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是夢吧
南蕭對她的感情,柳花容不敢妄自揣測。她只知道自己很愛他,此時此刻的她,急需他一個擁抱來安慰。
可南蕭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肩,並沒有如同柳花容想象中那般給她一個溫暖的懷抱。
「前廳還有不少事等我處理,你先在這裡守著。」
南蕭的話聽著確實有些無情,柳花容的心疼的厲害。「王爺!!」
她還想說些什麼,卻又覺得自己不該如此矯情。
「怎麼了?」南蕭問道。
「王爺多注意身體,母親這裡有我照看著,王爺不必費心!」
柳花容的強顏歡笑在南蕭眼中很正常,他只是輕輕「嗯」了一聲,然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著南蕭的背影,柳花容的目光逐漸變得狠厲,那個不知死活的小郡主,她一定會讓她生不如死!
「啊...~!」屋裡的王寶兒突然一聲慘叫,柳花容又急忙走進了屋裡。
她坐在床邊,緊緊握著王寶兒的手,問道:「是誰!是誰做的?!娘,你快說啊!」
王寶兒說不出話,許是劇烈疼痛又大受刺激,整個人有些精神失常,看著柳花容的目光驚懼又慌亂,一個勁兒的渾身顫抖。
「娘!你說話啊!......是不是那個小郡主是不是她?是不是她?!」柳花容有些面目猙獰。
「啊啊...啊......」啞了的王寶兒只能發出這種十分刺耳的怪叫聲,對柳花容的話根本就聽不懂。
柳花容氣惱的站起身,看著自己奄奄一息的母親,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來人,立刻將相國夫人送回相國府!」要死也不能死在這蕭王府,王爺的名聲不能有任何損失!
她看著那些下人小心翼翼的把王寶兒搬了出去,屋子裡也收拾了乾淨,就彷彿方才那一副駭人場面根本從未發生過一樣。
柳花容的忍耐確實已經到了極限,當初柳雲裳那麼強大的背景,還不是被她玩死了嗎?不過是一個郡主,她想弄死她,還不是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身後突然有一個黑色的身影靠近,他低低的喊了聲:「側妃!」
柳花容沒有回頭,只是輕輕了應了一聲「嗯。」
「這個小郡主確實有些蹊蹺,她一來府中便出了這麼多事。」
「可是王爺要護著她!」柳花容恨得牙根痒痒。
「王爺定是被她迷惑了,王爺一直都很寵愛您。」
「七朝,你說,我該怎麼弄死那個賤人,方能解我心頭之恨呢!」柳花容面帶微笑的說著。
七朝是柳花容多年心腹,他說的話還是有一定份量的,很快就改變了柳花容的想法。
「側妃,屬下有些話不知...」
「直說!」
「王爺之前便動了要立您為正妃的心思,且只要這邊一動手,就等著王爺繼任皇位,您便是皇后,一國之母,斷不能被眼前這些事情落了什麼口實。等到大權在握,別說一個郡主,怕是整個南國都得聽您的!您眼下最主要的事情,還是儘早為王爺生下一個長子,先把正妃之位穩住。」七朝的這一番長遠計劃,實在是無法不讓人信服。
柳花容眉頭微微皺起,語氣有些無奈的說道:「我常年服用媚骨香,本就不易有孕,自從用第一個孩子扳倒了柳雲裳以後,我就更難有孕了!說生就生,談何容易?」
七朝回道:「真的不行那就假的上。」
柳花容眼珠一轉,搖了搖頭,「紙包不住火,我怕到時候王爺會......」
「總會有人去做替死鬼的。」七朝的冷冷的說道:「只要側妃你想讓誰去,誰一定就會去!」
柳花容眉頭舒展開來,「七朝,你說得對!」
「能為側妃分憂,是七朝的福分!」
「呵呵!」
柳花容嬌媚一笑,心中已有計謀。
———
夜晚。
南蕭經過聽風閣的時候,看見閣樓上星火點點,心中頗為納悶。以前雲裳在的時候,時常來那上面看星星。
自從她死後,這裡已經久久沒人打掃了,此刻怎麼會有燈火?
他沿著木梯子,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上了閣樓,梯子上很乾凈,半點灰塵都沒有,空氣中也沒有塵土的味道,反而充斥著一股暖香。
等他上了閣樓時,這才看見桌上放著的一枚魚油燈,燈火很暗,隨風飄搖不定。旁邊還擺放著一爐熏香,那香味越來越濃,聞得南蕭有些頭暈目眩,幾欲沉醉。
閣樓的欄杆上斜依著一個女人,那女人長發披肩,身披白色紗裙,一截膚若凝脂的小腿和一雙細嫩的腳丫長長的從紗裙里伸出來,有意無意的點著節拍,仰著頭看著天上的星星出神。
「雲裳?...」
背影雖然模糊,但是南蕭肯定這副場景他之前見過,那時候他還和雲裳兩情相悅,她最喜歡這樣一副打扮,坐在這裡吹風看星星。
「雲裳!」南蕭喊出了聲。
那女人回過了頭,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一個笑容。
這是夢嗎?
這一定是夢吧!
南蕭有些激動,一大步走向前,缺見那女人有些害怕的朝後挪了挪。
「雲裳,別怕!是我,我是南蕭!我是你的夫君啊!」
那女人有些猶豫,卻還是緩緩抱住了南蕭。
他太想念她了,很想很想!以至於他抱著的動作越來越緊,差點勒斷了她的纖腰。她身上的香味沁人心脾,還有她緊張的呼吸不斷撩動著南蕭的耳朵。
「雲裳!我好想你!」
女人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拍著他的背,像是在安慰他。她身上的溫度很熱,與那暖香一碰撞,南蕭實在是壓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悸動,捧起她的臉就吻了上去。
他的雲裳,他的妻子,為什麼要離開他呢?究竟他哪裡做的不夠好,才讓她那麼的想逃?
她的紗裙軟軟的,只需輕輕一挑便被剝落了下來,南蕭的大手不斷撫摸著那具火熱的身體,將她壓在了身下。
烏黑的長發凌亂的鋪了滿地,白色的紗裙也被扔到了一邊,兩個人就在地毯上緊緊相擁在一起。南蕭的親吻從她的額頭,一點點的吻到了鼻子,紅唇,脖頸,胸前,小腹......像是愛撫一件絕世珍寶。
身下的女人感受著他的溫柔,也溫柔的回應他所有的需求,眼角緩緩滑落淚水...
這一夜的春夢,真是讓人難以自拔。直到南蕭醒來,看著一地狼藉,還有自己懷中抱著的柳花容,心突然就空了。
他以為...
呵呵!心狠狠的痛了一下,然後麻木的起身穿衣服。
柳花容也緩緩醒來,渾身赤裸的她連忙拿起那一件紗裙,披在了身上。
「王爺!你......」
南蕭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木訥的看著她,談談的吐出兩個字:「解釋。」
柳花容慢慢走到南蕭身邊,然後跪坐在他腳邊,靠在他懷裡,抱著他的腰,說道:「母親遭難,我心中難過,便想在此為母親祈福,不曾想王爺昨天喝醉了經過這裡,把我當成了...當成了雲裳妹妹...我想著王爺如此思念妹妹,便沒有解釋,做了一回妹妹的替身,以解王爺的相思之苦...」
說到這裡,柳花容已經是淚水連連,「王爺對妹妹真的好溫柔,花容不敢多言,只求王爺憐憫,把對妹妹的溫柔,分一點給我吧!」
柳花容哭著乞求愛憐的模樣,實在是讓南蕭難以無動於衷,他拉著柳花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腿上,靠在自己肩上。
柳花容只披了一件紗裙,衣帶都沒有繫上,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覽無餘,南蕭看著卻不為所動,他為她緩緩繫上衣帶,輕聲說道:「地上涼,等下讓人熬一點薑茶,別染了風寒。」
「嗯!妾身謝過王爺關懷!」柳花容聽著王爺對她的關心,彷彿吃了蜜一樣開心。
南蕭慢慢走下閣樓,柳花容緊跟其後。
「岳母大人回相國府醫治,我們還得前去和相國大人說清楚這件事。」
「嗯!」柳花容乖巧的應答。
「這聽風閣......燒了吧!」南蕭頭也不回的說道。
柳花容一愣,隨即說道:「王爺,這聽風閣是王爺當初一磚一木建起來的,就這樣燒了,實在是有些可惜...」
「...」
南蕭沉默了一陣子,腦海中浮現出當初他和柳雲裳在那裡聽風看雪,觀星望月的點點滴滴,原本他還可以讓這棟小樓孤立在這裡,哪怕人不在了,回憶還是在的。
只是昨夜一過,這裡沾染了別人的氣息,不再屬於她一個人,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燒了吧!」他不想多做解釋。
柳花容像是為了驗證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回了一句:「燒了實在不妥,拆了也好,王爺,您說呢?」
南蕭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柳花容又補充了一句:「王爺,我想在這裡蓋一棟花屋,在裡面種滿我喜歡的花兒!可以嗎王爺!」
「你開心就好!」南蕭越走越遠,只留下異常開心的柳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