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幫你擦臉

小姜離已經蹲在了白莫的面前，他的身上似是籠罩著淡淡的黑霧，但是細細看下來，卻又什麼都沒有。

白莫看著近在咫尺的瓷玉般的小臉，條件反射般的向後退了一步。

眸子深沉，「離我遠點！」

聲音中滿是警告。

眸子卻不自覺的歪到了一邊。

小姜離昨天已經聽他說過好多次這樣的話了，今天已經不怕啦。

她知道的，老祖說過，不是每一個寶寶都像她一樣乖的——

她要把白莫養成乖乖的模樣。

乖乖的嗎？

好像哪裡有些不對——

小姜離想了想，不對的，她要把白莫教成一個小壞蛋才可以！

大反派！

那就不能乖乖的了！

嗯，就是這樣！

小姜離蹲在地上，軟乎乎的一團，看著面前的白莫，正要說話。

目光卻定格在他的臉上。

輕輕眨了眨眼，「白莫，你的臉上怎麼有點紅呀，是不是蹭到了什麼東西啊？」

然後，就抬起手來，想要去蹭他的臉頰。

在她的手快要夠到他的臉的時候，白莫眸子一縮，像是貓兒看到了有威脅的東西般，差點變成了豎瞳。

他的身子已經先他一步做出了決定，向後退了一步。

小姜離沒有碰到他，眨巴眨巴了眼睛，沒有多想。

只是將自己的一隻手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腕，水靈靈的眸子湊過去。

「不要動哦，我看看哦。」

一瞬間，兩人之間的距離縮短了很多。

一張宛如純白棉花糖的小臉湊過來，白莫的身子已經僵的不能再僵，輕輕一個呼吸，彷彿都能吸到面前小姑娘身上甜甜的奶香味。

小姜離好奇的用另一隻手輕輕的蹭了蹭他的臉頰。

蹭不掉——

「是臟掉了嗎？」

小姜離的聲音小小的，有淡淡的熱意散在白莫的臉頰上，是陌生的觸感。

讓他一時之間，難以適從。

「姜離，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小姜離就驀地離開了他的面前。

白莫的神色一冷，下一秒，一隻軟軟的小手就把他拉了起來。

小姜離的眉眼彎彎，這間房間里沒有一絲絲的陽光，可是她的眼睛里，彷彿有萬丈光芒。

「臉髒了要洗乾淨的哦」

既然擦不掉的話，用洗也可以的呀。

白莫猝不及防間被拉起來，他的眸子落在她握在他手臂上的手指。

軟軟的，白白的，嫩嫩的。

和他的不一樣。

就連手心裡的溫度都和他的不一樣。

小姜離帶著白莫走進洗手間里，想要去摸毛巾，給他擦臉。

走過去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太矮啦！

毛巾實是在一個小小的掛鉤上掛著，小姜離踮起小腳來，一隻手扶著牆，另一隻手努力的去夠。

臉頰都憋紅了，都夠不到。

再一點點，再一點點就夠啦！

小姜離繼續努力踮腳。

白莫站在另一邊，看著踮起腳夠毛巾的小姜離，撇過眼睛。

真是個傻子。

小姜離感受到身邊不太愉悅的氣息，轉過頭來，笑的眉眼彎彎，「白莫，你不要急哦，馬上就好啦！」

白莫看著她，他一點兒都不急——

看著她笨笨傻傻的樣子，白莫斂了眸子，直接抬腿，走到一旁。

將腳邊的矮凳踢到小姜離的腳邊。

有凳子不用，在那裡踮腳，真是傻到難以直視——

小姜離正在努力踮腳，腳邊就多了一隻凳子。

小姜離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對哦，可以用凳子啊，為什麼她想不到啊——

立刻轉過頭，看著旁邊的白莫，開心的說著，「謝謝你」

「白莫，你好聰明哦——」

不靈不靈的眸子里滿是讚賞還有崇拜。

白莫對上她的眸子，有些不自然的轉過頭去。

小姜離看著他的反應，眉眼彎彎的轉過頭去。

她養的小反派真的好可愛哦——

小姜離將掛在一旁的毛巾拿下來，小心的將椅子抱著拿到洗臉池旁，打開水，認真的洗著毛巾。

但是因為年紀太小，毛巾擰過之後，還是濕噠噠的。

小姜離苦惱的看著手中的毛巾，轉過頭去，委屈巴巴的看著白莫。

「白莫，你可以幫我把毛巾擰乾嗎？」

白莫：「……」

看著她紅紅的鼻頭，還有濕漉漉的眼睛，白莫就覺得自己狠不下心來。

不說話，直接沉著臉走過去，一把將她手中的毛巾拿過來，擰乾。

他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幫她擰毛巾。

「給你」

一把將毛巾塞到她的手裡。

小姜離的小臉上頓時揚起了燦爛的笑意，將毛巾展開，托起來，開心的說著，「白莫，你湊過來呀！」

「我幫你擦臉！」

白莫怔愣了一下。

她真的要幫他擦臉？

他的身子不動，小姜離站在凳子上，和他差不多高了，托著自己手裡的毛巾過去。

「白莫，你要閉上眼睛哦。」

「不然的話，眼睛里會沾上水的。」

沾水的話，會不舒服的~

熱乎乎的毛巾湊過來，白莫不自覺的閉上眼睛。

小姜離的力氣小，托著毛巾，一點一點的擦著白莫的臉。

她身上的奶香味順著毛巾傳過來。

暖烘烘的毛巾在臉頰的每一個角落裡擦著，白莫的手指悄無聲息的攥了起來。

「好啦！」

小姜離將毛巾拿下來，眼神亮晶晶的，就這麼看著他，像在等誇獎一樣。

白莫低下頭來，看著面前的小姑娘，很莫名其妙，「很厲害」

「你也是~」

小姜離立刻開心的回了一句誇獎，然後還不滿意的加著，「超級厲害！！！」

白莫有多久沒有聽過這樣的誇獎了……

從他有意識開始，大家都恨不得讓他走的遠遠的。

就連靠近他這件事，都難如登天。

開始時，他還會等待。

可是現在，他已經不再奢求了——

白莫心中一頓，有些彆扭的轉過身子，直接朝著外面走過去。

走進黑暗中。

小姜離看著白莫離開，立刻跳下來追過去。

因為跳下來的動作太急了，小姜離一不小心滑倒了。

「唔——」

小姜離小小的叫了一聲。

淺綠色的裙子下擺落在了一旁，露出了受傷的膝蓋。

已經走出去的白莫聽到身後的動靜，急忙回頭。

一眼便看到了小姜離膝蓋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