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酒樓

「老何你的祖籍好像是天津衛的吧！」大為問道。

何可綱回答說：「公子好記性，家父是天津衛的一個百總，后調往遼東打女真人，末將在遼東時的軍職正是從家父那世襲而來。」何可綱不卑不亢的回答，對於大為對他稱呼老何有點意見。何可綱今年也不過才30出頭，加上在遼東歷練過看起來比較成熟，本身並不是太老。

這個稱呼是王爺給的他又不敢反對，再說了王承恩王公公也是這麼被王爺稱呼的，想到這何可綱的心裡也好受了些。公公是王爺的心腹，王爺這麼稱呼自己肯定也是把自己當心腹了，想到這一層何可綱也就欣然接受了，只不過被這麼叫著還不習慣。

「老何，帶我們去天津最好的酒樓，嘗嘗這裡大廚的手藝」大為對吃飯還是比較感興趣的。在原來的時空那些最好的飯店是他進不了的，來到這就不一樣了，吃穿住行什麼都是用最好。

何可綱沒當兵以前在天津衛也算是個地頭蛇，雖然離開好幾年但總體還是有個印象的，一會便將大為一行領到附近的一家酒樓。

「公子，這便是天津最好的酒樓——聚龍齋。富家子弟和一些官員以及文人墨客一般都喜歡到這裡小酌幾杯。」

這是一家位於三岔路口的二層臨街酒樓，來來往往的路人也很多，是個黃金旺鋪。再看看樓外面，兩根大紅柱子上寫著黑底流金的對聯。

大為輕聲念了出來：「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

「公子，好大的口氣，看來這酒樓不一般。」王承恩在旁邊說到。

酒樓的一個酒保看見大為一幫人站在門口不進來，大聲的嚷嚷道：「你們幾個幹什麼的，找事啊。趕緊離開，別擋著我們做生意。」

大為一向就對勢利的人看著不怎麼爽，「廖鎮。」大為喊了廖鎮的名字。廖鎮對這酒保也實在厭惡，自然明白大為的意思，上前抓住酒保的衣領就是重重的一巴掌。

「啪」酒保的左臉頓時一個鮮紅的手掌映在上面。

「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也不打聽打聽我家公子身份。壞了我家公子的心情小心你的腦袋。」

聚龍齋的掌柜看見酒保被打趕緊從櫃檯上走了過來：「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廖鎮住手。」王承恩連忙制止了得理不饒人的廖鎮，「你是這家酒樓的掌柜，怎麼雇了這麼個不懂事的下人啊。」

見多識廣的掌柜的看了看和他說話的男子，聲音有點古怪但語氣中透露出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穿著光鮮亮麗，定是上位者；邊上的一群護衛身體健壯、身材魁梧、全身散發著讓人窒息的殺氣；處於中間的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雖然年少但從他周圍的人都對他恭恭敬敬就能看出此人是他的主人，身份肯定是非富即貴。對於這樣的人他自然得罪不起。

掌柜的趕忙行禮，說道：「先生有禮了，這小廝是新來的不懂規矩，衝撞了貴人還請見諒。小人一定嚴加管教。為表歉意，幾位貴客今天的酒菜一律半價。請。」說完拉著酒保讓到一邊，做了個請的手勢。

王承恩也很滿意這個掌柜的處置，對大為說道：「公子，您看......」

「那就進吧，總不能白來一趟。」

「還愣著幹嘛，趕緊去二樓把最好的包廂收拾下。」掌柜對這個沒眼色的酒保訓斥到。「幾位請跟我來。」掌柜的說完在前面帶路。酒保在被訓斥后想說些什麼但又沒說快速的離開了。

大為等在掌柜的引導下進入酒樓，一樓雖然是大廳，布置也很得體非常符合閑情雅緻的書生和一些官員的情調。更沒有一般酒樓的嘈雜，眾人都是在小聲的議論。

櫃檯兩邊寫著：「酒後高歌，聽一曲鐵板銅琶，唱大江東去；

差邊舊話，看幾許星軺露冕，從海上南來。」

聯中暗用蘇軾《赤壁懷古》之典故，情意浩渺。

「掌柜的，你們這酒樓布置的不錯。」大為讚賞道。

「謝公子讚賞，我們東家是位讀書人，頗好此道。」掌柜如實的回答。

這時候，還是剛才的那個酒保急匆匆的跑到掌柜的身邊在他的耳旁說了幾句，掌柜的盯了一眼酒保，似乎有點不太相信。酒保很肯定的對他點了點頭。稍微一愣，掌柜滿臉歉意的對大為說道：「公子，實在非常抱歉。剛小廝說二樓包廂滿了，您看能不能在一樓將就一下，小的給公子在靠窗的位置上收拾幾桌，您看可好。」

廖鎮可能還沒從剛才的事情中回復過來，氣沖沖的說：「放肆，我家公子何等金貴，豈可跟這些凡夫俗子同坐一廳。」說話的聲音很大，整個大廳里的人都不由得向這邊看來。

「廖鎮不得無禮。就依掌柜的吧。」大為也很想體驗下古代酒樓吃飯的意境。

「實在非常抱歉，幾位跟我來。」

大為等人來到大廳的東南角的一個窗戶。王承恩掏出手絹在凳子上擦了幾下才請大為坐下，自己站在大為的右邊隨時伺候著，何可綱、廖鎮等人分散在周圍警惕著各個方向。一個人吃飯，十幾個人站著，這等情形更加引起了大廳內眾人的眼光，紛紛猜測這少年的身份。掌柜一看這群人的做派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斷，這個少年來頭很大。

王承恩和護衛隊們到沒什麼，他們的職責本來就是保護王爺的安全，再說了誰敢跟王爺同坐一桌。但大為卻不好受，臉有點紅，轉過頭對王承恩小聲的說道：「老王、老何，吃個飯不用這麼大的排場吧。其他人都看著我們這邊呢，怪不好意思的。」

護衛隊聽到后立刻用殺人的眼光把大廳掃了一邊，被看的一方害怕著趕緊轉過頭吃著自己桌上的酒菜。

「老王，我命令你們坐下吃飯。」大為知道，這個時候要不來點命令，他們是不會聽的。「老何，讓他們都坐下。」

知道大為說的是狠話，但有外人在場也不好駁了他的面子。何可綱安排眾人在臨近大為身邊的幾個桌子上坐下。

本來王承恩和何可綱是不敢在大為身邊坐下的，但他們從大為的眼神中讀出了他的意思，何可綱為難的望了望王承恩，王承恩點了點頭，兩人才一左一右坐下。

「幾位想吃點什麼，小店各色佳肴均採用上等食材經大廚精心烹制而成。」掌柜流利的說著廣告詞。

「就挑你們這的特色菜上吧，其他各桌也都和我這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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