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54人云亦云

雖然料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但是無忌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他平靜地接下了魏王的詔書，對魚牙道：「請轉告大王：內子如今出門探親，等她回來，無忌會立刻返回信陵。」

「奴才會向大王轉達的，信陵君請多保重！」魚牙道。

「什麼？謝小小出門探親？」小蠻聽到魚牙向魏王的回報，嗤笑道。

「怎麼？美人知道原委？」

小蠻道：「小蠻如何能知道，只是聽聞謝小小的姐姐是秦昭襄王的寵妃絨夫人，那位絨夫人大王可聽說過？」

「寡人也略有耳聞，傳聞她可是個絕世美人，只可惜竟無半張畫像流出，寡人聽聞見過她的人只知其美，卻不能用任何語言描述，也不知是真是假。不過依寡人看來，美人你這張臉才是這世上絕無僅有的，就連那謝小小都比不過。」

聽到稱讚，小蠻並無半分欣喜，她落寞的撫摸著自己這張假臉：「只可惜這張臉終會老去，不像那絨夫人。」

「哦？那絨夫人竟然懂得駐顏之術？」

「何止能夠駐顏，還能……長生不老呢，否則那謝小小又怎會二十年如一日的年輕？」

魏王恍然大悟，激動地拍著桌子道：「寡人怎麼沒想到？美人可知謝小小用的是何良方？」

「妾身聽聞絨夫人有一顆定魂珠，給了謝小小。」

「定魂珠？可能長生不老？」

「想必應該可以。」

小小閉關數月，法力突飛猛進，正欲突破第九層，突然心緒雜亂：「無忌！」

「主人，你怎麼了？」玉鴿問。

「我們回去一趟，我有些擔心無忌。」

「可是你馬上……」

「不妨事，咱們去去就回。」

此時的信陵府，花草凋零、樓台殘破、人丁寥落，哪裡還有一廳二殿四閣八樓的壯闊……哪裡還有門客三千的熱鬧？

「無忌呢？無忌在哪？」小小看著滿目的瘡痍喃喃道，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小小姑娘，又見面了？」

小小回頭去看：「是你？」

賈一方笑得十分開懷：「正是賈某，姑娘終於記得在下了？賈某真是受寵若驚！」

「你把他們都弄哪去了？」

賈一方謙遜的笑道：「姑娘真會說笑，賈某哪有那般能耐，這信陵府三千多人，若不是他們自己要走，誰能趕得走啊？」

「無忌他們呢，他們總不會是自己走的吧？」

「信陵君的確是不想走，所以魏王只能請他去牢里坐坐。」

「小蠻呢，讓她出來見我！」小小極力剋制著打他的衝動道。

小蠻扭著腰肢緩緩走來：「你終於想見我了？」

「你到底要做什麼？」

小蠻苦惱道：「你為什麼老問我這個問題？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你。不過我目前想做什麼倒是很想跟你說說。」她用眼神示意小小去看賈一方，「這位賈公子一直很傾慕你，想要與你共度良宵，我這麼樂於助人，自然想要幫幫他。」

「我做不到。」小小看都不看賈一方便冷聲道。

「做不到？」小蠻看著一臉堅定的小小，眼中充滿恨意，「看來信陵君在你心中也沒那麼重要，你真不怕我殺了他？」

「他遲早都是要死的，與其屈辱的活著，我寧願他坦然死去。」

「你……」小蠻緩了緩又道：「那白起呢？你願不願幫他？」

「幫他？他不是已經……」

「我用千年寒冰和法術封印了他，你只要把定魂珠給我，我就能救活他。」

「救活他？用誰的魂魄？你的……還是他的？……還是隨便什麼人的？」

「這你不必管，你只需說給還是不給？」

「不給！」

「謝小小，你真狠心！」小絨極力壓制住怒火，笑道：「不過，我會讓你給我的，三日後，蒼山見。」

小小和玉鴿利用三天時間，將信陵府重整一遍，雖然知道只是徒勞，但是看著一如往昔的府苑，心情至少可以好轉一些。

「妖婦！」

「去死吧！」

「竟敢魅惑信陵君！」

……

一出門，就被眾人圍著往身上仍髒東西，耳邊都是些污言穢語，小小怔怔地看著眾人，明明數月前他們還不是這般模樣，為何別人幾句蠱惑的言語，便能讓他們否定自己的認知，盲目的惡語相向？

「主人，主人……」玉鴿在一旁擔心地喚著她，她輕輕搖頭：「我沒事，玉鴿，保護好自己。」

「要與要我用法術……」

「不可，」小小厲聲阻止，「如今他們只是聽信了謠言，並不知道我們的身份，切不可輕舉妄動，害了無忌公子。」

「那我們就白白被他們欺負？若不是主人和無忌公子，他們哪能有如今太平安樂的生活，這群人怎能如此恩將仇報？」

「我們做什麼是我們的選擇，從來都與他們無關。走快點，玉鴿！」

突然，疾風排開眾人停在了小小面前，小小立即拉著玉鴿上了馬，將眾人遠遠甩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