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身體動不了……我……這是怎麼了?
日禾的意識恢復了一點,可身體卻依然動是那個動不了。
我不是在家嗎?然後好像有人來了……映紅了天空的光亮。所以我這是……死了?
日禾感到茫然無措,這時她的耳邊傳來了一男一女在交談。
「我真是要被嚇死了!要不是佐助及時帶回來血龍眼的資料,日禾就真的……」
日禾聽出是小櫻在說話,身體漸漸恢復知覺之後,她還發現有人在輕輕握著她的手。
呼……還好還好,我還活著。
日禾正暗自感慨呢,另一個守在旁邊的也開口了,雖然只有簡單的三字:「我也是。」
這是鳴人的聲音?卻比平日更為低沉,甚至還有些許喑啞,感覺是許久不曾開口說話。
小櫻撫慰道:「放心吧,我對我的醫療忍術還是很有信心的,她會沒事的。只不過……那天到底發生什麼了?」
「她在救人。」鳴人說完這句,卻又再說了四字,「不自量力。」
要是沒聽錯的話,這是對我滿滿的責備吧?想不到鳴人也有用詞也如此刻薄的時候。
日禾氣不打一處來,當即就想跳起來把人揍一頓。
所以那天到底發生什麼了?日禾迷迷糊糊地回想著。
那日,她像往常一樣在後院的門廊處睡著了,但沒多久她就被不同尋常的殺氣驚醒了。還沒睜開眼,她手裡的苦無就已經朝牆角射了過去。
「真不愧是你。」走出來的人正是風心。
「是你!」日禾認出了他,「怎麼?你和千乃找到自己的族人了嗎?」
「找到了,而且我們還有意外收穫。」風心的神情基本沒有溫度。
身為忍者的敏銳讓日禾不由得警戒起來:「什麼收穫?」
「血之池一族和宇智波一族的世仇。」語畢,風心就手拿苦無刺了過來。
「所以你是打算來殺我的?就你一個?千乃呢?」日禾輕鬆擋下,「既然知道我是宇智波一族的,你們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我一個人就夠了,平常也許殺不了你,但以你現在的病弱,我還是可以做得到。」
「病弱?」日禾被成功激怒了,「那你可以試試我這病弱之軀是不是那麼好對付。」
雖然日禾被禁止使用查克拉,可她的體術也不是吃素的,風心一時間也無法拿下她,而且時間拖久了,木葉其他的忍者就會發現這裡的異常。
於是風心咬了咬牙,輕輕劃破了自己胳膊,異常的查克拉立馬從傷口處溢出。
「襲擊木葉的人體炸彈是你們做的?」日禾立馬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們為什麼要怎麼做?」
「如果當初你沒救下我們就好了……這樣千乃不會知道真相,你也不會因此喪命。」風心神情悲傷,他的身體一開始膨脹起來。
這什麼飛來橫禍!?日禾只覺得頭疼,以她現有的感知力都能感覺到風心如果爆炸的話,估計這周圍的居民都會被殃及池魚,而且她也很想知道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血之池和宇智波的世仇又是什麼?
沒時間再讓她猶豫了,面對迅速膨脹的風心,日禾直接開了寫輪眼想要控制住他,結果卻被血龍眼的幻術反噬了。她墜入到巨大的血池裡,天空中有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她掙扎著想要浮出水面,可池中的力量卻把她向血池底部拖去。
開什麼玩笑,宇智波一族的寫輪眼怎麼可能會被這種來路不明的幻術打敗!
日禾再次睜開眼睛,這次她直接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同時她的體內爆發出一陣尖銳的劇痛,身體里貧瘠匱乏的查克拉也漸漸被那雙血紅色的眼睛吸取過去。
人有失手,馬失前蹄,想不到她一世英名居然要毀在這兒了。
下一瞬,她似乎聽見有人在喚著什麼,那好像是她的名字,在後來她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所以最後的結果怎麼樣了?風心怎麼樣了?佐助為什麼突然回來了?千乃是去找他了嗎?那他受傷了嗎?
日禾有太多的疑問想要了解,只可惜眼皮似有千斤重。
「佐助呢?他去哪兒了?」鳴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去找葯了,這最後一味葯連奈良家都沒有,他只好親自去了,本來鹿丸也要一起去的,可是有血之池的事,離不開。」小櫻解釋道。
聽起來,佐助好像平安無事,奈良家也無虞。日禾稍稍放下心來,突然又是一陣劇痛爆發,她的身體不自覺地痙攣著,冷汗瞬間布滿了她的額頭。
一直握著她手的鳴人被嚇了一跳,連忙呼叫小櫻查看。
接著清涼的查克拉開始遊走在她的經絡中,疼痛得到緩解,她卻感覺到疲憊不堪,再次陷入了昏睡。
等日禾再有意識時,就是被人灌藥給嗆醒了。那葯比之前綱手和小櫻給的都要苦好幾倍,剛入口就被日禾全部吐了出來。
就在日禾又要昏睡過去時,她突然感覺到雙唇被什麼柔軟的東西覆蓋住了,緊接著苦澀的液體流進口中,胃裡一陣翻騰,她想吐但嘴被堵住了,就這樣她終於把葯咽了下去。
之後的一段時間裡日禾都不省人事,只是也不算睡得太死,昏沉之間,也仍是依了堅定的想要醒來的信念,時而會在昏迷中驚動一下,怎奈那無邊黑暗太過沉重迫人,她幾次想抽身離開卻總是不能。每當她恢復了一些意識時,都能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溫熱的感覺,很舒服。她知道那是誰,於是便在暗暗訓練著自己及早清醒過來。
再次夢神迴轉時,她費了很大功夫掙脫黏著眼皮的東西,轉頭看見的就是鳴人坐在病床旁,窗外的陽光給他鍍了一層金色,他正看著手裡的一沓信件,一切都是如此的平靜。
日禾想這大概是她此生最珍貴的寶物了吧。
「你在看什麼?」日禾感到好奇,想要起來看看,卻發現自己四肢無力,起不來。
鳴人先是驚訝然後又欣喜若狂地走過來,手足無措地抱住了日禾,將頭埋進她的脖頸處,許久。
「感覺怎麼樣?」鳴人終於捨得放開她了,然後又摸了摸她的額頭,「熱度好像下來了點。」
像死過一次。日禾本想這樣說,轉念又覺矯情,遂虛弱地笑了笑:「我渴了。」
鳴人摁下床頭的呼叫鈴,轉身給她倒了杯水,甚至還貼心地插了根吸管遞到她的嘴邊。
小櫻帶著醫療忍者很快趕了過來,圍著病床輪番檢查許久,最後得出結論:日禾的小命保住了。
「等佐助回來,我就能給你的右眼做手術了。沒了七生眼的侵蝕,你的查克拉經絡就能慢慢痊癒,雖然後續治療需要很長時間,但好歹是性命無虞了!」小櫻欣喜地宣布著。
日禾笑了笑:「謝謝你,小櫻。」
小櫻的神色迅速冷了下來:「你下次再這樣亂來,我絕對饒不了你!」
然後又是忙活了大半小時,小櫻惡狠狠地把針頭插進日禾手臂上的靜脈后就瀟洒離去,最後房間里又只剩下二人。
平靜了日禾醒來的喜悅后,鳴人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我沒事的,一點小傷而已。」日禾試探著開導。
「嗯。只不過是查克拉崩潰,差點死了而已,的確沒什麼。」
「......但我現在活得好好的嘛!」
「右眼要被切除,身體留下了後遺症,以後很可能沒辦法發動查克拉……你確實活得不錯。」
日禾越聽越縮起脖子,一句話也不敢再嘟噥,鳴人的語氣實在嚇人。她低下頭,見床沿那隻綁著繃帶的手正在□□她的被褥,留下了一道又一道深刻的痕迹。
啊哦。日禾明白自己說錯話了,於是她飛速握住鳴人的手。
鳴人動了動手指,卻捨不得把手抽出來,最後也只是偏了偏頭,不讓日禾窺透他的表情,只可惜通紅的眼尾還是出賣了他。
對面一語不發,日禾迅速敗下陣來:「對不起,我錯了……」
「你應該道歉的。」鳴人還是不回頭,「為你剛才的話。」
語氣中的哽咽讓日禾慌了神,她只好捏緊鳴人冰涼的手,她知道這樣的安慰略顯笨拙,但儘力為上。
過了許久,日禾終於感覺到了指間的溫度恢復了平常的溫熱。床畔的鳴人嘆了口氣,回握住日禾的手,覆在臉上的雪逐漸融化。
「我真的很害怕,你毫無生機地倒在我的懷裡,而我什麼也做不到。」
日禾吻了吻彼此交纏的手:「別怕,我答應你,再也不會了。」
值得欣慰的是,冷戰期間兩人的手一刻不曾分開,鳴人半強迫式地放倒了日禾的床。
「我沒心情再和你說話,你趕緊躺好休息吧。」
「我才剛醒,你就不願意多和我說幾句話嗎?」
「是啊,我不想和你說話了。」鳴人撇撇嘴。
日禾抓住了鳴人的手腕,她也開始上頭了,人的氣性上來哪那麼容易消的,她需要嘗點甜頭:「你不能這麼走了!」她從被窩裡探出了半個腦袋。其實她真的很累了,眼睛也在火燒似地痛,但是就不想放人離開。
「你看,我醒來光顧著和你吵,還什麼事都沒做呢。」
日禾的暗示拙劣卻直接,她相信鳴人能明白的。
果不其然,鳴人答得極快,甚至不曾回頭:「你現在什麼也不能做。」
「那就做點能做的唄,你不想要嗎?」日禾咽了咽口水。
「……你要做好心裡準備哦,等你好全了,我會挨個不剩地討回來。」鳴人啞著嗓子說,溫熱的鼻息撲近,模糊二人的距離。
日禾閉上眼睛,雖然她很想專心享受蘇醒以來的第一個吻,但實在無法將門外的窸窸窣窣當耳旁風。
鳴人起身回頭,日禾也同時看見了門口的眾人。
鹿丸被身後的手鞠死死捂住了嘴,而佐助正冷冷地靠在門沿處。小護士從中探出了個腦袋:「呃,我就過來量個體溫,你們繼續?」
小護士頂著詭異的氣氛結束了自己的工作后,立馬逃似的離開了這間病房。
「算了,日禾剛醒,身體還很虛弱,我們就先不打擾她休息吧。」鹿丸打著哈哈轉身就要走,「日禾,你保重,我們下次來看你。」
語畢,他立馬拉著手鞠和佐助離開了病房。
困意襲來,日禾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卻不忘好奇:「所以你剛剛在看什麼啊?」
「佐助給你的禮物。」鳴人給她掖好被子。
「什麼禮物?」
「等你醒了再看,現在,你快點閉上眼睛睡覺。」鳴人的手覆上日禾的眼睛。
有著小櫻和綱手的醫術,奈良家的秘葯,佐助帶回來的治療方法,日禾的右眼成功被摘除了。
日禾旁敲側擊地問了千乃和風心的事,但鹿丸和鳴人都不願多談這些事,最後還是小櫻拗不過日禾,告訴了她。
「被霧隱村接受了啊,真是太好了。」日禾由衷地為他們感到高興,同時也對鹿丸和鳴人瞞著自己而感到不解。
「一切是都挺好的,就是當時要阻止鳴人用九尾的查克拉殺風心有點困難,那場景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九尾又暴走了。」小櫻咋舌感慨著。
日禾一愣,心裡充滿了對鳴人的愧疚,但也溢出了一絲甜蜜感。
「嗯哼?你這一臉春心蕩漾的,鳴人和你求婚了嗎?」小櫻不懷好意地湊近。
「你想多了,話說佐助這次回來要待多久啊?你有沒有抓緊機會?」日禾反問道。
「他說等你痊癒了再走,而且……」小櫻的臉突然漲紅。
「而且什麼?」
「他說這次旅行打算帶我一起去。」小櫻興奮地跳了起來。
「恭喜你!終於如願以償了!」日禾鼓掌,「那你現在是不是該改口叫我姐姐了?」
「還八字沒一撇呢。」小櫻羞澀地戳了戳日禾。
日禾出院的那天,佐助和小櫻也收拾好了行李準備出發。
「這次打算去多久?」日禾一臉怨念地看著他們。
「你的婚禮我會回來的。」佐助難得的勾了勾嘴角。
「所以你想我們快點回來的話,那就快點舉行婚禮吧。」小櫻附和著。
「再見,你們趕緊走吧。」日禾推了推他們倆。
「我給你的禮物記得看。」佐助叮囑道。
佐助的叮囑提醒了日禾,她醒來后一直沒機會找鳴人要那個禮物。因為鹿丸的安排,所以導致鳴人的任務跟山一樣多,她根本見不到人。雖然鹿丸解釋說這是為了讓鳴人能順利當上火影,但日禾還是沒少埋怨他。
這天鳴人好不容易結束任務回來了,但時間已經是深夜了,所以他猶豫了一下,沒去找日禾。
他打開家門時,這次迎接他的不是一片黑暗,而是燈火通明的房間,他想念的日禾正靠在他的床邊已經睡著了。
鳴人走了過去,輕輕拍了拍日禾。
「唔……你終於回來啦?太慢了……」日禾揉了揉眼睛。
鳴人突然彎下腰貼近日禾,用鼻子碰了碰日禾的鼻子,然後突然頓住了,兩人四目相對著就是遲遲吻不下去。
日禾完全清醒了,眨了眨眼,不耐煩地抬起脖子吻了上去。
鳴人摁著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你在笑什麼?」鳴人鬆開了日禾
「因為我被太陽吻了,所以很開心啊。」
鳴人大笑起來,把頭埋進日禾的頸間,然後緊緊地抱住了她:「那現在太陽想溫暖你。」
兩人相擁著倒在床上。
「你怎麼來了?」
「因為想你了。」
「我也很想你。」
「哼,你都完全不來找我,哪裡想我了?」日禾立馬切換成怨氣小媳婦樣。
「沒有嘛,除了做任務,其餘的時間我都在想你啊。」鳴人委屈巴巴的。
「你說好要給我看的東西呢?」
鳴人愣了一下,立馬跳了起來,翻箱倒櫃地翻出了一沓信件。
「這是佐助從宇智波遺址里找到的。」
「他去遺址幹嘛?」
鳴人笑了笑:「因為那裡要翻修了啊,佐助在木葉總得有個家嘛,這不是你的提議嗎?」
「我以為沒那麼順利……」日禾望著眼前這人的笑容,突然明白了些什麼,「是你幫忙了?」
「不只是我,還有卡卡西老師,小櫻,鹿丸,手鞠等等,很多人都幫忙了。」鳴人把那沓信件遞給日禾,「先不說這個了,快看看這些!」
日禾疑惑地接過信,封面上寫著「給親愛的女兒日禾」,她立馬意識到了什麼。
這些是母親的信,是她親生母親宇智波美琴給她的信。
『日禾今天滿一歲啦,不知道你有沒有像佐助一樣,長得那麼健康可愛,我想應該有吧,對不起日禾,是爸爸媽媽沒用,讓你一出生就成為了家族的犧牲品,你等等,爸爸媽媽會把你接回來的。』
『日禾今天兩歲了……』
……
『日禾今天六歲了,應該要去忍者學校學習了吧,佐助在學校里很優秀哦,日禾也應該會很厲害的吧,不過媽媽並不期待你成為強大的忍者,媽媽只希望你能每天開開心心的就好』
……
『日禾今天十九歲啦,有自己喜歡的男孩子了嗎?是什麼樣的呢?是不是忍者呢?是不是很優秀呢?其實這些都無所謂啦,只要日禾喜歡就好,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要對你好。媽媽的初戀就是爸爸哦,別看爸爸那一副不苟言笑的嚴肅,其實他追媽媽的時候可是特別有趣的啊……不知道現在的你有沒有回到宇智波一族呢?有沒有和鼬、佐助相認呢?……我希望你能活得快樂,原不原諒爸媽都沒關係,我的小日禾一定要幸福呀。』
『日禾今天二十歲了,終於要成年了……』
信一共有二十封,大概是母親已經察覺到了家族的動亂,以防萬一寫下了這些信來訴說自己虧欠的愛。
「日禾,你一直都被人愛著,從出生起到現在,一直都是。」鳴人把泣不成聲的日禾擁入懷中。
良久,日禾抬起頭,眼角還掛著淚珠,聲音也還有些喑啞:「漩渦鳴人,你可以和我結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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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走到這一步了,不出意外下一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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