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侵略罪行
「文房國的無辜子民,我從來不會記恨。但是,你們這些侵略軍,殘忍屠殺我華夏的子民…你們,永遠都不能被原諒!」
「華夏子民?」關河洲在心中思量道,「這是帝王的口吻吧?『東俠』楊玉山……」
那黃髮大國師聽見了「木行者」楊玉山的聲音,心中發慌。他出手亂了,被崔嵬一拳打中。
「嗡嗡嗡!」破神劍再次出鞘。
前車有鑒。崔嵬見了,忙抽出千牛刀,隔開了破神劍。
刀劍相碰,金鐵交鳴。崔嵬的虎口開裂,他心中大驚道:「這次…破神劍!」
破神劍被千牛刀的刀氣震開,掉落在地。劍身之上的光芒,隱隱現現不定。
「破神劍!」關河洲低聲喝道。他趕緊上前,緊緊抓住地上的破神劍。他心中奇怪道:「難道破神劍真的失控了?」
一條紅色的絲線自天上垂下,一個藍衣美少年翩然而至。這「少年」生得極其俊俏,「胸肌」也異常發達。
「薛蘭笑姑娘,你也來了!」崔嵬開心道。
來人女扮男裝,正是東勝鏢局的五當家薛蘭笑。她也笑道:「嘻嘻!又和你們見面了!關河洲,你的這把破神劍怎麼了?怎麼專打自己人呀!嘻嘻!不會是被策反了吧?」
「哈哈!」崔嵬大笑。
關河洲也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隨後低頭沉思。他吶吶道:「為什麼破神劍……」
「噗!」黃髮大國師口吐鮮血,一把寶劍破開他的肚子,穿了出來,他怒道,「你!你們…一把劍假裝幫我,另一把劍卻來偷襲我!卑鄙!」
「呃…」關河洲道,「破毛劍!呃…你這國師到底做過什麼了!破毛劍這麼恨你!」
「哼!他曾侵佔華夏之地,那些畜生都干不出來的事,他做得多了!這一劍,不冤枉!」楊玉山冷冷道。
「哈哈哈哈!」黃髮大國師突然大笑了起來。面對楊玉山,他的怯意也沒了。
「咦?」崔嵬疑惑道,「他中了一劍,怎麼跟沒事人一樣?不快點止血,還在這裡笑什麼?」
「哈哈哈!老子差點忘了!老子是死不了的!楊玉山,我幹嘛要怕你呢?哈哈哈哈!要不是這一劍,我都忘了自己有多麼厲害!哈哈哈哈!」狀若癲狂,黃髮大國師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這人…瘋了嗎?」崔嵬不解地看著大國師一個人的表演。
「怕不怕,那是你這蠢貨自己的事!」楊玉山冷哼一聲,說道,「跟我能不能宰了你,無關!」楊玉山的家世極不尋常,他幼年時,曾有當時最出色的老師教他。楊玉山也學過西域番邦的語言,因此能聽懂黃髮國師的話。
黃髮大國師一發狠,一下子拔出了刺在身上的破毛劍。
「啊!」薛蘭笑嚇壞了,她輕呼一聲,趕緊轉過身去,不再看這瘮人的畫面。
「楊玉山!老子幹嘛怕你!幹嘛要怕你!哈哈哈哈!老子可是不死之身!哈哈哈哈!楊玉山,你想要我的人頭嗎?那就拿去好了!」大國師好似發了瘋一般,他舉起手中的破毛劍,抹向了自己的脖子。
國師自刎,頭顱離身,也無鮮血也無紅。無頭國師丟下破毛劍,依然行走自如。他那頭顱凌空盤旋,周圍黑氣橫生,情狀甚是詭異。
「啊?好厲害!」崔嵬好奇地看著,驚呆了。
「哼!分水離頭術,旁門左道,捨本逐末啊!洒家的師父要是連你都收拾不了,那也不配叫『木行者』了!呵…就你這點本事,洒家都能一拳打死你!」虯八站在遠處,大笑道。
「呵……」楊玉山冷眼笑看,仍由小丑跳梁。
「嗡嗡嗡……」破羽劍出鞘,與黃髮大國師的人頭齊舞。
風中白鶴唳,一聲驚天地。
「呃…破羽劍…做得好絕啊!」關河洲心道,「這個國師之前到底幹了什麼!『劍聖八劍』都這麼記恨他!剛才破神劍沒有失控,它不是要跟崔大哥作對,而是…想殺了那個國師!」
「哎哎哎……」黃髮大國師的頭顱大驚失色,瘋狂地呼喊道。他的脖子上,喉頭仍動個不停,看起來十分恐怖。
夕陽被黑影遮住。一隻十人多高的巨型白鶴俯衝下來,一口就叼走了國師的人頭。白鶴舞翅若雷霆,轉眼便消失不見了。
「哎哎哎……我的腦袋呢!該死白鶴!快松嘴!快停下!」一陣低沉的聲音,從大國師的腹中傳出。
「這人…沒頭還能活!」崔嵬驚道。
「吼!」一聲呼嘯。大國師的身子瞬間膨脹開來,有猛虎般大小。
「長!」大國師一聲令下。霎時間,他的脖子上又生出了一個巨大的虎頭來!
虎頭人身的巨人!這才是黃髮大國師的本來面目。
「嗡嗡嗡…嗡嗡嗡……」八劍齊鳴似嗚咽。八柄寶劍騰空,在天上擺成了一個圓形的框架。劍陣圈天幕,好似一塊明鏡。
空中漸暗,形成了一塊天然的幕布。八劍之中生光芒,光影閃爍。一幅幅清晰的畫面,呈現在天空之上。這些畫面所展示的,都是當年文房國侵略者的暴行,慘無人道,慘絕人寰……
薛蘭笑只看了一眼,便覺生理不適,嘔吐了出來。她看到了許多比惡魔還可怕的傢伙,這些傢伙的殘忍行為,遠遠超出了人類的極限……最真實的侵略罪行有如警鐘,敲打著人們的心靈。
一個清麗絕倫的美少女,遞給了薛蘭笑一塊手帕。薛蘭笑一把抱住她,大哭道:「仙娘妹妹!嗚嗚嗚…那些傢伙…真不是人!那時候的百姓都好可憐!好可憐!嗚嗚…還有許多小孩…嗚……」
「好了,你說的,我都懂…」剛來的聶仙娘道,「但是…這就是你把鼻涕、眼淚弄我身上的理由嗎?」
聶仙娘看似平靜地說著不相干的話。她望著天上的影畫,眼眶早就紅了。珍珠斷線,滑過少女的臉龐。
「蘭笑妹妹,別哭了…」聶仙娘冷冷道,「他們這些侵略者,都該死!」
「嗚嗚嗚……」平日里最樂觀開朗的薛蘭笑,此刻卻哭啼不止。侵略者的惡行,讓她深陷悲痛之中。
崔嵬的緊握雙拳,關節處「蓽撥」作響。
關河洲望著天空,痛心道:「這段影像被神秘的力量封印在八劍之中,一直保存著。它的存在,不是為了讓我們發怒…盲目『報仇』,不理性地發泄怒火,只會毀了我們自己。我們要做的,就是銘記這段悲慘的歷史,知恥后勇…大家一起努力,才能避免這些人間慘劇的再次發生!」
「殺氣!我感覺到了殺氣!再不走,我怕會被他們弄死在這裡!」黃髮大國師心道。
擂台上,升起了一陣煙霧,黃髮大國師趁機溜走了。
「嘿!往哪兒走!」來人豪氣衝天,仿若天神。他一把揪住那國師,隨手一甩,又將國師扔回了擂台。
崔嵬回過神來,拔刀沖著那黃髮國師,怒道:「原來你還侵略過大唐!你看看天上,全都是你們作惡的畫面!你也在裡面!真是畜生不如!」
「寅虎將軍,洒家在城外見過你!還記得洒家嗎?喲,還有未羊將軍,他也在!」這聲音中充滿了豪氣。
「崑崙奴!」楊玉山不悅道,「你這黑炭頭!既然你見過他,為什麼沒有殺了他!你別告訴我,你這『西俠』崑崙奴,還打不過一個豬狗不如的寅虎將軍!你殺『崑崙地公七真人』時的威風,都哪兒去了!」
「誒!楊玉山!你也別急著發火!洒家這不是來了嗎!哈哈!」崑崙奴乾笑了幾聲,也不過多解釋。他看著天空中的侵略畫面,感到萬分揪心。
琴聲嗚嗚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訴,充滿了悲愴。
「真人屠戮民奴軍,昆崙山上殺真人,那是咱們大唐武林的內部矛盾…」秦塞通嚴肅道,「眼下身在西域,這曾經的侵略者——寅虎將軍,搖身一變,又成了卡雷特國的國師。國師人賤而地位尊崇,如一國之鼎,不是尋常貪官污吏可比!殺他,還是不殺,這足以影響到兩國之間的關係。崑崙奴大俠膽子再大,也不敢隨便殺國師,拿兩國的邦交開玩笑吧?」秦塞通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問題,他不願讓崑崙奴蒙冤,便仗義執言,為「西俠」解圍。
「不愧是秦叔寶元帥的後人!」崑崙奴沖著秦塞通一拱手,感激道,「不愧是東勝鏢局軍師!」
「原來是這樣!我都氣糊塗了!黑炭頭,你想多了!區區臭國師…」楊玉山道,「這裡國王,他還特意請我們,務必殺了這三個傢伙!」
捕王保護傘不斷干涉卡雷特國的內政,每日爭權奪利,都快把卡雷特國的國王架空了。寅虎將軍等三個來到卡雷特國,拜老國師為師。老國師去世之後,國王便請寅虎將軍三人做了卡雷特國的軍師。國王本想借三位新國師的力量,去制衡捕王保護傘。沒想到,三位國師與捕王保護傘沆瀣一氣,他們走得越來越近,這些人一起虐待百姓,忙得不亦樂乎。捕王保護傘的勢力越來越大,在卡雷特國,他足以一手遮天,名為捕王,實為魔王。
捕王保護傘和三大國師,都是卡雷特國王最想要除去的對象。國王平日里裝瘋賣傻,假裝沉溺於酒色,暗地裡卻在偷偷積蓄力量。那百十名彪形大漢,就都是國王招募而來的勇士。國王還派最可靠太監,暗中留意過往的鏢師,民間自有真人才。
一個太監發現了崔嵬他們,恰巧崔嵬三兄弟也揭了皇榜。至於那科舉考試,都是假的,只是為了做給捕王和國師的眼線們看。崔嵬三兄弟能通過考試,不是因為他們比別人厲害,而是因為他們敢反抗捕王。國王要的,就是鏢師剷除捕王,好維護自己的利益。崔嵬三兄弟做法,很符合國王的想法,雙發為了利益,一拍即合,你願托鏢,我願接鏢。
然而,國王又是怎麼認識東勝六賢的呢?
崔嵬在擂台上戰鬥。虯八卻拉著崑崙奴,拉起了家常:「崑崙奴大俠!咱們又見面了!洒家一行人來到這裡的都城,幾個捕快無禮,洒家一時沒忍住,打了他們…隨後,一個穿黑色捕頭服的傢伙找上門來,嘴裡嘰里咕嚕的,洒家也聽不懂。他要殺了洒家,洒家也不客氣,就把他按在地上,痛揍了一頓。這臭東西也真狠心,逃走的時候,還把周圍的人全都殺死了!洒家真後悔,沒有用拳頭打死他!又有一個太監請我們進宮,說有要事商談…後來我才知道,那個黑衣捕頭叫什麼『保護傘』,哼!這名字起的……」
楊玉山也發現了,那黃髮大國師就是曾經的寅虎將軍。他破天荒地答應了國王的請求——除掉三位國師。
「文房國是一個很優秀的國家。文房國的子民,也都是無辜的,他們大可不必背負這份仇恨…」楊玉山道,「許多文房國的百姓死了…可是,為什麼你們這些罪惡滔天侵略軍們,在經過西域六扇門的審判之後,會被無罪釋放呢!我不服!不服!看看你們的所作所為,你們還有什麼資格活在這世上!我不允許!」青氣與霸道,縈繞在楊玉山的四周。
「戰爭軍人事…」秦塞通撫琴道,「一個屠殺百姓的魔子侵略軍,該死!」他的琴聲亂了。國讎面前,涵養再高人也難免要怒髮衝冠。
楊玉山掌中的青氣飛出,乾坤都好似顛倒了。
「原來師父的『木易神功』這麼厲害!」虯八心道,「他這一掌要是打在洒家的身上,洒家也得重傷!」
「砰!」天地間的青氣全都消散了。楊玉山的那一掌,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崑崙奴的身上。
一道青氣,浮現在崑崙奴的臉上,很快又消失不見。崑崙奴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說道:「楊玉山,你這『木易神掌』也太霸道了差點把洒家的骨頭都打散架了!」
「你這黑炭頭!在胡扯什麼!你攔我幹什麼!」楊玉山怒道。
「洒家知道你不喜歡青龍教的人…」崑崙奴轉頭看向崔嵬,說道,「唉!楊玉山你一出手,一掌打死一個,小崔嵬他們還怎麼鍛煉?唉!把這機會留下他們年輕人吧!咱們抗擊侵略的時代,早就結束了。未來,還得交給他們!他們能行的!」
「算了!不打了!」楊玉山一臉不願意,他道,「文房軍的魔子絕不能饒恕,就交給崔嵬和墨守成吧!兩個臭小子!喂!黑炭頭!我剛才那一掌,沒把你打仗吧!哼!」
「嘿!楊玉山,你還真有自信!要不咱倆現在就來打一架試試!」崑崙奴道。
「試試就試試!誰怕你!哼!」楊玉山又驕傲了起來。
琴聲再起,有如春風,吹過崑崙奴和楊玉山的心頭。
「你們兩位大爺,還是別動手!我聽到了城牆裡的聲音,都是爛稻草,很不禁打。你們倆要是真動起手來,我怕這王宮……」秦塞通勸阻道。
崑崙奴和楊玉山並無爭鬥之心。二人聞言,皆罷手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