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之時代
晚上,坂口安吾也知道織田作之助的寫作夢想了。
反應和黑時宰的大同小異。
「織田作先生也太過分了,這種事情居然瞞著我們到今天……」
「安吾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呢。」黑時宰托著腮笑吟吟的說
「不用你提醒我,太宰君!」安吾懊惱。
織田作之助難得有些難為情,就是為了迴避這種情況他才沒有說出去的啊。
「所以織田作要寫哪一類的作品呢?黑手黨故事?」黑時宰倒是很喜歡這個話題,他興緻勃勃的開始了討論,「或者『我和咖喱的不解之緣』這樣的故事?」
「也有可能是『育兒寶典』『和小孩子搞好關係的妙招』一類的書籍。」看似正經的坂口安吾也做出了沉思的表情,參與了黑時宰的話題。
「可織田作是想要寫小說呢。」
「那就是故事了?我覺得織田作先生更適合寫日常些的故事。」
「才不要,織田作肯定會寫有趣的故事,比如『底層人員織田作的一天』一類的啦。」
「這很有趣嗎?!」
「肯定比『情報員安吾加班的一天』有趣吧!」
「太宰君——」
織田作之助嘆了一口氣:「我說,你們兩個也夠了吧。」
「嘛,也是因為在乎織田先生的夢想才會這樣吧。」陸羽端著一個餐盤,微笑著走了出來,「請諸位吃夜宵。」
托盤上放著三碗熱氣騰騰的餛飩和一小碟海鮮燴飯。
「喵。」趴在椅子上的三花聳動幾下鼻翼,靈巧的跳上了桌面。
「老師的。」陸羽把燴飯放到了貓貓跟前。
「誒,我也想要海鮮。」黑時宰歪歪頭。
「有蝦仁。」陸羽把餛飩一一從托盤上拿下來。細白的瓷碗並不大,一個個精巧玲瓏的餛飩在裡面浮沉,薄皮透著羞澀的粉紅。清澈的湯底里飄著恰到好處的紫菜和蝦皮,還有幾根細細的榨菜絲。
「多謝了。」坂口安吾接過餛飩。他看看身邊兩個人的碗,又一次發現了不對勁。
織田作之助的那碗,飄著一層透亮的紅油。還有蔥蒜香菜末被整齊的碼好,調味料的氣味和熱氣一起蒸騰。
黑時宰的也什麼配料都沒有,但他的碗里有一個可愛的圓圓滷蛋!
只有他自己,什麼都沒有。
自己被針對了這句話,安吾說倦了。
「不是很了解安吾先生的口味,所以什麼都沒放,安吾先生可以自己加。」陸羽笑著把一個配料盒放到了坂口安吾手邊。
黑時宰拿起小勺子攪了攪:「我就不要了。」
知道,你不吃香菜,蔥花也不愛加。明明那麼好吃。
陸羽在心裡吐槽了一句,保持表情不變,端著托盤迴了后廚。
「我總覺得太宰君被優待了。」安吾幽幽的盯著黑時宰的碗。
「織田作也有辣椒,安吾還是想想自己有什麼問題吧。」黑時宰笑眯眯的舀起來那個滷蛋,特別認真的欣賞了一會兒,才當著坂口安吾的面咬了下去。
香!
「太幼稚了吧太宰君。」坂口安吾哭笑不得,搖搖頭不再關注幼稚的好友。
越關注他,他越嘚瑟,對於這一點,他和織田作之助都非常了解了。
還是吃夜宵吧,白送的夜宵,他不香嗎?
蝦仁鮮肉餛飩,肉質細嫩,鮮美非常,搭配上熱騰騰的清湯,撫慰了空蕩蕩的胃部和疲憊的大腦。
坂口安吾滿足的舒出一口氣。
「有六月小哥在的話,都喝不了酒了。」
「何止,他簡直把酒吧開成飯館了。」黑時宰看了看埋頭吃飯的三花,若有所思,「真的不會被開除嗎?」
「不會吧,難道不是好事嗎?」織田作之助特別認真的說。
「也是……」坂口安吾居然被說服了。
而且lupin本來就很偏僻,除了他們三個常客沒什麼人常來,完全不是正經盈利的店。老闆開店完全是為了情懷和對這家老店的感情,所以才對不請自來的陸羽全沒好氣。
「吶,六月小哥——」黑時宰托著腮,懶洋洋的喚了一聲。
「我在。」陸羽掀開帘子探出半身來,「有什麼事嗎,太宰先生?」
「織田作說,你也在寫書呢。」黑衣幹部抬眼,燈光映照下的鳶眼透著詭譎的色彩。
「織田作好像一直在為寫作的問題困擾,現在有時間,不如聊一聊?」
「現在的話,只是個小作者而已。」陸羽走回了吧台後的位置,「就不獻醜了。」
「是在一邊寫書一邊打工嗎?」坂口安吾推推眼鏡,「很了不起啊,總比我們完全不了解這方面的強。」
「我說你們……」織田作之助不由得出聲想要阻止他們。
「織田作先生不要不好意思,就是要交流才能進步。」
「是啊是啊。」黑時宰攛掇道,「快來說說。」
陸羽嘆了口氣:「織田先生的問題我知道一些,一定要說建議的話……」
給鴿子什麼建議?那當然是勤奮了。
「如果織田先生還沒構思好一個故事的話,不如就先練一練寫作的手感吧。」陸羽慢慢的說,「寫小說,故事自然重要,但表達故事的能力,也就是駕馭文字的能力,也是必不可少的。」
「文筆嗎?」織田作之助恍然。
「是的,文筆。」陸羽點頭,「織田先生可以先培養寫東西的習慣,寫日記,寫景色,隨便寫些東西都好,讓自己更習慣寫作這件事。這樣,等你有了想要寫的故事的時候,也有足夠的能力把它講述出來。」
「有道理啊。」黑時宰雙手輕輕一拍,「織田作,你要寫日記嗎?」
「啊……」織田作之助應了一聲,有些困擾,「但我還是不知道該寫些什麼,平時的生活好像也沒有什麼可以寫的。」
「那就寫一下今晚聚會的感覺如何?」坂口安吾提議,「反正重要的不是寫作的內容,而是練習。」
「好主意,做的不錯嘛,安吾!」黑時宰探頭,「快,紙筆!」
坂口安吾的公文包里當然有紙筆。現在它們就被鋪在了織田作之助眼前,紅髮的男人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就面臨了可怕的境地。
他被身邊三個人圍著,不由得頭皮發麻:「這……」
「撒,織田作,快寫些什麼!」黑時宰眼睛亮亮的,「不是要成為小說家嗎?要有所行動,這就是你的第一步!」
但你們盯著我,我也寫不出來啊。
織田作之助硬著頭皮拿起鋼筆,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們給織田先生一點空間好了。」還是陸羽拯救了織田作之助,「寫作可是很私人的事情。」
於是他們換了個位置,讓織田作之助去角落寫作,黑時宰和坂口安吾隔了一個座位聊天,刻意避開了埋頭苦思的友人。
「說起來,現在還不是種花國的假期吧,現在來日本的話,學校不要緊嗎?」黑時宰拿著瓷勺慢慢攪動餛飩,「我聽說那邊的學習生活很辛苦。」
「沒關係。」陸羽聞言垂眸,「我是來找人的,這件事情比上學更重要。」
「親人嗎?」坂口安吾忍不住問。
「是的。」陸羽歉意的笑笑,「更具體的,請容我保密吧。」
「還真是神秘呢。」黑時宰輕聲道。他神色一轉,變得明朗了起來,「嘛,今天讓你受驚了吧?被警察敲門什麼的。」
「還好,多謝織田先生來幫忙解圍。」陸羽露出苦笑,「太宰先生也幫忙了吧?多謝啦。」
「是我拿了你的傘才會造成這樣的後果。」黑時宰看著陸羽,「你不好奇嗎?」
「三位是黑手黨,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異國人,自然知道什麼東西不能牽扯進去。」陸羽彎起了眼睛,「您不是也沒有探究我的身份問題嗎?」
氣氛變得怪異了起來。
坂口安吾皺眉。他還真的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不著急,他有的是辦法知道。
「是這樣。」黑時宰慢慢的點頭,「但是,因為這件事,你已經被打上了港口黑手黨的標記了。」
「所以?」陸羽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所以,老闆——」
黑時宰放聲呼喊,臉上露出了惡作劇成功的得意神情,沒被遮擋的一隻眼睛彎了起來,居然和陸羽有幾分相似。
坂口安吾心裡一動,沒說什麼,只是把這個點默默記下了。
只聽黑時宰說:「我們的人給您添麻煩了,您不用擔心,他馬上就會被調走了——」
陸羽心裡一噎。
好嘛,被釜底抽薪了。
lupin向來不招人的,陸羽能來這裡打工顯然是用了手段,但現在黑時宰來這麼一下,他就不好再留下了。
有些微胖的老闆走了出來,笑眯眯的跟黑時宰兩人問好,然後變臉看向陸羽:「什麼時候走?」
陸羽表情僵硬了一下,有些委屈:「今晚。」
「那我就不送了,您自便。」老闆瞬間重新變回笑眯眯的表情,轉身回去了。
腳步都輕快了三分。
黑時宰目送他遠去,轉過頭面向陸羽,拖長了尾音:「不謝——」
「不客氣。」陸羽眉毛一壓,瞪了黑時宰一眼,沒好氣的頂了回去,
看,堂堂種花國超越者,跑來小酒吧當服務生,還被開除了,這就滿意了?
真是活了這麼多年的頭一遭。
「寫好了!」織田作之助終於抬起了頭,看到了旁邊三人,準確的說是織陸羽和黑時宰的地址,不由得疑惑,「嗯,怎麼了嗎?」
「沒什麼,只是小事!」黑時宰躥了過去,「快給我看看。」
算了,算了。
陸羽搖搖頭。
畢竟是他「入侵」了lupin,而且接近無賴派的目的也達到了。
雖然有點小不甘,但一看黑時宰得意的樣子,他就泄氣了。
阿治可是活潑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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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替身什麼的,確實是有點(?)
因為其他三隻宰,都和黑時宰情況不一樣。
小治親手養了很久,又是個小朋友,那些固有印象都被打破了。首領宰是第一個成年宰,雖然有劇情在前,但六六看他還是陌生,是一點點熟悉起來的。
武偵宰和首領宰長的一樣,六六為了規避這個問題,和他先相處,后相識的。
為的就是讓自己看清楚,這到底是誰。
黑時宰,沒這個待遇……
因為六六被警告不準撿貓了嘛。現在六六看黑時宰,就是在看「過去的阿治」。
他跟武偵宰其實是同一隻哇。
不過情況會改變的,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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