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下馬威
她居高臨下地對她說：
「想去告訴柳如鶯？看她敢不敢因為這個賤奴殺了我這個嫡出小姐，看她能護的了你一時，能不能護得了你一世，下次就不是這隻手這麼簡單了。」
柳嬤嬤的手掌很快鮮血汩汩，嘴裡除了叫痛再也不能說出一個字，十指連心的痛苦也算抵消了往日的罪孽。
院子里的下人見到這樣兇悍的顧夢靈，紛紛跪下磕頭：「奴婢不敢奴婢不敢，以後一定唯大小姐馬首是瞻。」
顧夢靈這才抬起自己的腳，還撣了一下上面的灰，冷淡道：「這個賤奴如何處置，你們自行安排，只一條，如果柳如鶯找我算帳，那我就要了你們的命，好自為之吧。」
所有人都不敢抬頭和顧夢靈對視，可是其中一個丫鬟捏著拳頭緊了緊...
那被踩斷手臂的柳嬤嬤，正是她的娘親，她一定要找夫人為自己的娘親報這個仇。
可是這個時候的柳如鶯根本沒空搭理這些事，她正在為了一個關於顧如雪的消息坐立不安。
顧夢靈的院子破敗不堪，顧如雪的如雪園卻是一等一的雅緻豪華，一應物件琳琅滿目金雕玉砌，一衣一食皆是世間上有。
武侯府的丹藥師已經診脈離開，整個如雪園只有母女兩個人，柳如鶯急切地握著顧如雪的手：
「雪兒，你真的有了六皇子的骨肉？」
顧如雪對著自己的母親還有什麼不好說的，當下卻還是羞澀地低下頭：「母親說的正是呢。」
聽到確定答案的柳如鶯不禁喜出望外，自己當年也是用了孩子坐上武侯夫人的寶座，現在自己的女兒可是要坐上王妃寶座了。
可是那個該死的顧夢靈也會做王妃！
想到這裡，柳如鶯皺眉道：「好孩子，母親一定會讓你做六皇子的王妃，只是那顧夢靈也要做王妃，我們倒也不能叫她這樣好過。」
顧如雪剛剛還白著一張臉，一聽到母親打算算計顧夢靈，一下子來了精神：「母親打算如何？」
柳如鶯臉上浮現起一絲陰狠的笑容：
「過幾日便是聖上祭天之日，六皇子和那祭師有些交情，只要祭祀說那賤婢命格害國，那廢物沒有靈根還不只能等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讓誰死誰就要死，沒人能違逆！
顧如雪和柳如鶯都志得意滿，好像已經看見了顧夢靈被眾人拿下紮成塞子的場景，所以當柳嬤嬤的女兒前來告狀的時候也沒什麼表示。
她們只需要等待，等到祭天那一天。
顧夢靈自然無從得知她們的陰謀詭計。
當她關上夢靈閣的門，就看到裡面桌椅殘缺被褥陳舊，連喝水的杯子都是破的，這哪裡是一個小姐該住的地方。
柳如鶯自從纏著顧定國得了主母之位，不禁剋扣月例吃食，連原主娘親留下的嫁妝都要打打主意，所以不但外面的世家小姐看不起她，連府里的下人都敢罵她。
這個夢靈閣本來也不是這樣簡陋，可是年久失修又雨打風吹，就成了這般光景，自己身上這件衣服還是母親的唯一遺物，其他的衣裳和乞丐也好不到哪裡去。
原主沒有靈根身體又差，有頭疼腦熱別說葯了，連熱水都沒有一杯喝，至於臉上的這些濃瘡，除了是因為身上的毒素外，更是因為生存環境實在惡劣，明明是十六歲的花樣年紀卻還是瘦小稚嫩，和這些年衣食住行都有關係。
原主羸弱不堪，任人宰割太正常了，也難怪會在柴房中凄慘死去。
即便她現在來到了這具身體，靈識強大，但調養身子也是勢在必行的事情，不然根本沒辦法在這群狼環伺的侯府里生存下去。
柳如鶯敢這樣明目張胆地拿捏原主，也是因為她性格內向從不向外求助。
現在外面她的名聲可以說是一地狼藉不忍細聽，諸如粗鄙無禮，目不識丁，粗魯醜陋，目無尊長嫉妒成性等等等等。
加上沒有靈根的測試結果，根本沒有一個人看得起她，即便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外面也早就有了她的諸多傳言，而柳如鶯和顧如雪，一個是聖母下凡的大度母親一個是潔白無瑕的淑女妹妹。
顧夢靈坐在有些潮濕的床上，仔細徹底地回顧了一下原主的生平，對那對母女可以說是十分厭煩了。
現在她既然佔據了這個身體，就該完成原主的願望，等她好好修習一段時間后，一定會讓他們悔不該當初。
好在令人欣慰的是，自己的靈識空間里果然有觀靈之術的宗卷，還有很多別的修真秘籍，雖然不知道原主的這個空間是怎麼得到的，但是自己一定要好好利用一番。
相信在不久之後，她在這塊大陸，一定會名動京城聲名大噪的。
但是當下，她的首要目標是強身健體。
原主的月例每月只有一弔銅錢，還要被那柳嬤嬤佔為己有，現在真可以說是窮得叮噹響，平常的食物就是廚房的垃圾。
今天在夜天孤身邊蹭了一點靈氣，竟然到現在還沒有餓，而且頭上的傷口好像也好了不少，當下調息便決定好好睡一覺。
沒想到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晌午時分了。
當然沒有人會給顧夢靈送吃的，恐怕她死在房裡也得一個星期才會拉出去。
顧夢靈嘆了一口氣，從床上爬了起來，精神已經是好了不少，就是腹中空空急需找點東西祭奠五臟廟，於是大步走向武侯府的廚房。
還沒有走到廚房門外，就已經聞到了香噴噴的飯菜味道，顧夢靈第一次感覺有這樣強烈的世俗慾望。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就推門走了進去，裡面果然在準備午膳，桌上已經擺好了靈參燉雞，清蒸靈魚。
看清來人，那幾個廚師都一臉嫌惡，毫不客氣地說：「大小姐，還請馬上離開，這不是您該來的地方。」
說著還將美味佳肴都蓋了起來，好像防賊一般，這個主要是因為原主因為餓得兩眼發花摸了兩個饅頭去。
他們很快都停止了手裡的活計，一個個如泰山壓頂一般站在顧夢靈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