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001野外救人
A城,傍晚時分的晚霞籠罩著整座山。
付思羽撥開一片草叢,拔起一株不起眼的小草,臉上露出笑容來。
沒想到跟著班級出來實習,還有這種機遇,這座山上的草藥種類十分豐富,而且年份也高。
正尋覓其他草藥時,她卻眼尖地發現了不遠處,草叢裡隱隱的紅。
鼻尖微嗅,就聞到了一股較為濃郁的血腥味兒。
付思羽忙將草藥揣好,走進齊腰深的草內,撥開,朝著那一處走去。
進了才看清楚情況。
汽車的殘骸在高處的峭壁上,而地上躺著一個滿臉是血的男人,氣息奄奄,空氣中的血腥味兒極重。
那汽車殘骸還在燃燒,隱隱有往下墜的趨勢,若是這麼下去,那汽車下墜,絕對是要砸死這個男人的。
付思羽作為一名實習醫生,自然顧不得其他,立馬衝上前,拽起男人高大的身子,連拖帶拽地將人給拉出這一塊危險區。
又怕汽車砸下來爆炸,只能吃力伸手抗起男人沉甸甸的身子,步伐蹣跚。
約莫走出幾十米,伸后忽然傳出巨大的墜地聲。
汽車砸在了剛剛男人躺著的地方,她慶幸地鬆了一口氣。
還好她早點兒看到了。
她剛想回頭看一眼,就聽到巨大的爆炸聲。
「嘭——」
火光衝天。
氣浪直接將人衝出兩米外,付思羽扛著男人的肩膀,被帶著滾了出去。
二人齊齊地摔在一大坑中,還好身下有厚厚的草。
但草下的石子,依舊硌得付思羽面色一白,紅潤的唇退了血色,小臉慘白。
「起、起開!」付思羽咬牙切齒,將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給推開,大口喘著氣,看著遠處的光,呼吸急促。
這一百四五十斤的男人,重死了。
差點兒硌斷她的腰。
她擰著眉想起身,手往腰間撐去,下一秒卻摸到了一隻冰冷的手。
她猛地瞪大眼,還沒反應過來,身子被猛地拽了下去,帶著血腥味兒的身體,貼緊她的腰,她被人按在了地上。
「別動。」男人低啞的聲音從喉嚨里擠出來,手是冰冷的,身子卻發燙得厲害。
甚至有堅硬的東西,直接抵住了她的腿。
作為一個醫學生,付思羽自然清楚地明白,這是什麼情況。
「我剛救了你!你冷靜一點!」付思羽掙扎不開,心如鼓跳,臉色沉了下去。
「抱歉……」男人沒有鬆開,兩隻手死死地鉗住她的腰身,下巴抵在她的肩頭,粗重的呼吸,似乎難受極了。
付思羽只能看到他隱隱約約堅毅的下頜,緊抿的薄唇,沾了血的高挺鼻樑。
「你松……啊——」付思羽的話沒能說出來,一隻帶血腥味兒的大掌捂住了她的唇,將她的聲音堵住。
與此同時……
「撕拉——」衣物的撕裂聲響起,付思羽只覺肩頭一涼。
身後是熊熊火光,身前是夕陽餘暉。
她紅了眼,喉嚨哽咽,那一句「葉凡也」終究是沒喊出聲。
她這清白之身,本想留著跟男友結婚時……
可如今……付思羽眼眶蓄滿了淚,從眼角滑落,暈濕鬢角,抓著草地的手寸寸、寸寸收緊,她終是閉上了眼。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男人擁著她,尾椎顫抖,終是停了下來。
她只聽得男人在耳邊的低低一聲:「對不起……」
付思羽眼淚涌得更厲害了,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抵消她受到的傷害?她恨不得將面前這個人給剮了!
「我會負責的。」他啞著聲音,艱難地解開自己的玉佩,「這條項鏈,就是我日後娶你為妻的證物。」
話音才落,付思羽只覺脖子一涼,帶著些許墜感,應當是一條項鏈之類的。
她無心這些,只覺得噁心,誰要給這個強姦犯做妻子?
她蒼白著臉,憤怒地將虛弱的男人推開:「別碰我!」
「嗯……」隨著一聲悶哼,壓著付思羽的重量消失了,男人被她推倒在一旁,眼前一黑,暈厥了過去。
付思羽一愣,忙撐著酸痛的身子爬起來,看到昏迷不醒的男人,眼底湧出恨意。
抓著衣服的指尖因用力而發白。
現在他暈過去了,最好的報仇機會……
她顫抖著手,抓住了一旁的石頭,猶豫片刻后,卻又丟下去,從醫療箱中翻出自己的銀針,深吸一口氣。
她雖然醫者仁心,但絕不是什麼聖母之輩,他既然欺負她,那也別怪她對他下手了。
付思羽白皙的指尖捏著帶寒芒的銀針,視線落在男人的下腹處,冷笑一聲,動作精準又狠,直直地扎進男人的一處穴位上。
昏迷中的男人發出一聲悶哼,卻沒有醒過來。
她從小就跟著奶奶學習中醫,繼承了付氏祖傳醫術,銀針更是運用得出神入化。
只要這一下,男人的下半身就被封住了,從此也不能再害人了。
付思羽擦乾眼淚,將自己收拾好,準備將人丟在這裡,才起身,卻發現這人的傷口,還在流血。
從剛剛到現在,鮮血已經將他周邊的草給染紅,濃郁的血腥味兒,慘白的臉色,都顯示出男人失血過多。
不過是個禽獸罷了,她做什麼要救?
付思羽提起醫藥箱,步子彆扭地往外走,可才走出兩米不到,又停了下來。
垂在身側的手攥緊。
身為一個醫生,從小就被奶奶教育,治病救人是她的天職,這同樣是她的信仰。
可是……
他侵犯了自己,害得她失去清白。
付思羽咬牙,轉過身來。
他身上的溫度確實不對勁,按照體力計算,也確實是中藥的象徵,這人也說了,會負責……說明人可能是個好人……
她儘力說服自己,朝著男人走過來,打開醫藥箱,裡面的東西一應俱全。
從紗布到縫合針,從鑷子到消毒水……
付思羽沉默地給男人處理傷口,因為情緒不佳,包紮的時候,甚至用了點力氣。
等包紮結束以後,太陽已經落了下去,她起身拿起醫藥箱頭也不回地離開。
她看都不想看這個男人一眼。
至於他長什麼模樣,她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