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章：他就是神，是唯一的光

戰機爆炸，衝擊波震的客機抖了抖。

「葉專員，攻擊來自下方，檢測到三階妖王氣息。」

「請求下一步指示！」

無線電通話器里，響起護航隊長的聲音。

「我們的目標是羊城，不要和這妖王糾纏，全速離開！」

葉辰果斷下達命令。

「是！」護航隊長的聲音響起，「阿爾法作戰小隊，全速飛……」

話還沒說完，又是轟的一聲。

卻是最前方那一架戰機爆炸，化作漫天火雨。

嗖嗖嗖。

密集的尖嘯聲響起。

此方空域，成百上千道白影，從下而上，極速飛來，速度比高射炮還快。

葉辰雙眼微眯，看清了那些白影的樣子，居然是一顆顆白骨頭顱。

有凶獸的，也有人類的。

葉辰靠近舷窗，往下看去，只見下方，一棵千米高的巨樹，正揮舞著成百上千的粗大藤蔓，將白骨當做炮彈投擲上來。

妖氣衝天。

「拉升！」葉辰陡然拔高音量。

客機和護航機群立刻拔升高度。

然而，仍舊有五架戰機被白骨頭顱擊中爆炸。

「欺人太甚！」葉辰猛地站起，全身氣息炸開。

蘇秉一把將他拉住，懇求道，「葉專員，先救羊城吧！」

葉辰瞪了蘇秉一眼，最後還是忍著怒意坐下，雙拳緊握放在腿上。

客機攀升，終於飛出了那巨樹的攻擊範圍。

蘇秉靠著舷窗看下去，成百上千的巨大藤蔓，瘋狂舞動，散發著恐怖的氣息。

他是二階九品巔峰的鍊氣士，面對三階妖王，只感到巨大的壓力。

蘇秉轉頭，看向羊城方向，整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

羊城。

李響來到城主府。

蘇瑾年看著迎面走來的少年，心情無比複雜，「沒想到，居然是你救了羊城。」

李響只是淡淡說道：「我生在羊城，長在羊城，這裡是我的家，我不應該救它么？」

「不是該不該的問題，而是能不能的問題。」

蘇瑾年把打開手提箱，一邊整理那些被它胡亂塞進去的資料，一邊說道，「誰都想救羊城，但不是誰都有這個實力。」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更準確的說，整個羊城，只有你做到了。」

旁邊，那名老者不動聲色的走了過來，有些感慨，「二階返祖，密宗不動明王，你是第一人。」

李響嗯了一聲。

在那片星域之中，不管如何行走，不動明王都和他保持著相同的距離，想來對別人也是一樣。

如果沒有那奇怪的能量，李響也沒辦法覺醒不動明王的血脈基因。

其實，他選擇不動明王，還有另一個原因。

廣泛來說，凶獸妖物，屬於邪魔範疇，不動明王對其有天然的剋制作用，對上妖獸之類，也能發揮更加強大的力量。

若是換做其它祖先，很可能羊城就保不住了。

那老者見李響不怎麼理會自己的樣子，也不以為忤，繼續說道：「一階返祖張三丰，二階返祖不動明王，都是九州第一人，果然印證了那句話，強者恆強，強者愈強。」

「我倒是很好奇，你第三次返祖，會覺醒哪位神仙大能的血脈基因了。」

李響終於開口，「怕是還需要不少時間。」

「你口中的不少時間，是多久？十年？一年？還是一個月？」老者眼神古怪，「我當年陪著小姐去京都城，見過的天才、妖孽，不知凡幾，但不管是誰，都沒你這麼誇張。」

「從一階到二階，僅僅用了三天，這根本就不是人類能做到的。」

「如果不是調查了你的資料，知道你是羊城土生土長的人，我甚至會懷疑你是化作人形的某尊高階妖物。」

李響微微挑眉。

老者立刻感受到一股壓迫和危險感覺，連忙解釋：「放心，我並沒有打擾到你的母親，不過，你救了整個羊城，你的事，你母親以及你的那些親朋好友，想來很快就會知道。」

李響呼出一口氣，「順其自然吧。」

「我會派遣返祖者，暗中保護你母親的安全。」老者說道。

「謝謝。」

「你救了羊城，說謝的應該是我們，不過，大恩不言謝，以後若是有用得著的地方，你說一聲，城主府，定然全力以赴。」老者微微頷首，轉身離開。

蘇瑾年收拾好了資料，抬頭問道，「你來找我做什麼？」

她是個極聰慧的女人，李響跨進城主府的那一顆，她就知道是沖著自己來的。

李響正要開口。

蘇瑾年又道，「等我忙完了，你晚上可以來我房間。」

李響一愣，知道對方會錯了意，「我只是有些問題，想要問你。」

蘇瑾年微微皺眉，「我要先帶人去城外，處理那些凶獸的屍體。」

「我陪你一起去。」

半個小時之後。

十多輛軍車，來到東城牆外。

蘇瑾年下車看了一圈，發現遍地的灰燼，堆了將近一米厚，她指揮著研究所的人員，在灰燼里刨了十多分鐘，也沒找到什麼東西。

「燒的真乾淨。」蘇

瑾年有些埋怨的看了旁邊的李響一眼，轉身對那些研究員道，「都走吧，這裡沒什麼價值了。」

車隊又沿著城牆，往北而去。

北部防區的情況要好很多，數千隻一階凶獸的屍體保存的還比較完整。

至於二階凶獸……全都被李響的飛劍所殺，成了無數碎片。

十多個研究員，穿著防護服，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這屍山血海中觀察、記錄、取樣。

蘇瑾年蹲下身，挖出一隻獨眼妖羊的眼球，放在車廂中簡易的研究台上，一邊切片研究一邊說道：

「凶獸的類別劃分，要比大災變時代之前的生物分類複雜的多。」

「目前主流的分類法，是按照生活區域劃分，有水系、陸系、空系三個大系。」

「最為常見的，是陸系，又分為陸上和陸下兩界，再往下，就是按照傳統生物分類的方法，分為界、門、綱……」

「通常而言，『種』是最基本的單元，同『種』凶獸之間，可以相互交流。比如這獨眼妖羊，屬於羊種，通過聲帶發出聲音，向下兼容。」

李響疑惑，「向下兼容？」

蘇瑾年點頭道，「高階凶獸的語言，低階的能聽懂，但低階凶獸的語言，高階的並不一定能懂。因為高階凶獸屬於支配地位，是命令的發布者，不需要知道被支配者的想法。」

「凶獸的等級很森嚴，也很殘酷。」

李響回想著之前的獸潮衝擊。

那些二階妖獸，能夠驅使一階凶獸以及無數變異生物進入戰場，甚至是送死。

他對此一直疑惑，現在經過蘇瑾年的解釋，才明白其中緣由。

高階凶獸，能以等級的壓制，讓低階凶獸克服對死亡的恐懼，發起自殺式的衝鋒。

獸潮能夠形成數十萬乃至數十萬的規模，想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還有什麼想問的嗎？」蘇瑾年問道。

李響又提出了一些疑惑，蘇瑾年都很詳細的解答。

京都城是整個九州的中樞，蘇瑾年在那接受過最為系統的教育，也看過無數資料、書籍，見識和閱歷，根本就不是李響這個窩在羊城的少年能比的。

而她的見識和知識，正是李響最缺少的東西。

兩人從北城牆到西部城牆，再到南城牆防禦段，李響不斷提出問題，蘇瑾年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她隱隱有一種感覺，面前這個少年，就像是一塊海面，瘋狂從自己身上汲取知識的水分。

碰到活著的凶獸時，李響就宣一聲佛號，面露慈悲色，一掌拍出，手心佛光綻放，將凶獸超度。

不管是一階還是二階，都是一掌解決，毫不拖泥帶水。

每次看到李響出手，蘇瑾年都有一種矛盾感。

明明眼中滿是慈悲之意，出手卻果斷狠辣。

當李響送走第一千零八隻凶獸去見佛祖時，他對著遍地屍體，雙手合十，口中誦念《往生咒》。

佛音繚繞，身上佛光氤氳。

腦海之中，憑空響起一道玄奧聲音。

【懷慈悲心，超度萬千生靈，功德無量，獎勵契合度5%】

【和不動明王當前契合度42%，解鎖『十四根本印』】

而此時。

頭頂傳來引擎轟鳴聲。

一架客機，拖拽著黑煙，往地上墜落。

蘇瑾年瞳孔猛地一縮，「是通州府的飛機，我父親回來了！」

李響微微皺眉，拉住蘇瑾年，一步踏出，兩人身形從原地消失，下一秒，已來到東城牆前方。

然而，李響並沒有去阻止客機墜地。

因為他看到一道人影，出現在客機下方，單手將客機托住，重達百噸的客機如同樹葉，輕飄飄落在地上。

葉辰放下飛機，遠遠地看向蘇瑾年和那個少年，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