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情人02
這個小世界里的沈辭鏡,似乎出生在某個頗有勢力的家庭里,並且身份也不低,所以在外出的短短片刻,他也乘坐著豪車,還自帶一個叫他「小少爺」的司機。
——這個世界的風格真的好浮誇。
「這一回他的運勢好像不錯?」謝非言在心裡跟系統對話,「豪車和司機,看來至少經濟優渥。」
【你上個世界得到的氣運多嘛,這一回他當然過得更好些。】
「這樣啊……」謝非言若有所思。
跟著沈辭鏡上了車后,謝非言剛關上車門,一旁的沈辭鏡便拉住了他的袖子。
「把外套脫了。」
謝非言一愣,看向前頭升起的隔板。
這……怎麼快?!
身旁的沈辭鏡又道:「你的外套都濕了,不及時換掉會生病的。」
謝非言:「……」
謝非言為自己腦袋裡的有色廢料感到羞愧。
說來也是,現在的沈辭鏡就是個小孩子而已……他如今是十五歲?十六歲?還是十七歲?
最多十七歲,不可能更多了!
這樣可可愛愛純潔無辜的小鏡子會有什麼壞心眼呢?
謝非言於是乖順把外套脫下,露出內里的襯衣。
說起來,原身的穿衣風格也十分狂放,因覺得保暖內衣束手束腳,不利於極限運動,於是乾脆平時也不穿了,只裡頭一件襯衣外頭罩一件羽絨服就夠了。也虧的年輕人火氣旺,原身又經常運動身體好,否則一般人誰敢大雪天穿成這樣?!
沈辭鏡對謝非言羽絨服下的襯衣也十分驚訝,吩咐司機調高了車內溫度后,目光慢慢在謝非言胸口定格。
「你受傷了?」沈辭鏡蹙眉。
謝非言低頭,也看到了自己襯衣上的細細血痕,好像就是這次出門規劃跑酷路線時不小心擦傷的。
「小傷。」謝非言答。
沈辭鏡搖頭,不贊同地看了謝非言一眼,眼裡好像寫著「沒想到你這麼大個人了還這麼不會照顧自己」。
謝非言無奈的笑剛從面上浮出,就聽沈辭鏡果斷道:「把襯衣脫了。」
謝非言:「?!」
等等?這是不是太快了?
對面,沈辭鏡扭頭,在車內摸出一個暗門,拿出一個應急醫療箱,再回頭看到僵硬的謝非言時,他還頗感奇怪:「你怎麼還不脫衣服?」
謝非言:「……」
謝非言再度為自己腦袋裡的有色廢料感到羞愧。
他臉上浮出微紅,微微抿唇,用手一粒一粒解開了襯衣的扣子,露出了他小麥色的結實胸膛。
他有一身健康的小麥色皮膚,肌肉緊實有力,但卻不像健美教練那樣誇張,而是一塊一塊緊貼在身上,小腹處更是有腹肌浮現,馬甲線向下蔓延,是最符合東方審美的身材。
而且……
腰很細。
沈辭鏡看著這樣的謝非言,視線不知為何,竟一直順著馬甲線下滑,幾乎有點兒撈不住,後來好不容易拉回來,在在對方腰上艱難定格時,他更是一下子注意到了謝非言這緊窄的腰。
——寬肩,細腰,肌肉,大長腿……
沈辭鏡嘆了口氣,語氣毫無雜質,帶著純粹的讚歎。
「你身材真好,平時花了很多時間健身吧?」
謝非言胸膛里的心臟跳得更快了。
他口中有些乾澀,舔了舔唇,側眼避開沈辭鏡純粹的視線,臉上越發發燙:「還好……」
「哪裡是『還好』?!」沈辭鏡不贊同,帶著有一說一的學術性的嚴謹,「光看你這胸肌就知道,你這身肌肉就絕對不是隨便練練就能出來的。」
說著,沈辭鏡還用手對著謝非言的胸口比劃了一下,指尖不經意滑過他赤.裸的胸膛。
謝非言渾身一顫,一種似冷似熱的酥癢爬上,在胸口沈辭鏡擦過的地方密密地炸開。
像是有說不出的火在身上燒著,又或許是車內的溫度調得太高,這一刻,謝非言只感到自己身上的溫度逐漸攀升,哪怕他竭力呼吸想要平復躁動,但那慢慢從皮膚下浮出的紅色也差點要遮掩不住。
謝非言可以遊刃有餘地處理慾望,處理罪惡,處理冷酷與殘忍。
但他難以招架純粹,難以應對真情,難以處理對方心無雜念而自己卻被挑弄得躁動難耐的事實。
「好……好了……」
謝非言狼狽向後退了退,慌張地開始給自己扣扣子。
「只是一點擦傷,我覺得還是不用擦藥了……」
謝非言背後滲出了細細的汗,就連扣扣子的手都有些發抖。
「怎麼會不用擦藥?」沈辭鏡看著謝非言的側顏,心中一動,突然探身向前,伸手撥開謝非言的額發,定定看著謝非言的臉,「你出汗了,是溫度太高了嗎?」
「沒……沒有……」
「但是你好燙。」
這一瞬間,謝非言的呼吸驀然凝滯。
過往的那些荒唐記憶在此刻浮現,他體內血液奔涌,身上越發滾燙,心中卻滿是羞愧,難以面對面前這個無雜念的人,難堪地閉了閉眼,臉上燒紅。
這樣的紅漂亮極了,且蔓延速度驚人,竟瞬間爬過了他的脖子,讓他掩在襯衣下的胸膛都浮出了細細的紅。
沈辭鏡看著這一幕,心尖好像被什麼輕輕撓了撓,感到面前的人散發出了一種可口的氣息。
可愛。
甜蜜。
可口。
沈辭鏡喉結滾了滾,口中有些乾澀。
他晃了晃神,感到某種一直籠罩在他認知上的迷障被驀然拂開。
這一刻,他終於認知到了欲.望,認知到衝動,認知到了……愛。
所以,這就是愛嗎?
沈辭鏡有些茫然地按住自己胸膛,感受到胸膛下那顆心臟的劇烈跳動。
——原來他也是懂得愛的嗎?
那輕微的苦澀和悵然還未來得及在心中升起,便迅速被喜悅與熱切取而代之。這一刻,沈辭鏡心中對謝非言生出了無限渴望。
他想要靠近和戲弄對方,讓這個人進退失據,慌張地露出更漂亮的表情,與此同時,他又想要親吻對方,與對方耳鬢廝磨,品嘗那人的每一分情緒。
——想要這個人!想要他專註的視線!想要他的一切!
但野獸的直覺卻讓沈辭鏡下意識收起了進攻的爪子,不但沒有貿然靠近,反而坐遠了些,神色里是一派的正直、乖巧、純潔無辜。
「你還好吧?」沈辭鏡關切問,「你自己能上藥嗎?要不要我幫你?」
「不用!」謝非言一口回絕,而後深深呼吸,勉力壓下身上有些失控的溫度,「我自己可以。」
知道自己沒辦法拒絕沈辭鏡,謝非言乾脆拿來了葯,背過身,自己給自己擦。
沈辭鏡托著下巴,看著對方後背因動作而起伏的漂亮線條,舔了舔唇,感到自己的心越發癢了。
就在車內的這短短几分鐘里,沈辭鏡以驚人的速度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但與此同時,沈辭鏡又明白,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若進展太快,不但會嚇到對方,還會顯得自己很不鄭重。
如今的他們,才剛認識不到十分鐘,只交換了名字,其它一概不知。
在這樣的前提下說喜歡,對方恐怕很難相信吧?
再有就是……現在的他才十六歲,正處於一個不尷不尬的年紀。
沈辭鏡不怕告白,但他很怕謝非言只將他當小孩子,最後連他的告白也不放在心上,只當作是「小孩子青春期的躁動」一笑而過,甚至——直接因為年紀問題而拒絕!
這可不行!
沈辭鏡暗暗磨牙。
都怪這尷尬的年紀,讓他連告白都不可……看來他還是得想個辦法徐徐圖之,至少在對方對他改觀、將他當作男人前,不能叫這人逃了……
在沈辭鏡亂七八糟的想法中,車輛緩緩駛入終點,巨大的豪宅在車窗外逐漸浮現。
沈辭鏡看了眼謝非言那被打濕大半的外套,皺了皺眉,直接脫下自己的外套裹在謝非言身上。
「怎麼?」
謝非言疑惑看去。
這時,二人的車已經駛入了豪宅的車庫,而很顯然,有錢人的車庫也是暖的,所以穿個外套顯然很沒必要。
沈辭鏡看了謝非言的胸口一眼,忍住上手的衝動,道:「你穿著就是了。」
沈辭鏡並非不會說謊,但他從來不屑說謊,更不想對謝非言說謊。
謝非言心裡倒是有所猜測,但偏偏此刻,沈辭鏡一臉天真,一腔正氣,一身無辜,怎麼看都不像會耍心機的人,於是謝非言便也著將自己心裡的懷疑壓了下去。
——剛剛他怎麼會覺得是小鏡子對他生出了佔有慾,所以才不想他被人看見?他們兩人分明才剛認識而已……果然是錯覺吧!
那一頭,沈辭鏡早在上車時,就拍了個照片給管家,吩咐管家飛速給謝非言安排了合適的房間、合體的衣服、一系列配飾,以及各種各樣的東西。
而當謝非言到達豪宅,進了自己房間開始沐浴時,不但謝非言的衣櫃里已經塞滿了衣服,甚至沈辭鏡的書房裡,也擺好了謝非言,不,周冽風的資料。
沈辭鏡將周冽風的資料迅速翻閱,感到自己好像明白了初見時謝非言的失落,和那句「我是周冽風,但我想讓你叫我謝斐」這句話的意思。
——這個可憐人,是想要拋開過往不堪的一切,以新的身份擁抱生活嗎?
沈辭鏡這樣想著,並覺得只以謝非言一人的力量,恐怕很難。
畢竟,季家和燕家雖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也不是一個勢單力孤的人能夠對抗的。
除非……
沈辭鏡腦中靈光一閃,眼睛一亮。
於是當謝非言洗完澡出來后,見到的就是一本正經的沈辭鏡,和沈辭鏡面前一本正經的合同。
「阿斐,幫我一個忙吧。」沈辭鏡矜持地將面前合同推到謝非言面前,「我家裡……出了點事,之後我家的長輩就一直想要給我定一個未婚妻,但我知道這些人都不懷好意……」沈辭鏡輕聲說著,期待看向謝非言,「所以阿斐,你可以幫我嗎?」
謝非言將頭髮稍稍擦乾,來到沙發坐下,拿起合同翻了翻,發現這竟然是一個偽裝情人的契約。
合同里寫著,在接下來的三年裡,謝非言要一直與沈辭鏡在外人面前保持愛人關係,同沈辭鏡形影不離,並打發覬覦沈辭鏡伴侶位置的男男女女,而與此同時,沈辭鏡會幫謝非言解決各種麻煩問題。
謝非言心中又暖又漲又癢,知道這哪裡是幫沈辭鏡的忙,這明明是沈辭鏡查出了他身份和他身份帶來的麻煩后,想要幫他的忙罷了。
他的小鏡子,果然一直都這樣可愛!
「這樣好嗎?不會對你造成什麼麻煩嗎?」謝非言垂著眼矜持說著,轉模作樣地要讓沈辭鏡好好考慮。
「當然不會,我只怕阿斐你會覺得我家的事麻煩。」沈辭鏡故作正經,裝模作樣地讓謝非言再三思考。
「那……我這就簽了?」
「簽吧。」
在兩人異曲同工裝模作樣的矜持下,謝非言和沈辭鏡二人分別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之後,兩人抬頭,相視一笑。
——這個合同簽下你就別想解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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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多年研究,學者沈先生終於明白,想要成功調戲自己的男朋友,還得一身正氣地去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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