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不是結束

結束

「哎，古人云：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所言不虛啊。」

「看來這次西域之行讓你感慨頗多。」

「哼，能不多嗎？死都不知道死幾回了。」

余牧躺在一架光板馬車上舒舒服服的曬著初春的太陽，前面趕車的是裴生信。

余牧道：「你說宮不棄刺殺『四大公子』和宮家村被滅這兩件事之間到底有沒有直接的聯繫。難道宮家村被滅就是宮不棄刺殺『四大公子』的條件？他是為了復仇，但那個幕後黑手又是為了什麼？殺一個人總是需要理由，需要動機的吧。他的動機又是什麼呢？難不成真的是因為。。。哎。」

余牧沒有把話說完，他對宮不棄說的那句話還是一直耿耿於懷。

「宮不棄口中的那個人究竟是誰？江湖中真的有這樣一個人嗎？武功，權勢，一切都讓人難以想象，無法企及？他會是誰？這種人真的存在嗎？」余牧百思不得其解。

余牧捅了捅裴生信的後背道：「你啞巴了？說句話啊。」

裴生通道：「『四大公子』一案已經了結，兇手就是宮不棄，你的污名也被洗清了，你又何必抓著不放？」

余牧『騰』的坐起來道：「這像是你裴生信說出來的話？！我的裴大神捕！這件案子了沒了結你比我清楚的多吧，還需要我再把案情從頭到尾給你分析一遍嗎？宮不棄他最多就是受人指使，是個『替罪羊』，他絕不是真正的兇手！」

裴生通道：「我知道，只是這件案子查到這裡就已經夠了。」

余牧道：「如果是我說不查了，你說要查個水落石出，這好像還正常一點，讓我心裡比較能夠接受。但現在是你說不查了，我勸你查。我。。。這。。。。」余牧一時有些語塞。

裴生通道：「這是件江湖中的案子，我查這件案子只是為了幫我父親還了當年他欠下的人情。如今這個結果已經夠讓我給他們一個交代的了，我不想和江湖糾纏過多。」

「你。。。」

余牧躺了下去，他覺得面前的裴生信突然不像是他本來認識的那個裴生信了，所以余牧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勸他。

這裡的天空總是那麼蔚藍，一聲嘹亮的鷹啼刺破了寧靜，卻打不破兩人之間的沉默。

「我當父親了。」裴生信突然道。

余牧又『騰』的坐了起來，裴生信是跟他講過他的妻子懷孕了。

「男孩女孩？」

裴生通道：「男孩，叫裴恆。」

「怪不得。」余牧這才明白裴生信為什麼不願意再追查下去了。

余牧拍了拍裴生信的肩膀道：「好小子，你有乾爹了。啊，不是，我是說你兒子有乾爹了。」

裴生通道：「他長大要是像你半分的話，到時候我哭都來不及了。」

余牧脖子一梗道：「這叫什麼話？說的我好像是個窮凶極惡的壞人一樣。」

裴生通道：「我會讓他少招惹江湖中人的。」

「一朝在江湖，你一輩子也脫離不了江湖的。」余牧道。

裴生信似是沒有聽見這句話：「回到中原以後我會把公門的官職也辭了，在家好好陪陪我的妻子和孩子。」

余牧調侃道：「你就安心的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吧，這件案子我一個人也能查個水落石出，到時候『鐵面神捕』的頭銜可就歸我了。」

裴生通道：「有件事我還是得告訴你。」

余牧頗為輕鬆道：「你說吧。」

聽完裴生信的話，余牧卻顯得不那麼輕鬆了。

裴生通道：「我也只是推測。」他說的雖然不那麼確定，但他敢告訴余牧，這已經證明他所說的基本上就是事實了！

余牧道：「有時間我會去看看的。」

裴生通道：「嗯。」

馬車停在了一扇門前。

「到了。」

余牧跳下馬車，青蓮已然在手。

裴生通道：「我可從未見過你拔劍這麼積極。」

余牧哼了一聲，手上的劍卻是握的更緊了。

門板上掛著一塊匾額，匾額赫然刻著三個大字---『三賢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