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過的證據
門鈴響了。
柯南深吸了一口氣,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臉前去開門。
站在門口的男人他並不認識。
亂步探頭好奇地看過來,他目光一直在柯南身上打轉,漫不經心又帶著一絲鋒利,讓柯南感覺全身上下被扒光,所有的秘密在他祖母綠的瞳孔中無處遁形。
「江戶川亂步?!」
這個行為有些像小孩,身上沾著對世界旺盛的求知慾的男人,柯南認識。
「江戶川亂步?」祈月默念了一遍,「你的名字?」
亂步點頭,洋洋得意道:「瞧,這就是世界第一名偵探。」
「你好奇怪。」亂步俯身故意湊近柯南,用只能他聽到的聲音道,「你不是小孩子。這裡是工藤優作的住宅,他和妻子現在身居國外,據我所知這裡平時只有他們的兒子工藤新一居住。」
亂步的話前言不搭后語,卻讓柯南內心暗叫不妙。
走出的灰原哀及時幫他解了圍。
「柯南,沒找到新一哥哥要的東西,你在打電話問問他放在哪裡了。」
柯南立刻反應過來,拿出電話裝模作樣的開始撥打。
亂步直接道:「在偵探的面前撒謊,你們真是笨蛋!」
祈月並沒有過多的關注他們之間的交鋒,冥道石碎片的氣息近在咫尺,不止如此他還嗅到了隱隱約約的死氣。
灰原哀攔住了突然進入的祈月:「這位哥哥,貿然闖入別人家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祈月低頭看她:「我來找回我丟失的東西。」
灰原哀擋在了門口,阻止他的進入:「先生,你這樣我要報警了。」
房間內隱隱傳來敲擊地板和指甲磨擦地磚的聲音,空氣中飄起一絲血腥味。
灰原哀暗叫不好,不再理會打算闖入的祈月。
「柯南!」
柯南面色凝重,和灰原哀一起打開了房門。
幾月前,灰原哀在放學路上發現了跟自己已經死去的姐姐宮野明美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她獨自徘徊在路燈下,眼中是對這個世界好奇與探知。
原本灰原哀認為這是組織引她上鉤的的詭計她並沒有理會。
等到家后,她還是覺得不對,將那個女人帶回了博士家,並且暗中對比了她的DNA,確認是她死去的姐姐無誤。
人死怎麼能復生?如此玄幻的事情竟然出現了。
連柯南的三觀都被沖刷了,宮野明美的死亡是他親眼所目睹的。
可沒過多久,宮野明美的狀態越來越糟。
渾渾噩噩,並且時不時的發出嘶吼,就像失去控制了的野獸一般。
尖利的指甲從地磚劃過,刺耳的聲音讓灰原哀膽戰心驚。
她想過去抱住宮野明美,卻被柯南面色凝重地拉住了。
「你想幹嘛?!」灰原哀聲音尖利。
祈月平淡的敘述著她無法接受的事實:「她已經死了,再次重現人間是因為我丟失的東西,現在我要取回我的東西。」
灰原哀冷笑一聲:「取回之後我姐姐會怎麼樣?」
祈月回答她:「回她該回的地方。」
她擋在宮野明美的面前,任由宮野明美的指甲從她腳踝劃過,留下數到血痕。
柯南臉上小孩的稚氣盡脫,現在的情況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位私闖民宅的先生,你不應該跟我們解釋清楚事情的原委嗎?」
祈月眉毛上挑,語氣不善:「你是在命令我?」
冥加忍不住了,他跳出來,現在狠狠地吸了一口柯南的血。
在柯南巴掌落下之前跳回了祈月身上。
他身子圓潤了些,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隨後道:「我來說!」
「會說話的跳蚤?!」
經歷了宮野明美死而復活,柯南的三觀就已經崩碎了一些,現在又看到了會說話的跳蚤。
他不動聲色地掐了一下自己,很疼並不是在做夢。
「小小的人類還瞧不起跳蚤?」冥加不爽道,「還想不想知道怎麼回事?」
祈月靠著門,身邊站著亂步,他並沒有制止冥加的多嘴。
亂步戳了一下他,好奇道:「妖怪什麼品種都有嗎?」
祈月思考了一下:「萬物生靈都可修鍊為妖。」
亂步求知慾很旺盛,他又問道:「你今年多少歲了?」
「200歲?」祈月也記不清了。
亂步嫌棄道:「好老。」
亂步喋喋不休的在問各種問題,祈月很有耐心脾氣也很好的回答他。
貓咪,就該寵著。
「憑什麼?憑什麼?」
灰原哀抱著不停嘶吼的宮野明美,眼淚從眼角不斷滑落。
「憑什麼我又要承受一次失去姐姐的痛苦?你們造成的錯誤,為什麼要別人承擔!」
祈月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他是妖怪,人類熾烈的情感在他看來有些可笑又難以理解。
亂步撇嘴:「她哭的好吵,亂步大人心情都不好了。」
「她哭的這麼傷心,你不應該同情嗎?」
「你一個妖怪還知道傷心和同情?」
祈月手指扣著他的下巴,強迫亂步看向他的眼睛:「我是妖怪,不是傻子。」
「好玩,妖怪比我想象的幽默很多誒。」亂步睜開眼,像看到了一個十分新奇的玩具,臉上露出了只有小孩才會有的好奇。
風的氣息變了,祈月能看到死魂身上被纏繞住了鎖鏈。
他取下了腰間斜掛著的骨扇。
這個扇子,是用犬大將打造天生牙的牙齒邊角料做成的,雖然不像天生牙那樣可以讓人起死回生,但卻能將冥界來的使者送回冥界。
「讓開。」祈月冷聲道。
冥界使者已經來到,若是讓他們將冥道石碎片拖入冥界,再拿回來就麻煩了。
灰原哀感覺到了凜冽的冷氣,她鬆開了拉住宮野明美的手。
從那個跳蚤的口中她得知如果不取出讓姐姐返生的東西,等她徹底失控時會魂飛魄散無法轉生。
祈月扇子開合,斬斷了纏繞在宮野明美身上的鎖鏈。
扇子掀起的風,從冥界使者的身上刮過。
他手指抵在了不停掙扎的宮野明美身上,黑色的冥道石碎片從她額間飄出。
「志保……妹妹……」
她消失在陽光中,祈月聽到了她留給世間斷斷續續的最後一句話。
灰原哀跪倒在地,淚滴在地磚上滴濺成一朵朵小花。
祈月停在她身邊,突然道:「你是志保?」
「她消失時,我聽見她在喊妹妹。」
祈月聽到還在哭的灰原哀,微不可查的對他說了聲「謝謝」。
人類真奇怪,感情來的莫名其妙。
已經被祈月平安送回偵探社的亂步突然收到了祈月的一條簡訊。
[幽默的妖怪:你們人類是不是都莫名其妙?]
很快,祈月收到了回復。
[亂步喵喵:我怎麼知道,亂步大人和那些普通的人類又不一樣。]
祈月收起手機,開始繼續看電影。
他是妖,妖力充沛時不像人類需要睡眠。
冥加枕著美女雜誌留著口水在做夢,口裡還在念:「血……吸血……」
月光像朦朧的紗從窗戶口鑽入。
虎杖悠仁猛地起身,他揉了下亂糟糟的頭煩躁道:「宿儺你有完沒完?我要睡覺!」
「去找祈月。」
「你有病嗎?」
他臉上張開的嘴繼續叫嚷:「虎杖悠仁,去找祈月,不要讓我重複第三遍。」
虎杖悠仁閉眼倒下,沒過多久又被宿儺吵醒。
他抓起床邊的外套,裹上衣服穿著人字拖就出門了。
「你知道他在哪裡?」
虎杖悠仁眼下的紅瞳睜開,在黑暗中閃著幽光。
宿儺意味不明道:「他的身體內,可是有我的特殊東西存在。」
領域內的宿儺閉上了眼,片刻后他再度睜開,眼中錯愕一閃而過。
他們愛過的證據,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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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儺:等等,老子現在有點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