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龍鱗一片

有人會問，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龍鱗這種東西嗎？答案是，當然有。既然有龍，而龍又有鱗，那麼怎麼會沒有龍鱗的呢！

在李二焦是如何中魔的問題搞清楚之後，接下去，還是要面對著找龍鱗的問題。

張國強問東方白：「龍真的有鱗嗎？它身上不會是硬皮什麼的嗎？」

東方白答道：「龍，當然有鱗，按照古籍《大戴禮記·易本命》記載，龍不僅有鱗，而且還是鱗蟲之長，統領著各種有鱗的動物，如魚、蛇、蜥蜴、鱷魚等等，龍是這些有鱗動物的老大」。

唐天順也覺得龍鱗好像是根本找不到的樣子，因為他們一直都覺得龍是很難見到的，更不要說獲得它身上的鱗。

這就好像，我們說要得到神仙手中的寶物，那麼首先得先確認必然有神仙一樣。

為了鼓舞士氣，東方白就給他們講了一個真實的故事：

據清朝《太湖志》記載，1788年農曆三月的某日，太湖的上空出現了三條巨龍，每一條都有十幾丈長，而且顏色不同，分別是金龍、白龍以及青龍。

三條龍中，金龍最大，白龍和青龍稍小一些，青龍和白龍聯合在一起來戰金龍，當時太湖上捕魚的漁民都親眼所見。

金龍以一敵二，不僅未落下風，最後還將青龍和白龍打敗。搏鬥之中，白龍受傷，落下了幾片龍鱗，被漁民撿到。

張國強馬上問道：「龍鱗是長什麼樣的？」

東方白答道：「因為那是白龍，所以龍鱗也是白色的，潔白如雪，可能是巨龍的緣故，龍鱗也很大，就和漁民帶的斗笠差不多一樣大」。

唐天順道：「那很大了，平常的魚鱗才只有指甲蓋大小。」

東方白接著講，太湖旁有位書生，花了六兩銀子買去了這六片，漁民們沒見過大世面，覺得一片能賣一兩銀子就很划算了，書生將龍鱗帶去了揚州，賣給了那裡的大鹽商，轉手就是六千兩銀子。

張國強兩隻眼睛放著亮光：「那我們多找到兩片，到時候......嘿嘿！」

東方白提醒道：「別胡思亂想，先救人命要緊！」

唐天順問：「沙灘上肯定是沒有了，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裡尋找呢？」

東方白答道：「先去檔案館找找。」

張國強撓了撓頭：「龍鱗會藏在檔案館里？」

東方白是又好氣又好笑：「龍鱗當然不在檔案館，是相關的資料在那裡。」

他們來到了檔案館，專門查找當年記載這個事件的一些老報紙，還真有幾份是這方面的。

先看第一份：

8月11日《盛京時報》以《天龍降？長三丈有角四尺——農民刈葦中無端發見》的報道描述了1934年8月6日的下午遼河北岸東小街農民在遼河北岸距離入海口20公里處的蘆葦盪中，發現了一條奄奄一息的「烏龍」。

接著看第二份：

8月12日《「巨龍」全體二十八節，臭氣參天，觀者塞途》

還有第三份：

[營口]本埠河北葦塘內日前發現龍骨，旋經第六警察分署，載往河南西海關前陳列供眾觀覽。消息傳播，無不以先睹為快，熙熙攘攘、絡繹蔽道，一時引為奇談。以其肌肉腐爛，僅遺骨骸，究系龍否，議論紛紜，莫衷一是。茲聞本埠水產高級中學校教授，日昨前往參觀，判明確系蛟類。因今夏降雨過暴，迴流入河，淺擱葦塘泥中，因而涸斃者雲。——《營川墜龍研究之一：水產學校教授發表「蛟類涸斃」》（1934年8月14日《盛京時報》）

最後，終於找到了一張有龍鱗的記載：

據《營口市志》記載：營口市西海關附近，一防疫醫院曾被當地要求派員穿著白大褂給已經生蛆的動物屍體噴射消毒水，而營口市偽第六警察分署即組織人力，將其屍骨分解后，運到南岸，僅鱗片就裝了兩大筐。在西海關前空場上，按原狀擺放任人參觀，附近城市前往營口的火車票一度售罄。

看到這一條，東方白終於長舒了一口氣，龍鱗裝了兩大筐，那麼有龍鱗，這已經不算是空穴來風了！

可是，現在那些龍鱗又在哪裡呢？看來得要找到當事人詢問才能夠搞清楚。經過千辛萬苦的打聽，終於知道當年一位參與處理龍鱗的人還尚在人世。

那人已經是垂垂老者了，聽到有人又追查起這件事的真相時，激動得眼角都有淚花了，「幾十年過去了，還以為大家都已經把這件事忘記了，可是我們這些親歷者，那是一生一世怎麼也難以忘懷的呀！」

說完了，只顧著自己在那裡抹眼淚，竟再也不提龍鱗之事。

張國強大聲道：「老人家先不要悲傷了，那些龍鱗到哪裡去了？快點告訴我們吧。」

老人這才想起來，「唉，年紀大了，腦子不中用了，剛剛的事，轉下就忘了。」

據老人講，那些龍骨什麼的，當時汪偽政府並不重視，展出完就沒人管了，是日本人給它們全部都運走了，他們說要做相關的研究工作。

唐天順此刻徹底的絕望了，「我們總不能跑去日本追查龍鱗的下落吧？」

老人其實一直在仔細的觀察著他們的一言一行，他也是一個有「秘密」的人，不過是因為經過了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養成了不肯輕易相信人的習慣。

最後，看他們是真的需要，才走進內屋裡面，小心翼翼的取出來僅有的一片龍鱗，這是他當年瞞著汪偽和日本人，偷偷保留下來的。

東方白接過龍鱗來，立刻就覺得拿著龍鱗的手是一片涼爽，從鱗片上有陣陣的寒氣透發出來，這是龍世世代代生活在水裡，鱗片所以吸收了大量水的陰寒之氣的緣故。

原來，龍的內丹是純陽的，可以發出至陽的龍雷之火；而龍鱗卻是陰寒的，裡面蘊積的是水的能量。

東方白問道：「您就只保留這一片龍鱗嗎？」

老人激動的答道：「是的，這還是我冒著生命危險藏起來的。」

唐天順問道：「龍應該有多少片鱗呢？」

東方白答道：「許慎在《說文解字》中指出，龍背有八十一鱗，具九九陽數。口旁有須髯，喉下有逆鱗，頜千金之珠」。

張國強不解：「逆鱗？就是倒著生的鱗嗎？」

東方白講解道：《韓非子·說難》中有：「夫龍之為蟲也，柔可狎而騎也，然其喉下有逆鱗徑尺，若人有嬰之者則必殺人。」

就是說，龍的脖子下面有一塊鱗片，這就是逆鱗，血液從龍心臟的主血管湧出在鱗片這裡分散到各個支血管，脾氣再好的龍一旦被觸及到逆鱗，立刻就會象火山爆發一樣散發出無限的龍威。

目前東方白手中這片龍鱗，因為它並不是神龍，而是蛟龍，所以雖然比魚鱗要大，大概有手掌那樣大小，可是相比清朝時那個差不多和斗笠大小的龍鱗比，那就差得很遠了。

東方白為了驗證這塊究竟是不是龍鱗？他拿起一塊胳膊粗的木條，用龍鱗朝它劃了下去，只見那木條隨之被整齊的割斷了。

「這片是真的龍鱗，果然是堅硬無比！」

唐天順細看，其實也沒有什麼太特別的，模樣就像是魚的鱗片一樣，不過，因為這條蛟龍是烏龍，所以它是墨綠色的鱗片。

老人說，其實，龍鱗還是很神奇的，在這樣炎熱的夏天，龍鱗卻是涼氣襲人，而且只要是懸挂有龍鱗的地方，房間裡面一隻蒼蠅和蚊子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