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江小云:王軒就是坨牛糞
突然到訪的來人打破了先前屋內很是壓抑的氛圍,王軒一時有些呆愣。
但,下一刻,手腕上,來自於林清寒手掌的清涼感不斷傳來,王軒回首,看到林清寒眼中的執著,還有一絲不忍。
這眼神讓王軒一顆心狠狠顫了一顫,整個人像是被澆了一盆冰冷刺骨的寒水,瞬間清醒過來,不再迷惘於那過去的黑暗悲痛之中。
林清寒注意到了王軒的變化,她知道,後者已從剛剛那種極為壓抑低沉的狀態中走出。
她眉頭舒展了些,但是,手掌卻未鬆開。
這細節,讓王軒心中一暖,思緒,也徹底清醒過來。
他挑了挑眉,微微笑了笑,又恢復了那陽光開朗的樣子。
「師父,正事要緊!」
看到他這副樣子,林清寒才將他手腕鬆開,見王軒又要邁步,林清寒柳眉微動,一揮衣袖,便有一股勁風將王軒直接吹走,帶回到座位之上。
「不許走。」
坐在長凳上身體不受自己控制的王軒聽到這話一陣傻眼。
他只是想去開門啊。
唉,自己老婆還是這麼霸道。
他喜歡!
林清寒不再看他,將竹門打開。
候在門外的中年男子聽到開門聲響,轉過身形,卻立刻感受到林清寒眼神中所蘊含的強烈寒意。
那目光落在他臉上,簡直就像是在用冰刀刺刮。
男子可是十分清楚自己這師妹的脾氣的,他連忙舉起右手,對天發誓。
「我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到,什麼也不會說出去,若違此誓,必遭天打五雷轟!」
聽到這話,林清寒才收回目光,回到桌邊坐下。
中年男子長鬆一口氣,保持著小心謹慎,輕手輕腳地走入竹屋。
一進門,他便與王軒正面相對,兩個男人對視一眼,都是尷尬笑笑。
「嘿嘿。」
林清寒坐在一旁,面色平淡,未曾言語。
王軒笑完,起身行了一禮:「弟子參見師伯。」
剛才一幕雖然有些尷尬,但是,現在卻不是尷尬的時候。
這突然到來的中年男子,可是一位相當重要的人物。
張洞玄,天師府二代弟子,老天師大弟子,正一靈府府主,位列華國天榜第一的大修士!
這是一位真正在華國修行界豎起了標杆的人物。
其年齡已有六十多歲,看起來卻依舊如四十多的中年人一般,無半點衰老之態,其一身修為已至半步得道境,除去那七大頂尖高手以及隱世不出的老一輩,華國修行界內,便少有人能是張洞玄的對手。
自天地人三榜創立以來,張洞玄便一直佔據著天榜第一的位置,就像老天師第一人的位置沒有人能撼動一般,張洞玄天榜第一的位置,也無人能動搖。
前世,王軒與張洞玄的關係也很不錯,幾乎是忘年之交。
此刻,能讓這位正一靈府正府主親自到訪,肯定是有要緊事。
張洞玄看到王軒稱自己為師伯,行的道禮也非常標準,當下忍不住笑了起來:「師侄免禮,初次見面,未有準備,小小薄禮,希望師侄不要嫌棄。」
張洞玄眉目含笑,面容慈藹和善,一揮手,便有一個巴掌大的囊袋飄到王軒身前。
「這是錦繡乾坤袋,內蘊空間,師侄可以拿來放些小東西,哈哈。」
看著眼前並不起眼的小小布袋,王軒心中卻是相當的高興。
這錦繡乾坤袋可是一件空間法寶,內含巨大空間,可放無窮物品,非得道境不得煉製。
王軒沒有客套,接過乾坤袋,再次行禮道謝。
張洞玄哈哈一笑,擺了擺手,然後卻是看向林清寒,小心翼翼問道:「呃,師妹,你看,能不能讓我坐下說話?」
林清寒沒有說話,但張洞玄知道,這就是表示了允許。
他撫了撫鬍鬚,在長凳上輕輕坐下。
「我這次來,其實是有件小事想勞煩王軒師侄。」
林清寒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張洞玄就放心地看向王軒,後者有些疑惑,以張洞玄的身份,現在有什麼事能麻煩他?
總不會是要他做新生代表發表演講吧?
「師伯請說。」
「我想安排你作為新生代表,在明天的開學典禮上發表演講。」
好傢夥!
王軒在心裡為自己的精準預感翻了個白眼,面上做出思考的表情。
「我倒是沒問題,但是,得讓師父同意。」
這個回答很讓林清寒滿意,看到張洞玄向自己投來希冀的眼神,林清寒沒有說話,而是看向王軒。
後者沖她點點頭。
於是,林清寒也點點頭。
張洞玄笑著點頭:「此事便這麼說定了,師侄明日早些動身,八點之前達到靈府即可。」
「好。」
「那我就先回去準備明天事宜,不打擾你們師徒二人了,哈哈。」
張洞玄也知道自己呆在這是個大電燈泡,事情交待完,便起身離去,王軒送行。
臨走時,張洞玄看著王軒,眼神很是曖昧。
後者佯裝不懂,笑容憨厚。
「師伯再見!」
張洞玄搖頭笑笑,御空而去。
目送流光遠去,王軒轉身回到竹屋。
林清寒依舊坐在桌邊。
王軒想了想,開口說了聲對不起。
林清寒看著他,依舊是沉默。
幾息時間過去,她站起身,往內室走去。
經過王軒身前時,林清寒步子微停。
「你不願觸及心中傷痛,我不怪你。」
「……」
王軒心中暖意湧起,剛想說話,就看見林清寒走進內室,關上房門,然後,便傳出一句:
「今晚,架上經書,抄寫三遍。」
王軒險些原地摔死!
……
這一夜,又和家裡父母打了個電話彙報了一番情況后,王軒便將所有時間用在了抄寫經書之上。
越是抄寫,他心中一個念頭便越是強烈!
一定要好好修行,早日超過林清寒,只有強者,才能擁有家庭話語權!
這是他兩世為人得到的最珍貴經驗!
現在,林清寒強,所以她說什麼就是什麼,說不怪你,就是不怪你,抄寫經書能叫懲罰么?明明就是對你負責!是對你好!
這不是懲罰,是愛!
王軒奮筆疾書,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咬牙切齒。
內室之中,林清寒盤腿坐於榻上,沙沙抄寫聲入耳,讓她嘴角,始終含著一絲笑意。
良夜無話,卻又一切盡在不言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