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北上回家

鳳凌軒為那個喪屍仁兄默哀半秒，拿起工具接著修車「我儘快」

月清顏在一邊拿出一個果子啃，五年前，鳳凌軒的修理技術就是專業級別，不去開修理店，實在可惜。

鳳凌軒敲敲打打，仔細檢查一遍性能后，才收好工具，望著吉普上深淺不一的刮痕，看多少遍都是慘不忍睹，真想把車開到專賣店重新上漆。

「沒時間，走吧」月清顏，扔了果核，打開副駕的門，動作利落的坐進去，她對車的要求只要能開能撞就行，外觀什麼的，不在乎。

鳳凌軒摸摸鼻子，現在的確不是上漆的好時機，只是月清顏怎麼知曉他的想法？

月清顏閉上眼睛，準備休息一下，回來后，她一個人一直神經緊繃，有些累。

至於為何知道鳳凌軒所想，好歹形影不離多年，加上鳳凌軒什麼都寫在臉上，同行兩年還不知是什麼德行，愛車癌症晚期，沒得救。

鳳凌軒只好打開駕駛室的門當司機，再說他也捨不得月清顏再摧殘車，車已經慘不忍睹，就不要讓它死無全屍了，做人還是要仁慈一點。

鳳凌軒剛坐下系安全帶，密閉空間內，那股迷人的香味鋪天蓋地，徹底喚醒了鳳凌軒的嗅覺和味覺，牙齒不受控制的往外生長，快要凸出薄唇的時候，鳳凌軒連忙用手捂住嘴。

「你錯……右面……去」鳳凌軒口齒不清的說道。

「什麼？」月清顏聽出鳳凌軒聲音中的壓抑，才緩緩睜開眼睛。

前世，鳳凌軒毛遂自薦給她當司機后，已經很能忍，百忍成鋼的那種。

月清顏記得很清楚，鳳凌軒唯一的一次失控，是被上千喪屍圍攻后，遇到了一隻八級的變異獸猩猩。

和猩猩大戰後，鳳凌軒重傷失血過多，咬傷了她，那牙印，一直留在月清顏手腕上，怎麼都消不掉。

「坐後面去」鳳凌軒艱難重複，迷人的清香讓他的嗅覺無限放大，光是聞一聞，喉嚨就傳來咕嚕聲，要是咬一口，絕對是前所未有的美味，月清顏鳳凌軒眼中已經成了一盤美味佳肴。

鳳凌軒艱難扭頭，捏住鼻子，希望隔絕香味的吸引，可耳邊的聲音延綿不絕，他能聽到月清顏皮膚下血管的跳動，一下又一下，打在他心上，擊碎他的理智。

他能想象月清顏血管裡面血液的香甜，像是在沙漠行走了許久的人，最後看到了綠洲，欣喜若狂，什麼顧忌都拋之腦後，只想要那甘霖解渴。

月清顏一動不動，望著鳳凌軒緩緩張開的嘴，裡面露出兩個尖尖的獠牙，倒是比前世失控露出的牙齒短了一公分，這牙齒還能代表異種人實力？

不過就算短了一公分，鳳凌軒一口下來，絕對能咬去月清顏半邊脖子。

「咚咚咚」有人在敲窗，裡面沒人搭理，也還是不厭其煩的敲著。

鳳凌軒緩緩扭過脖子，漆黑的瞳孔逐漸泛紅，似乎有血光閃過，上顎上的兩個尖牙，迫不及待的想要享受血液的洗禮。

月清顏凝視已經失去理智的鳳凌軒，伸手拍拍鳳凌軒的臉，光滑如玉，沒有一點瑕疵，連毛孔都找不到，不化妝就有這效果，天生麗質的讓人嫉妒。

月清顏手往下滑，鉗住鳳凌軒下顎，輕輕一拉，鳳凌軒下顎脫落，哪怕尖牙還在，依舊無法咬人。

月清顏滿意的在鳳凌軒尖牙上一邊串了一個聖女果，然後才把鳳凌軒頭按在自己肩膀上，擋住外面的視線。

月清顏打開窗，露出標準的禮儀微笑，這會總算是有個大家閨秀的樣子。

江一帆敲了老半天，見窗戶終於打開，以為是鳳凌軒，開口抱怨「怎麼這麼久？」

江一帆伸手遞包的動作完全被驚呆住，裡面一幕實在是太辣眼睛，他們的高冷學霸，百年難遇的絕美校草，居然把頭埋在人家同學的脖子上啃，剛見面，你這也太猴急了吧！

江一帆在風中凌亂，有些接受不來，誰來告訴他這是個夢。

「都是成年人，淡定點，你都讓人家害羞的抬不起頭來了。謝謝你送包過來」月清顏調侃的拿過鳳凌軒的包。

江一帆還是一臉茫然，顯然被打擊的不輕，他們高冷的男神，就這麼消失不見了啊！

消化半天，江一帆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凌軒的背包，祝你們一路順風」

江一帆在樓上見識了月清顏英勇表現，語氣要多恭敬有多恭敬，這可是霸王花惹不起，沒想鳳凌軒居然喜歡這一口。不過笑起來，倒是無害，還有幾分嬌俏動人，鳳凌軒栽了，好像也不奇怪！

「謝謝，這些感染體在適應陽光，他們會變得越來越厲害，沒有必要的話，我建議你們儘早出發，後面事態只會越來越嚴重」月清顏好心的提醒，現在真心不是慢悠悠吃飯的時候，越早出發，風險越少。

「會更嚴重？」江一帆心裡一咯噔，終於回神，剛才鳳凌軒他們殺的感染體，的確是站在了陽光下

如今不遠處角落的感染體，有幾個正試探的把腳伸到陽光下，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這意味著白天趕路都不太安全。

「我不騙人，再見」月清顏揮揮手，把窗戶關上，留下江一帆在原地思索。

疼痛讓鳳凌軒清醒不少，緩緩抬頭，從月清顏脖子上起來，伸手摘了兩個聖女果，兩顆獠牙，逐漸變回了正常的長度。

「清醒點，大少爺，我的血很珍貴的，去給你找番茄醬」月清顏合上鳳凌軒下顎。嘴巴一閉上，鳳凌軒又是那個玉樹蘭芝的鳳家三公子，風華無雙。

鳳凌軒找出包里的口罩戴上，打開了天窗，空氣流通，香味沖淡了一些，再屏住呼吸一段時間，鳳凌軒才重新禁錮住心底的野獸，沉默的發動車。

走了一段距離，鳳凌軒才悶聲問道「你不覺得我是怪物嗎？」那次莫名昏倒醒來后，鳳凌軒感覺到身體的變異，吃不下食物，哪怕強逼著自己吃下去，也會吐出來，會渴望鮮血，那種流在血管的熱乎的鮮血。

眼睛也會莫名的變紅，晚上甚至能看的一清二楚，這一切，都代表著他離正常人類越來越遠。

「怪物？」月清顏見鳳凌軒失控的次數不多，除了有獠牙紅眼，其餘的和常人差不多，當然，皮糙肉厚的多，一般刀槍傷不了他，血液的顏色，也比常人的稍微淡一點。

至於怪物，末世遍地都是怪物，不是怪物的正常人，活的都很艱難。

「這次病毒，除了感染人，也迫使人類進化，而你，最多算是進化不完全」月清顏雖然沒有深入研究異種人，不過根據和鳳凌軒相處的分析，異種人，的確算是人進化成異能者出岔子的一個結果。

「像我，就是進化完全的」月清顏得意伸出手掌，上面憑空出現了一滴水珠，變戲法一樣，她也就現在能抖抖威風，等異能像雨後春筍一般出來后，她就是被人鄙視的對象。

「你拿遠點，我想咬」鳳凌軒微微偏頭，比紅燒豬蹄還香，壓制下去的食慾又有些翻滾，喉嚨乾渴的厲害。

你見過這麼好看的豬蹄？月清顏冷笑一聲「呵呵，你要再敢咬我你就死定了」不過用美食考驗餓鬼是不道德的，她就是這麼善良。

月清顏果斷收回自己的玉手「雨果的敲鐘人，你知道吧！」

作為學霸，鳳凌軒自然知曉出處，迅速反應過來「你說我丑！」

「重點，重點是心靈美」

「那也掩蓋不了你說我丑的事實」

「你應該自信點，你這樣的哪怕刷上一層黑醬，都跟丑沒關係，何況還是只長了牙」月清顏端詳片刻，下一句讓鳳凌軒更加吐血「放心，還是穩妥妥的小白臉」

鳳凌軒認真為自己辯解「我不是小白臉」

「你照過鏡子嗎，這世上能找到比你更白的小白臉？」

「我有錢」

「嗯，有錢的小白臉」月清顏兩人你來我往，臉皮薄的自然要輸給臉皮厚的，何況混過末世的月清顏，根本不要臉。

鳳凌軒氣的臉上像是染上一層胭脂，陽光下分外好看，月清顏嘖嘖兩聲，生氣都這麼好看，還說自己不是小白臉。

鳳凌軒氣結，幾年不見，這人怎麼這麼不講道理，以前不是大家閨秀嗎？

「你不害怕嗎？」鳳凌軒猛的一個剎車「我有獠牙，我還想喝血」不知是月清顏的滿不在乎刺激了鳳凌軒，還是月清顏的不在讓鳳凌軒得寸進尺，把這些日子的焦躁不安全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