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長春得長春
彩雲山莊外,一個被群山包圍的山谷里,沿著一條小溪流轉,有一大片平坦之地,這裡星落分散著許多木質建築,這塊平地周圍高山聳立,飛鳥難過,這塊平地的入口在兩座懸崖絕壁處,逢中有一條彎曲的羊腸小道,連同著內外,讓山谷和外邊形成兩個的世界。
平坦的山谷里,有一塊看起來被踏的極其篤實的演武場,上面已經寸草沒生了,靠懸崖邊,有一排接連的平房。
明源是來和方平師叔道別的,方平師叔是個感性又單純的人,好聽點是一個理想主義者,就是渾人們見識過了,總會伸出中指,大罵一聲:傻叉,獃子」的那種。
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傲立在山峰上,雙手背後,以45度角仰望天空,讓山風吹颯著衣角。
明源剛來的時候,那時候還小,那時候的方平師叔也如現在的模樣,看不到歲月的刀痕,當時的方平師叔在進山谷的小道上接手明源他們,
那時的名字還叫尹勇甘的明源大為驚奇的看著方平師叔,清高俊逸,一襲長袍,高冠巍峨,他心裡連連感慨著好一副仙風道骨的高人風範。
當時明源小心思頓時靈動了起來、心裡暗想:「果然是深山老林出高人,起點中文網誠不欺我」
他幻想了許多,彷彿看見了絕世神功,遠古傳承在向他招手,稍微熟絡一點,就開始套近乎,沒事就往他屋裡鑽,一開始是向他討教詩詞文章,只是方平師叔每到關鍵的較為深層次的地方總是支支吾吾。
明源以為自己不夠誠心,以為方平師叔嫌棄自己年紀小,見識不精,不屑於與自己談論。
直到一天,明源放出一個大招,那是一個朝霞漫天的清晨,方平師叔孤傲的矗立在山頭,燦爛的金色陽光撒在他的身上,彷彿隨時要隨風而起,氣勢驚人,明源對著他的背影,脫口而出: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
…………………………
這一首詞把方平師叔炸的里焦外嫩,在明源的刻意下,他們迅速的成為忘年之交,後來隨著明源對方平師叔的知根知底,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個方平師叔喜歡傷春悲秋,卻又無法傾吐於文字。
喜歡指點江山,卻又策論不精,喜歡看山望水,卻又不通筆墨。
為此明源傷感了好久,人不可貌相啊,他的第一個奇遇夢抹滅了。
按道理像方平師叔這樣的,自閉膽小又單純的人,是根本在陰陽宗生存不下來,但是方平是個例外,他在大人面前自閉,在少年面前卻猶如頑童,他單純,所以誰也不防備他,他膽小,所以從不惹禍上身。
方平師叔是訓練營里的一股力量,在所有監管訓練人員中,他是最和氣的,在冷酷無情的訓練日子裡,只有他能容許弟子們提不同的意見,還可以討教還價,溫暖著許多少年麻木的心。
明源能夠對未來充滿幹勁,方平師叔的溫馨如風和山羊鬍劉主事的奇貌異象實在是功不可沒。
明源他明天就要收拾東西住到山莊里去了,將要聽從山莊內的安排接受一年的進階培訓,等更遠一點的分舵過關了的少年過來整頓一番,再彙集在一起出發
靠著進山谷的小道旁,一個藏在山坳里的單獨的平房內,明源正規正距的端坐在方平師叔小矮桌邊。
方平師叔任然是隨意的斜躺在藤條椅子上,只是臉上略帶些傷感,
「可能你已經聽不進去了,但是我還是要說,江湖險惡啊。」
「我心裡也清楚,你看不起像我這樣毫無進取的老頭子。」
「但是話說回來,像我這樣平平安安的能掌握自己的生死的日子不好嗎!」
「人活著為什麼,還不是為了長命百歲,」
「像我這樣,危險打鬥的事情一概不靠邊,生平只練功不休武。」
「」
……………………
「總之,遇到危險的事首先要想到保全自己,見到有利益的東西要先分析清楚看是不是陷阱!」
…………
明源心裡哀嘆:「沒有危險那有機遇啊,沒有機遇又不努力的話,哪裡有可能到我記憶中的那個神聖的地方——地球。」
明源對於腦海深處中的那個深藍色的充滿生機的地球,始終帶有強烈的好奇和思念感,他始終抱有希望去看看,他認為這是有可能的,雖然渺茫。
在這個世界,修鍊昌盛,據說修到高深處,破碎虛空的事並不是傳說,他最終的願望,就是能夠真正的肉體打破屏障,能夠在宇宙中遨遊,看能不能遇到那個魂牽夢繞的生命之球。
方平師叔還在闡述著他的處事經驗
「俗話說的好啊,千年王八萬年龜,趴著不動不沾灰,少沾因果,專註於探索著自己的大腦世界才是活的久的秘訣啊!」
明源對於方平師叔的敗絮其中的草包樣實在是不死心,到他這個年紀的人不可能一點秘密都沒有吧,他有心再試一次:
「方平師叔啊,我陪伴了你這麼多年,您看,我出門了也還是你的一個念想,您好歹也是希望我經常回來看您吧!外邊又兇險,我也沒什麼保命的本事,您活了這麼大的年紀了,總歸有一兩件寶貝什麼的吧!反正您也用不著,就拿出來吧。」
方平師叔其實挺實在的,他沉吟了一會,欲言又止,還是不出聲。
明源一看錶情有戲,這老頭隱藏的還真深啊!
可是這麼老實的一個人,能有什麼寶貝呢?不會是從身上搓一團泥垢給我吧!
「我和你投緣,你也帶給了我好多精神上的升華,彷彿好多事情都是生而知之的樣子,我也一直沒問,也知道你有很多秘密,你此去的前程遠大,外邊也是到處充滿危險,我也沒別的本事,也沒收藏著什麼寶貝,我今年一百五十歲了,這一輩子只修鍊一樣東西,就是我們陰陽宗的基本調理身體的功法——長春功」
明源一下子被震驚到了,「方平師叔,您您今年高壽!再說一遍!」
方平師叔偷瞄窗外一眼,窗外平靜異常,鴉雀無聲,他起身把門給關起來了,然後對著一臉詫異的明源說:
「你看看我的頭髮,摸摸我的皮膚!」
明源大赫,我才想盡辦法洗脫了我不好男風的罪名,又來!
但是見方平師叔說的那麼認真,還是忍不住好奇,他輕輕撥開他的一頭白髮,只見貼近頭皮的髮根一根根的烏黑,發亮,閃爍著極其富有生命力的光澤。
明源心裡震驚不已,連忙探手摸向他的手臂,表面偽裝的也是一層老泥,他搓開老泥,頓時一塊潔白如玉,膚如凝脂的皮膚展露了出來。
明源驚的語無倫次,睜大雙眼望著方平,心裡急呼:「吾命休矣,這那裡是平日的方平師叔,分明是潛居修行的老魔頭!
「你你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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