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壽辰獻禮
「哦?不知長痛是何法,短痛又如何」?
「父皇,長痛呢,您就下旨申飭,讓他們禁足府中,閉門思過,但以後你還是會傷腦筋。短痛的話就交給兒臣,兒臣讓他們去西山種田,一年後,保證他們乖乖的,再不敢惹事生非」。
「你這麼小能鎮得住他們嗎?」弘治帝一陣意動。
「只要父皇能勸得住母后,兒臣就沒問題」。朱昊煒笑嘻嘻的,張家兩個草包最大的依仗就是張皇后,沒有張皇后的縱容和庇佑,那兩個草包是不敢胡作非為的。
「....」弘治帝一陣無語,想到嬌妻張皇后,弘治帝也不敢打包票。
夜深,坤寧宮裡,張皇后咬牙切齒的,兩個弟弟整天不務正業,經常唆使自己跟弘治帝要錢要田莊,前兩年還因為被朝中大臣參了一本,就唆使自己在弘治帝面前吹枕頭風,誣衊戶部郎中李夢陽大不敬,要讓弘治帝制李夢陽死罪。
自己也就稀里糊塗的找弘治帝一哭二鬧,雖然把李夢陽抓進詔獄。可因為這事也讓太皇太后對自己有意見,惡了朝中大臣。最後弘治帝不耐煩了,生氣地說:「你們這些人分明是想讓朕把李夢陽致死嘛!可是朕怎麼能夠就為了你們幾個人而把幫助朕治理國家的人除掉呢?」
皇上生氣了,嚇得張皇后趕緊見好就收,並再三讓娘家人都收斂點兒才遮過此事。安生了兩年,現在又不安分了。張皇后心裡失望極了,張皇后其實也不是個不知書不達理的女子,心裡還是拎得清,可以恃寵而驕,但不能作死。可那兩個不爭氣的弟弟一而再再而三的惹事生非,恐怕已惡了帝心。
若自己還不懂分寸,那就會在弘治帝心裡落下不好的印象了。於是,張皇後下定決心,「陛下,妾身還是懂道理的,我那不成器的兩個弟弟任由陛下處置,妾身絕不會有任何怨言。也是該好好治治他們了,不然以後指不準把天捅個窟窿出來呢」。
對於自己的兩個弟弟,張皇后也是恨鐵不成鋼,整天打著自己的旗號惹事生非,若不是弘治帝信任,恐怕這皇后的位置早就挪窩了,自己也被打入冷宮了。既然照兒說有法治他們,那也好,省得自己整天提心弔膽。
翌日,宮中連下三道聖旨,第一道聖旨是將西山賜予太子朱厚照;第二道聖旨是命工部派遣一批工匠到西山;第三道聖旨是申飭張鶴齡兄弟,令二人到西山聽命。朱昊煒拿了聖旨后就帶著劉謹、張永、谷大用、馬永成趕去西山,將自己連夜畫好的西山建設圖交給等候在此的工匠,細細給那些工匠講解圖紙。
安排好一切后,才見到張鶴齡兄弟倆姍姍來遲,下了馬車後邊打呵欠邊問道:「不知太子殿下召見我們兄弟倆所為何事」?
召見?朱昊煒氣不打一處來,立刻命令劉謹他們:「把他們的衣服拔下來,綁起來給我狠狠的打」。
一聽朱昊煒的話,張鶴齡張延齡立刻跳了起來,「太子殿下你瘋了,我們可是你舅舅,你不怕我們去告訴皇后嗎」?
朱昊煒冷笑一聲,「還敢咒罵我?看來真是缺少管教了,今天我就教教你們尊卑。我還就告訴你們,我真不怕你們告狀,我怕的是皇家的面子裡子都給你們敗壞了」,左右一看劉謹他們還不動手,朱昊煒一腳踢在谷大用的屁股,「怎麼?連本宮的話也敢不聽了」?
谷大用四人互相看了一眼,嗷嗷叫著沖了上去,太子和國舅,孰輕孰重,四人還是分得清楚。很快,張鶴齡和張延齡就被拔了外衣綁了起來,兩人口中大叫:「反了你們,我一定要在皇上皇後面前狀告你們」。
「不用怕,我給你們撐腰」。朱昊煒計算好了,痛打一頓,然後安排他們兩個耕田,到時候收成不好就找他們算賬。這種人就是要狠狠的收拾,惡人自有惡人磨,不然都不知道天高地厚,朱昊煒也不怕兩人,自己的身份擺在這裡,難不成兩人還敢造反嗎?
在朱昊煒的監督下,劉瑾他們也不敢故意放水,按住兩個國舅狠狠的拿木棍打了起來,兩個國舅大呼小叫,一開始,嘴裡還不斷威脅,沒一會,就開口求饒了。劉瑾他們只好停下來看著朱昊煒,朱昊煒眼一瞪,「停下來幹什麼,繼續打,要是他們還能走路我就先把你們的腿打瘸」。
等到兩個國舅被打的沒了聲息后,劉瑾才停下手,小心翼翼的來到朱昊煒身邊,「殿下,兩位國舅已經暈過去了,再打下去怕要出事了」。
朱昊煒點了點頭,「拉下去給他們敷藥,等他們傷好后安排他們每人負責三畝田,按照我的方法去耕種,告訴他們,一年之後收成不達標,就別想回府,你負責監督他們,要是讓我知道他們偷奸耍滑,我第一個先收拾你」。
劉瑾聽了冷汗不斷冒出來,這個差事不好辦啊。安排好西山之後,朱昊煒又吩咐谷大用在京城尋覓良鋪,準備進行生意買賣。要改變大明現狀,必須先充實國庫,靠農業稅賦不現實,唯有開闢新的財源。未來幾年大明可是多災多難,還有藩王造反,這些都需要錢財支撐,未雨綢繆,早作打算為好。
同時訓練新軍,訓練新軍的人,朱昊煒其實心裡已有人選,只是這人現在還沒進京。慢慢來吧,現在要把基礎打好,等這一切鋪開后,銀子也就有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朱昊煒繼續著一邊學業一邊試驗的日子,待到西山肥皂作坊建起來后,朱昊煒又安排師傅按照他給的方法製造香水和沐浴露。另一邊朱昊煒則安排谷大用在京城尋覓合適的商鋪,準備出售洗浴用品。怎麼打開銷路朱昊煒心中已有打算,過段日子就是太皇太后的壽辰,屆時朱昊煒準備呈獻製作精良的香水給太皇太后還有張皇后。那麼多達官貴人的夫人必定會進貢祝壽,到時太皇太后和張皇后噴點香水,肯定會引起夫人們的注意,哪個女人不愛美?古往今來就女人和孩子的錢最好賺,想來香水銷售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更主要的是朱昊煒還有一個神秘大禮包,這天,朱昊煒指導著師傅打磨一片玻璃鏡子,說到玻璃,很多人都以為玻璃是泊來品,實際上在宋朝的時候就已經有了玻璃,不過在中國稱之為琉璃,也就是有色玻璃,手藝高超的師傅可以燒制出晶瑩剔透的琉璃,只不過透明度差了一些。
工部就有很多好手藝的師傅,在朱昊煒的點撥下,師傅很快就掌握了現代簡單玻璃的製作,現正按照朱昊煒的要求細細打磨一片凹凸鏡,就是後世的老花眼鏡,畢竟太皇太後年紀大了,眼睛也慢慢開始老花了,看東西漸漸會重影和模糊。
朱昊煒前段日子去請安的時候得知此事,就立刻想到打造一副老花眼鏡給太皇太后,畢竟弘治帝是在太皇太后的庇佑下才有今天。何況太皇太后對朱厚照是真的疼愛,看到朱厚照就笑意盈盈,有什麼好吃的都吩咐送過來給朱厚照嘗嘗。
朱昊煒這麼做除了感恩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自己的老爹弘治帝,誰都知道弘治帝極為孝順,如果朱昊煒的壽禮能得到太皇太后的高興,那弘治帝也是極為高興的。
除了老花眼鏡,朱昊煒還打磨了幾面鏡子,不過這種鏡子製作就比較費力了,沒有現代的機器,只能靠人工用水銀刷勻一面,而水銀又是劇毒之物,朱昊煒吩咐師傅一定要戴好簡易口罩,且不能在封閉的屋子呆太長時間,每隔一刻鐘就換人進去。所以這種鏡子製作費力費時間,大量生產是比較難的,以後就要走高端路線。
等到太皇太后壽辰那天,京城所有達官貴人的夫人都早早起床裝扮,宮中更是張燈結綵,一向勤儉的弘治帝在這天也不會吝嗇,朱昊煒早早洗漱好,就帶著張永等人抱著禮盒前往清寧宮,來到清寧宮,太皇太后正坐在椅子上,張皇后坐在一旁伺候著,周圍好幾個夫人圍著她說說笑笑,朱昊煒定定神,上前跪倒在地,三叩九拜,大聲說:「曾孫朱厚照恭祝太皇太后長命百歲,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一聽到朱厚照的聲音,太皇太后就急急的招手:「快快,我的乖曾孫,快來哀家這兒」。朱厚照乖巧的走到太皇太後身邊,太皇太后一手拉著朱昊煒,另一手擦著朱昊煒的額頭,生怕剛才朱昊煒磕壞了腦袋,「哎呦,乖曾孫唉,哀家知道你有心了,別磕這麼大力嘛,磕的哀家心都疼了,磕壞了腦袋可如何是好」。
朱昊煒眼神撇過太皇太后的身後,一位夫人雖然臉上帶著笑,但是眼神看著朱昊煒卻帶著一絲冰冷,呵呵,原來是永.康公主,和興王走的很近啊。按照歷史進程,當自己死後,這位永.康公主的駙馬可是不顧禮儀出京迎朱厚熜進京。這筆賬以後慢慢算,朱昊煒按下心中不快,甜甜的喊了一句「皇姑姑」。
再轉過頭和張皇后問安,張皇后笑盈盈的拍打著朱昊煒褲子上的灰塵,拉過他坐在太皇太后和自己的中間。太皇太后撫摸著朱昊煒的腦袋:「乖曾孫,近來學業如何」?話音剛落,朱昊煒還沒來得及回答,永.康公主就搶先開口:「早就聽說太子天資聰穎,不如今天趁著皇祖母壽誕,太子賦詩一首應應景」?
朱昊煒心底冷笑一聲,看來這永.康公主還真看自己不順眼,急著給自己下套呢。祝壽詩?換成是真的朱厚照,可能就真的出醜了。可現在是來自後世的朱昊煒,雖然對詩詞是一竅不通,但擋不住二十一世紀網路信息發達啊,隨便網上一搜,就有很多網路大神寫的祝壽詩,朱昊煒還記得網上有一篇以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的藏頭詩。
太皇太后見朱昊煒皺著眉頭,心疼的說:「算了算了,別難為我的乖曾孫了,這麼小哪懂得那些詩詞」。永.康公主剛想開口擠兌,就見朱昊煒說:「太皇太后,曾孫兒倒是有點想法了,念出來給太皇太后評價評價」?
「好,哀家聽著」,雖然詫異,但太皇太后還是笑吟吟,心裡卻是沒有期待,只當是小孩子的耍鬧,太皇太后打定主意,只要朱昊煒的詩過得去,自己都要好好表揚。
朱昊煒清了清嗓子,「福酒飄香眾客停,如收福祿壽仙靈。東樓翠嶺蒼松鶴,海闊胸懷一世榮。壽至祥來映日月,比歌賦對祝高齡。南天移置參榕樹,山賜仙桃已入亭」。
「好,好,哈哈,好一首藏頭詩」,門外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緊接著就見弘治帝跨步而入,除了太皇太后,周圍一干人等皆站起來行禮。「免禮免禮,照兒,這首詩不錯,是你自己想的嗎」?
「稟告父皇,兒臣只是想到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就以此作了一首詩,只是為了應景,算不得什麼好詩」。
「哈哈,這樣也很不錯了。」弘治帝來到太皇太后的身邊,恭敬的跪了下去請安,太皇太后見狀忙拉起弘治帝,朱昊煒看在眼中,看來歷史對弘治帝的評論確實沒有偏差,弘治帝極重孝道,特別是對庇佑過自己的周太后。
「太皇太后,曾孫還有一些禮物呈獻給您」。
「喲,我的乖曾孫,還給哀家準備了禮物,快快拿來,哀家稀罕著呢」,太皇太后聽了朱昊煒的藏頭祝壽詩,更是寶貝的不得了,聽到還準備了禮物,更是對朱昊煒越看越喜歡。
朱昊煒朝門口揮揮手,門外張永立刻捧著禮盒小心翼翼走了進來,跪在地上,把禮盒高高舉在頭上,朱昊煒打開禮盒,從裡面拿出來一副奇形怪狀的東西,走到太皇太後跟前,慢慢將手中物品戴在太皇太後頭上。
眾人都覺得詫異,覺得朱昊煒好不懂事,弘治帝剛想呵斥,卻見太皇太后笑了起來,對弘治帝擺擺手,然後慢慢站了起來,仔細的看著每一個人,臉上笑容越來越甚。「周順,將哀家的道德經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