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新銷售科長
附屬廠最近發生了一件大事,這件事鬧得人心浮動。我的心也像長了草一樣,方靜把這件事告訴我后,我就無心工作了。
「科長,咱們附屬廠如果實行了股份制,那真的不好乾啦。」
「聽說股份制職工都要投資入股,企業好盈利分紅自然多,企業一旦虧損,投資入股的錢就會打水漂啦。」
我站起身來去把辦公室的門關上,怕有人偷聽我們的談話,我走到方靜桌子前。
「科長,咱們廠子的效益現在還可以,以後是好是壞誰也不知道。如果汽車件的生產能夠擴大,引進利潤高的產品,才真正能掙錢。但是,現在附屬廠的情況,哪一天也有可能經營不善倒閉。讓我投資入股,風險挺大。」
「你是對附屬廠不看好,還是沒有信心呢?」
方靜這麼問我,我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她。讓我說看好附屬廠,這肯定不是心裡話。工人平均工資這麼低,廠子管理原始化,還有一些不正之風。
方靜好像早就明白了我的答案,她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你是不是有什麼打算啦?」
「現在的計劃不夠成熟,等待時機吶。」
「有能耐的人都不會窩在這個沒發展的附屬廠。你能寫,又懂金融,到哪兒都比這兒有前途。股份制之後,幹部編製肯定會減少,與其那時候被動下崗,不如現在未雨綢繆給自己找個好的出路。」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領教了科長方靜的厲害,她這是在點我啊。我深知科長的用意,她這是讓我考慮後路,我早就想到這一層了,是該去唐明宇那兒啦。我本來還想聽聽科長有什麼打算,可她老謀深算,不肯說出她真實的想法。她是個官迷,不會放棄現在科長的職位,這個職位油水很大。我想起了工會主席李莉,何不找她商量商量。
李莉看到我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可能會想到我是不是跟方靜又發生了矛盾。
「怎麼啦?你又受霸道科長的氣啦?」
「沒有,再說我也不怕她。不過,她今天和我說了一件大事。」
「什麼大事?」李莉好奇地問。
「就是要實行股份制嘛,我們科長給我上了一堂課,分析了未來的形勢。她說這股份制可能要減掉一部分幹部,讓我早做準備。」
「她這是話裡有話啊?她在提示你股份制以後,幹部會裁員。股份制風聲是有,可能不能實行,現在還是未知數。另外,天天喊著幹部精簡,可你知道嗎?我們工會又調進來一個人。」
「誰啊?我怎麼不知道?」我瞪大了眼睛。
「說出來你都不相信,就是搬運班的陳浩。」
一聽到這個名字,我就想到了那個有污點不幹凈的人。陳浩做過牢,讓人不恥的是,他犯的是流氓罪。
「真是笑話,一個犯過流氓罪的人,能到工會當幹部。看來,咱們附屬廠什麼人才都需要啊。」
「有錢能使鬼推磨嘛,權力被金錢支配的時候,人就會變得醜陋。」
李莉能說出這麼有水平的話,我驚訝不已。人都是會進步的,這肯定是受了我的影響。
「附屬廠這樣讓我失去了信心,有些人以權謀私,真正的人才不被重視。我為附屬廠做了多少貢獻,還不如那些投機專營的小人。」我有些激動,義憤填膺,但我還是控制住自己。
「我也不想讓陳浩到工會來,可廠長硬安排進來,我又能如何?唉,難得糊塗吧。」
李莉現在也不像以前那樣剛直不阿啦,她也會隨和領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人總是會變的,隨著環境而改變。但願她不要和一些人同流合污,不然我們再不是同一戰壕的戰友。
我和陳俊清一起出去吃燒烤,車城的燒烤我們吃的也差不多了,哪家店的肉烤的好吃,我們自然知道。我們經常去的那家燒烤店,是一家下崗職工開的夫妻店。勤勞致富,兩人靠自己的雙手把這小店越干越火,掙錢后又重新進行了裝修。這家店不僅燒烤好吃,小菜也很好吃,所以吸引了不少回頭客。
「俊清,你如果離開廠子,你會幹點什麼?」
「我和老爸一直想開個修車鋪,我修摩托車,老爸修自行車,我姐夫能修汽車,我們一家都是靠手藝吃飯的。」
陳俊清平時就愛鼓搗摩托車,廠子有人自行車出了毛病,他都能給修好。
「你有技術和手藝啊,到哪兒都餓不死,我只能靠才華,讀了那麼多的書,總不能是個無用的人吧。」
「你在咱們廠子可能是生不逢時,得不到重用,如果去當工人有點浪費人才。我大不了下車間,去機動科,去工段當工人。」
陳俊清在車間幹了很多年,人緣混得不錯,有群眾基礎,回車間也是如魚得水。我要是回下面幹活,多年的努力白費了。
「股份制也不是說搞就搞,還不是雷聲大雨點小,我們也別杞人憂天了。」
「喝一杯吧,為了我們美好的明天!」
陳俊清騎著摩托車帶著我,在車城跑了一大圈,我的心在隨風而動,飄逸的感覺。街道、櫥窗和行人都一閃而過。車城的動力來自創造力,一輛輛國產的汽車,還有很多車城的奮鬥者!車城的美,是勞動的美!是創造的美!
許建峰在凈月潭買了一套房子,120多平方米,不算是特別大的面積。窗戶和平台都掩映在綠樹叢中。凈月潭的房子近幾年比較熱,房價一直往上漲,超過了10000元每平米的價格。這裡的居住環境優越,森林公園不是哪都有的。清晨在林中跑步,夜晚傾聽大自然的聲音,這可是神仙都羨慕的地方。我要是能安居這個環境,每天打坐,修身養性。
周末許建峰搬新家,我和許建平都去祝賀喬遷之喜。許建峰的同事馮雪也來啦,她穿著一件漂亮的大衣。許建峰的愛人紫娟和馮雪是中學同學,也挺長時間沒見過面了。紫娟聽許建峰說過,馮雪調到了老公的轎車廠。紫娟也向老公打聽過馮雪的情況,知道了馮雪和外國老公離婚的事。
紫娟看馮雪還是那麼漂亮,上學的時候就亭亭玉立,陽光十足。現在是一個中年職業女性,身上多了一些成熟女人的氣質。
「老同學,你可是稀客,好久不見。」
「紫娟,廠長夫人,祝賀你喬遷之喜啊。」
「謝謝啦,馮雪,我讓建峰把你請來聚聚。」
馮雪送的一個禮物是掃地機器人,紫娟挺喜歡的,帶著馮雪看了一圈房子。
「這個房子是坐北朝南,格局不錯呀。」
「這個你也懂,我聽說人要講運勢,房子要講風水。」許建平插話進來。
「那都是迷信,房子關鍵要看居住環境。」
「說得對,建峰,看這房子我都羨慕啦。」
今天許建峰也下廚房,幫著紫娟做菜,馮雪脫了外衣去廚房打下手。
「建峰這油燜大蝦做的有水準,紅酒也不錯,我們干一杯!」
「chee
s!」馮雪舉起酒杯,和紫娟、建峰碰了一下。
「你們看,從這裡可以看到凈月潭的景色。」
吃飯完,我和許建峰、許建平來到陽台上欣賞美麗的凈月潭。
「建峰,是不是股票又掙大錢啦?買這麼好的房子?」我很想知道建峰的投資情況。
「我在美國投資過網易,回國后買了茅台股票。後來我又投資了騰訊和京東,我投資國內的互聯網公司,是看好互聯網的紅利。」
「建峰,你對國內互聯網的幾大龍頭公司很有研究啊,這也是你投資能超過機構的原因。」
「是嗎?我的投資超過機構?人家是專業的,我怎麼可能做過他們。」
我們三個在陽台上喝著茶,淡淡的茶香四處飄散,凈月潭森林公園把我們融入其中。
「我現在挖掘一些國內半導體的科技公司,建峰,你對半導體行業怎麼看?」我喝了一口茶,沁人心脾。
「我對半導體行業沒什麼研究,在國外知道,我國的半導體行業落後於其它半導體晶元大國幾代。所以,我國想要在半導體、集成電路行業上發展,要有資金投入,技術突破是關鍵。美國的英特爾壟斷著晶元領域。」
建峰知道的還真不少,半導體行業被大國封鎖了很多年,一直發展緩慢。美國、日本和韓國都是半導體晶元強國,八十年代,美國和日本開啟半導體晶元大戰,結果把日本打敗,但韓國三星藉機崛起。我感覺中國的半導體企業現在卧薪嘗膽,遲早也會有爆發的一天。目前,國內上市的半導體晶元公司還很少,想要沙裡淘金並不容易。
許建峰小的時候是個汽車迷,深受家庭影響。父親是個愛研究汽車的技術工人,收集了一些汽車模型,有紅旗轎車和解放牌卡車模型,非常有紀念意義。爸爸領許建峰去參觀過一場汽車模型展覽。國產汽車模型有紅旗、解放,合資車模型有捷達和奧迪。集團公司的發展歷史從汽車模型展看的很清晰。一些外國汽車模型讓許建峰大開眼界。許建峰長大一點以後,爸爸領他去工廠看新車下線。他看過解放卡車和紅旗轎車戴著大紅花駛下生產線,工人叔叔敲鑼打鼓慶祝。有的人熱淚盈眶,爸爸高興地把他舉起來。許建峰那時候就有了自己的汽車夢,開著自己生產的國產轎車去環球旅行。那時候國產轎車只有紅旗轎車,要是自己長大以後能開著紅旗轎車去北京,經過天安門,心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紅旗轎車是我們民族的驕傲!是我們汽車人的驕傲!
許建峰這個夢就要實現啦!他要開著新的國產轎車去趟北京,雖然是公差,但也圓了他多年的夢想。回來后,他把這次經歷的所見所聞跟我們一起分享,我們在他家裡熱烈地討論起來。
「你們不知道,我開著新紅旗耀眼吶,有不少紅旗車迷追隨,還有一些人打聽新紅旗車的價格和性能。有一個紅旗車迷,開著我的車跑了一圈。」許建峰熱情洋溢地說著。
「這一次自駕出行,為紅旗車做足了廣告啊,你這個大廠長感受很多吧?」我對這次出行也很感興趣。
「是啊,我這次除了去北京出差辦公事,還了解了紅旗車在北京的市場銷售情況。紅旗車在北京也很受歡迎,不僅領導願做國產紅旗車,普通消費者對出的新紅旗轎車也非常喜愛。」
「現在的年輕人也有喜歡新款紅旗車的,我認識的一個朋友家的孩子最近要買一台紅旗車。」許建平一邊翻看著汽車方面的雜誌,一邊跟大家說。
「我新換了一台紅旗轎車,你們要不要去感受一下,我拉著你們在凈月潭呼吸森林氧吧。」許建峰今天的興緻很高。
我們乘坐著新紅旗在凈月潭的周圍行駛,紅旗車坐在裡面好氣派,像大領導出行。春風得意,景色宜人。
「怎麼樣啊?感覺如何?」許建峰開車的樣子還真像一個領導。
「建峰,讓我開一會兒,體驗一下駕駛紅旗的心情。」許建平還沒有開過紅旗車,心裡直痒痒。
「好吧,我看看有合適的路段,讓你輕鬆的駕駛。」
紅旗車開到了一段筆直的馬路時,許建峰靠邊停下車,換給了許建平駕駛。
許建平開起紅旗車,興奮的跟個孩子似的,好像自己的身價也高貴了。
「我決定了,買一台紅旗suv,高端大氣上檔次,那氣勢可是技壓群雄啊。」許建平現在有點錢了,就開始改變自己的生活了。
我還沒買車,但應該先把駕照考下來,再努力幾年,也買一台國產轎車。
許建峰的轎車廠人事改革后,新競聘上崗的中年幹部中,有一個能力超群的人,他就是新上任的銷售科長秦峰。秦峰的年齡是男人的黃金期,事業也開始走入快車道。他曾在基層連續做過五年的銷售冠軍。他帶領團隊也是過五關斬六將,奪得三個年度的銷售第一。在許建峰沒當轎車廠廠長之前,秦峰一直在基層做銷售工作,沒能提拔到管理崗位。有人說他年輕有衝勁,但沒有協調好上下級關係。他在工作中和鄭介權有過多次爭執,他在領導眼中是個不愛聽話的下屬,所以才沒有被重用。隨著年齡的增長,他成熟了許多,這次許建峰重點提拔秦峰,有些人投了反對票,他的考核分數並不高。許建峰力排眾議,還是堅決聘用秦峰。
黃俊傑拿著一盒好茶去送給鄭介權,鄭介權心裡也挺高興,黃俊傑和李大力這次沒有競聘上,跟書記和廠長也鬧了好幾回,廠子里剛把這件事平息不久。鄭介權看黃俊傑的樣子,不像是來鬧事的,他暗地裡鬆了一口氣。
「你把這盒茶拿回去,我可不敢喝你的茶,怕燙到嘴。」鄭介權半開玩笑地對黃俊傑說。
黃俊傑看著書記的臉色,沒有生氣的表情,他才跟鄭介權說起秦峰的事。
「書記,我聽說秦峰競聘考核分數也不是很高,他怎麼能當銷售科長?這也沒體現幹部聘用的公平性啊?」
「怎麼不公平啦?秦峰考核分數比你們高,工作能力有目共睹嘛。」
「那群眾評議呢?有一些職工,包括秦峰的下屬,對他的工作風格頗有微詞。」
黃俊傑說的真的是事實,秦峰工作出了名的嚴格,對部下和團隊管理有鐵軍之稱,有個別人對秦峰牢騷滿腹。
「我們這次崗位競聘,一是改革的需要,二是選拔人才。秦峰是許廠長看中的人才,當然我們也會按照原則辦事,不給某些人開後門。」
鄭介權說的某些人是指秦峰,還是另有其人。
「書記,希望你能夠主持公道,選拔幹部要綜合評價,不能光看某一方面嘛。這可是您在會上講的,我一直記在心裡。」黃俊傑把鄭介權的話搬出來,讓鄭介權不知道說什麼了。
「我是這麼講過,選幹部工作能力雖然是主要的,但也要看政治覺悟和群眾關係。我們要的是全面的優秀的人才。」
「書記,您講的太好啦,像您這樣的領導,才是英明正確的。這樣的選拔,職工很多都不滿意。」黃俊傑一邊說,一邊給鄭介權遞上一棵香煙,然後用打火機點上。
鄭介權對重用秦峰還是持反對意見的,可是許廠長堅持聘為銷售科長。
「看來,我是應該提議到黨委會上討論秦峰的事。」鄭介權三思后說道。
「是啊,您是書記,職工群眾的眼睛都看著您。」黃俊傑給鄭介權吹著風。
鄭介權雖然召開了黨委會,但是多數人還是同意秦峰競聘為銷售科長。鄭介權也沒想到,秦峰的工作能力和管理水平得到了多數人的認可。
「老鄭,競聘工作也快結束了,我們下一步工作有什麼好的想法?」許建峰想聽聽鄭介權的建議。
「看你的決心,是要繼續改革啦?」鄭介權的話語裡帶著質問。
「下一步,我們的改革要在工作體制上進行,打破陳舊的工作模式。」
這許建峰又要搞什麼別出心裁的想法,鄭介權害怕改革走的步子太大,會犯錯誤,上面和下面都不說好的時候,這工作就被動了。
許建峰人事改革完成後,在紅旗轎車廠推廣了711工作模式。711分解開后意思是,7代表一周工作7天,11表示一天工作11個小時。這新的工作時間改變了以往正常節奏的生活,工廠的齒輪轉的更快了。
許建峰在全廠召開的大會上講到了工作責任的問題,他特彆強調了技術人員的工作責任。
「我們現在有的技術人員工作責任心差,拿著優厚的待遇,卻不思進取,沒有一點創新精神。我們的新能源車研發一直沒有進展,市場競爭這麼激烈,我們再裹足不前,就要落後時代了。如果新能源汽車研發再沒有突破,三分之一的技術人員就給我捲鋪蓋走人!」
許建峰的這番講話,給全廠的人都敲響了警鐘,讓技術人員倍感壓力。鄭介權覺得許建峰又要拿技術部門的人員開刀,他這是要幹什麼?技術人員都是廠里的寶貝,這幾年廠里培養的大學生技術人員也不少,人才儲備還是有一些,為集團公司總研究院也輸送過汽車設計人才。
黃俊傑和李大力在台下悄悄地冷嘲熱諷,他們倆把發泄的矛頭對準了許建峰。
「看看這幾板斧砍的,把廠子弄得傷痕纍纍,面目全非。」李大力在黃俊傑耳邊低聲說。
「不知道後面還會燒到誰?咱們看他如何破冰?」黃俊傑微微地冷笑了一下,眼睛裡帶著輕視的目光。
「鄭書記再不出手,這局面就會失控,他還能穩坐釣魚台。」李大力看著鄭介權說道。
「鄭書記不會為了我們和許建峰針鋒相對的,他明白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的道理。」
黃俊傑更能看透鄭介權的為官之道,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心理。
馮雪加完班了還沒有吃飯,看到許建峰從廠大門口出來,兩人不約而同地笑了。
「是不是還沒吃飯呢?走吧,一起去吃,我正好想找你。」
「好啊,我現在真是有點餓了,先解決溫飽問題吧。」馮雪笑著說道。
許建峰和馮雪簡簡單單地吃了一頓,先填飽了肚子,然後去咖啡店喝咖啡。馮雪頓時感到輕鬆了下來,聽著咖啡店放的音樂,她的疲憊也一掃而空。
「對了,你找我什麼事啊?」馮雪喝了一口咖啡,看著許建峰,他身上帶著壓倒一切的氣場。
「廠里對我的改革有什麼反應嗎?」許建峰認真地問。
「有些人管你叫鐵腕廠長,有銳意開拓的精神!但也說你是不講情面的包公。」馮雪低著頭,沒有直接面對許建峰。
「那你怎麼看?我們廠推進的改革有錯嗎?我真的不近人情嗎?」許建峰是在問馮雪,也是在問自己。
「我覺得你做的沒有錯,改革嘛,哪能不付出點代價,不得罪人。以前的改革沒有力度和深度,結果吶,國企還是吃大鍋飯。建峰,我理解你,你是一個好廠長,有魄力!我永遠支持你!」馮雪舉起咖啡,做了個乾杯的動作。
許建峰聽著馮雪的真心話,備受鼓舞!馮雪的話,也是一些支持改革的職工所要表達的心聲。
「差點忘了,我在外國工作時有一個同事,也是搞技術的,在美國留學深造后回國。要不要給你介紹認識一下?」
許建峰的這位同事三十多歲了還是單身,感情生活一直很單調,像一首歌里唱的那樣,抓不住愛情的我,總是眼睜睜看它溜走。
「你又來了,我現在生活的挺好,一天忙忙碌碌的,不用大廠長為我操心。我走了,回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明天全身心投入工作,我這樣的員工不錯吧?」
馮雪走出咖啡店,就和許建峰分手了,她回家后,打開筆記本電腦,又工作了起來。在這筆記本電腦里,有國產轎車的設計草圖,都是馮雪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