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把屬於我們的拿回來
「駱姑娘,你要的衣服,我給你送來了。」
駱白雲聽到劉媽媽風情萬種的聲音,便起身去開門,站起來時還不忘看了一眼,與食物戰鬥的秦沐。
打開門,駱白雲便看到了劉媽媽濃妝艷抹,笑得燦爛的臉。
劉媽媽五官生得很好看,小家碧玉,眉眼帶著妖嬈。
駱白雲塞了一張銀票給劉媽媽,隨後接過劉媽媽手中的托盤,說道:「勞煩劉媽媽了。」
劉媽媽笑得更開心了,捏著蘭花指,抓住銀票的對角,一臉痴迷,如同看初戀情人。
駱白雲懶得理她,便關上了門。
後知後覺的劉媽媽又喊道:「駱姑娘明早想吃啥,我吩咐廚房準備,或者叫下人一早買回來。」
「不用了,明早我想出去逛逛。」駱白雲回絕道。
「那好,你要有事就招呼下人去前廳找我,我先走了。」
劉媽媽話音落下,駱白雲就聽到了她離開的腳步聲。
把盤子放下,駱白雲將衣服提了起來。
藏青色的衣服,布料還算不錯,花紋的刺繡工藝雖算不上頂尖,但也是中上品,對得起那張銀票了,劉媽媽也算是個有良心的。
此刻,駱白雲也吃完了飯,聽到他放下筷子的聲音,駱白雲立刻將目光移至他身上,正好兩人的目光相遇。
「我帶你去洗澡。」駱白雲躲開了秦沐的目光,率先走上前,秦沐見此也跟了上去。
澡堂里,秦沐躺在澡盆里。
澡堂外,駱白雲讓燒火的夥計休息一會兒,她來照看火。
直到澡堂內響起腳步聲,駱白雲才放下手中的蒲扇,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秦沐出來的一瞬間,駱白雲愣住了,心中感嘆人靠衣裝馬靠鞍啊。
回到房間,駱白雲便幫秦沐擦乾了頭髮,又給他颳去了亂糟糟的鬍子。
駱白雲每次看到他額頭上的傷疤時,心都會疼。
打理完這一切,駱白雲看著秦沐,有些愣神。
他還是跟以前一樣,除了額頭上的傷,以及眉宇間多了些冷漠。
許是秦沐被駱白雲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開口說出了第一句話。
「主子。」
駱白雲回過神來,短暫的驚訝之後,便說道:「叫我白雲就行了。」
駱白雲心道,他的聲音變了,乾澀生硬。
「是你救我出來,你就是我的主子。」秦沐依然堅持,站起身來便要給駱白雲行禮。
駱白雲連忙抓住他的手臂,「我不喜歡別人叫我主子,若是你不喜歡叫我的名字,可以叫我小姐。」
秦沐以前也是喚程蝶為小姐,他是程蝶的父親留下來,保護程蝶的,只可惜,程蝶不懂珍惜,無數次的傷害他,而他從未想過要離開程蝶。
秦沐沒再做聲。
翌日,大清早的駱白雲就領著秦沐出門了。
駱白雲今天穿了身淡藍色的衣服,走在秦沐前面,秦沐盯著駱白雲搖曳的裙角跟在她身後。
路上有些人似乎認出了秦沐,腳下步伐沒停,卻扭著脖子往後看。
秦沐消瘦了許多,因為營養不良,膚色以及氣色都很差。
駱白雲依然是挽著簡單的髮髻,髮髻上插著一根銀簪子,垂掛的流蘇隨著她的走動左右搖晃。
在一家當鋪前,駱白雲停下了。
當鋪還沒開門,街上也都是賣菜和賣早點的小販。
駱白雲側目看向不遠處的朱家小館,這家店是她以前常來的。
「先去吃早點。」駱白雲對秦沐說道。
秦沐點了點頭,只管跟在駱白雲身後。
進了店門,便有小二笑臉相迎。
駱白雲要了常坐的位置,店小二便領著他們上了二樓。
駱白雲一邊走一邊把菜色說給店小二聽。
到了包廂之後,店小二說道:「二位先稍等。」
駱白雲點了點頭,小二便退了出去,隨手也把門給關上了。
包廂里的桌子都是靠窗的,推開窗戶就能看到外面的景色。
駱白雲推開窗戶,身子前傾,深深地吸了一口。
秦沐神色微恙,他覺得眼前的人似曾相識,可駱白雲從未取下過面紗,他只能從駱白雲的為人行事之上,提醒自己這個人不是她。
沒多久菜就上齊了,秦沐看到菜的時候,突然想起來這些菜都是他愛吃的。
他內心不禁嘲笑自己,在黑暗的地方待久了,連自己所愛都忘了。
秦沐作為下人,心裡很清楚要有主僕之分,所以也沒坐下。
駱白雲看向他,說道:「趕緊坐下,菜已經上齊了。」
「小姐,手下不敢,您是主子,我是……」
「你是秦沐,坐下,吃飯!」駱白雲打斷秦沐的話說道。
秦沐看著駱白雲,再一次覺得她很熟悉,便坐了下來。
看著手邊的筷子,秦沐回想曾經,露出了一抹苦澀笑容,這一切都被駱白雲看在了眼裡。
「快吃飯吧,你應該打起精神來,再有就是,不要在我面前拘謹,我沒把你當奴才,而是把你當……」駱白雲頓了一下,「朋友。」
秦沐驚訝的看向駱白雲,問道:「你為什麼要救我出來,還對我這麼好?」
「因為你跟我一樣,活得不容易。」駱白雲說道,抬起手扯下了白色的面紗。
駱白雲長得很好看,眉宇之間透露著一股英氣,雙眸炯炯有神,靈活漂亮,長長的睫毛又卷又翹,這雙漂亮的眼睛,讓人看了一眼就會記住一輩子。
笑起來時有兩個小小的酒窩,增添了不少俏皮。
秦沐心中不免有些失落,雖然他早就知道答案。
「吃飯吧,以後我們要把屬於自己的東西,一件一件的拿回來。」駱白雲抓起筷子,夾了一個這裡出名的,灌湯包。
一口咬下去,汁水順著嘴角往下流。
秦沐恍惚間,又看到了程蝶吃包子時的樣子了。
看到駱白雲用手帕捂嘴的動作時,秦沐很是驚訝。
那動作竟然跟陳蝶一模一樣。
秦沐控制著自己不亂想,眼前這個人是自己的主子,不是程蝶。
「快吃啊。」駱白雲笑著說道,絲毫沒注意秦沐的異樣。
秦沐嗯了一聲。
吃完飯,桌子上擺上了一壺好茶。
「小姐,我們今天來這裡做什麼?」秦沐問道。
駱白雲抿了一口杯子里的茶,而後說道:「今天來拿地契的,以後咱們在這裡也有落腳點了,就不需要去煙花之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