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黑暗的心也有柔軟(1)

「爺爺，既然媽媽是因為事物繁忙你就不要怪她了，家裡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還是有不少瑣事的，你剛下飛機該好好休息，這些事你就不要管了，媽媽她心裡有數的，回樓上好好休息一番，晚上我再叫你吃飯。」

收到莫小艷不斷給自己使的眼色，千若靈嘴角微揚，出聲解了僵硬的局面。

千若靈的解圍，在她的意料之中，這些年的苦心經營成效還是很好的，莫小艷笑著附和。

「是啊爸，這些事您就別管了，這種錯誤下次不會再犯了，聽若靈的先上樓休息，我讓張嬸好好準備今晚的晚餐，給您老接風洗塵。」

「哼，還敢有下一次！」對於莫小艷的諂媚討好，老爺子顯然沒給她一點面子，但是對於孫女的話卻是乖乖的接收，聽話的上樓休息。

如此這般對待，莫小艷依舊笑意瑩瑩，彷彿聽見的是讚美的話，千若靈笑看了眼她上前扶老爺子上樓。

為什麼過去從來沒發現她的演技如此出色，虛假的讓人想要將那張臉一點點的肢解開來。

把老爺子送上樓下來的千若靈看見莫小艷站在樓梯口旁，找她招了招手，看樣子是在等自己。

「若靈，你怎麼和老爺子一起回來了，不是說要在古宅待上幾天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是怕我回來撞破你的好事吧，千若靈笑著看她，面上乖巧的回答。

「唐叔說爺爺今天回來，讓我早點回家。」

聽到她的解釋，莫小艷瞭然的點頭，唐大山是老爺子身邊的人，對老爺子的行程也了解，讓她回來很正常，看著剛才祖孫倆的互動，心下提著的心微緩卻是沒有放下。

莫不是那唐大山跟她講了什麼吧，想起不同於以往疏離的二人，莫小艷微緩的心又提了上來，試探的看向千若靈。

「若靈，唐叔在車上有跟你說什麼嗎？」見她神色疑惑，繼續道「例如有沒有說媽媽什麼？」

她以為別人都跟她一樣哎嚼舌根嗎，千若靈在心裡冷笑。

「我沒聽到呢，媽媽我累了，晚餐再叫我吧。」

不等她反應人已消失在了樓梯口，她怕再待下去，自己會忍不住捏碎那纖細的脖子，好戲還沒上演，玩具若是現在就碎了，她會後悔的。

「我怎麼感覺她變了呢。」看著消失的千若靈，莫小艷微蹙著眉梢喃喃自語，神色中劃過一絲疑慮，「應該是想多了。」

想到自己從小給她灌輸的思想，唯她命是從的的性格，不再多想，轉身讓張嬸準備晚上的晚餐。

晚上吃過一頓晚餐，恍若平常一般，吃過便散了。

翌日，千若靈早早的起床，洗漱好，換上學校的校服，外罩深紅色小西裝，內襯白色襯衫，衣領處系著黃底藍白格子領帶，下身是深紅色格子短裙，腿上穿著黑色過膝絲襪，腳上穿著黑色小皮鞋，簡單的校服卻被她穿出時尚前衛新潮的味道。

拿起放在床上的方形黑色皮革雙肩包，推開房門下樓下走去，一到樓下便看見老爺子坐在桌前看著報紙，千若靈嘴角含笑，腳步加快幾分。

「爺爺，早上好。」

溫柔軟糯的聲音飄蕩在大廳，讓人忍不住想看聲音的主人。

千灝君放低手中報紙，抬眼便瞧見穿著換了一身校服的孫女，黑亮的髮絲被隨意的紮成馬尾，簡單卻神奇的讓人感到貴氣，露出精緻的面容，揚起燦爛的笑容，在晨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耀眼，讓人不由震楞住。

她恍若天使，讓人心暖暖的，也讓老爺子不自主的露出微笑，笑中隱隱有絲驕傲，這就是她的孫女。

「我孫女真是漂亮，快過來只早餐，一會讓大山送你去學校。」

一陣手機聲打斷了二人，老爺子蹙了下眉，顯然對破壞氣氛的人很是不滿，朝她招招手，然後拿起桌上的手機，接起。

「喂。」

「董事長……」

「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匆匆掛完電話，老爺子叮囑了她要吃完早餐便匆匆的出了門，神色中多了幾分嚴肅。

機械的咬了幾口，千若靈若有所思的想著剛才老爺子的電話還有他不是很好的神情，味同嚼蠟的解決完早餐也出了門。

眼看距離學校不遠，一直看著車外的千若靈突然開口，「唐叔，公司是不是出事了？」

「小姐……你聽誰說的，別聽他們亂說。」千若靈的話讓唐叔心裡咯噔一下，猜測著她消息的來源，這事可只有公司內部幾個高層人員，小姐是怎麼知道的。

「早上爺爺接了通電話，神色不是很好，我猜應該是公司的事。」看出他所想，千若靈不動聲色的繼續道，「爺爺年紀大了，有些事我有權知道，你應該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後視鏡中女孩的意向掛在臉上的笑容此刻收斂了許多，看似親和的面龐卻讓人覺得如芒在背的感覺，尤其是那雙澄澈的眼眸，彷彿洞悉了一切，讓人不敢說謊。

唐大山收回視線，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視線看向前方，緊抿著唇不發一語，心底卻在掙扎。

一路上兩人都沒再開口，靜默的氣氛讓車內有些壓抑。

直到車停，千若靈下車離開，唐大山才開口，「小姐，晚上我把資料給你。」

剛邁出幾步的千若靈身子微頓下，背對著他擺擺手。

這事老爺子想瞞只怕也瞞不住了，他可是看出來了，小姐變了，變得讓人看不透，他覺得這是好事，看著千若靈走進校門，唐大山收回目光，開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