想再見見嗎?」
關雨心中一怔,心中默默想道:「我娘?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啊,難道他們真的認識我?不可能啊,我從小到大都在孤兒院,我認識的人我怎麼會不記得?難道......難道我要找的出處就在這裡?不管了,既然他們跟我那麼熟悉,那我姑且跟他們回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關雨想到這裡,臉上突然笑了起來,重重地拍了那大漢的肩膀一下,說道:「我剛才是逗你玩的,我怎麼可能連你都不認識呢?我們是誰啊,從小一起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
那個大漢見到關雨這番表情,伸出手,一把將關雨拉了過來,在他的耳邊輕聲地說道:「長生,你回來了就回來了,咱們一起偷看妞子洗澡的事情,你可千萬別說。」
關雨臉上一窘,問道:「我有和你一起偷看過妞子洗澡?」
那個大漢急忙小聲地說道:「你那麼大聲,是怕別人不知道我們的醜事啊?千萬別讓小濤聽見了,更不許讓小濤知道。」
關雨斜眼看了一下正在收拾東西的小濤,點了點頭,說道:「妞子和小濤......」
那個大漢說道:「小濤正準備到妞子家裡提親呢,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可誰想小濤會喜歡妞子啊。你可千萬記住了,這件事打死都不能說。」
關雨重重地點了點頭,對那個大漢說道:「你放心吧,我打死都不說。」
那個大漢哈哈一聲爽朗的笑聲,又攬了攬關雨,說道:「這才是我的好兄弟嘛!走,咱們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