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太子遭軟禁
嘉帝瞧了眼太子,將信將疑的看向馬老四,對張子凌道:「先收押這些人,審問之後再報上來。」
「是!」子凌有條不紊的安排好這些事。
嘉帝掃了眼太子,對身後一隊羽林軍道:「你們跟著太子,直到秋獮結束,押送回行宮,等候處理。」
太子聞言,不甘又氣餒,他還是想不明白,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獻兒,走吧。」嘉帝轉身離開,自始至終,都沒正眼看過太子。
太子陰鬱的看著獻王和嘉帝離去的背影,眼裡除了憎惡,沒有一絲悔過。
營帳處,梓萱坐的有些焦心,因為她看到李欣然和銀兒在談話,貌似還很融洽。
她擔心銀兒會不會泄露出自己的事,尤其是那些可能存在的畫像,一旦被李欣然得知,肯定會大做文章。
梓萱揉了揉太陽穴,而李欣然和銀兒傳來的笑聲,更是敲擊在她繃緊的神經上。
雪寧越發不滿,李欣然和那個銀兒,都不是她喜歡的人,更煩的是,她們還湊在一塊,時而歡喜大笑,時而悄悄私語,真是讓人心煩!
她不悅的開口道:「側妃,你好歹是宮廷中人,注意些分寸,別跟草野村婦一樣!」
雪寧這話一語雙關,不僅斥了李欣然,同時暗諷銀兒是草原之人。
李欣然不以為意的道:「郡主說的是,不過,銀兒是我們的客人,又生性開朗活潑,我們相談甚歡,應該沒有大礙吧,還是說...郡主我們倆人有意見?」
她一句話就挑起了爭端。
不待雪寧開口,梓萱忍不住懟道:「妾妃之德是我朝女子的德行所在,其中行不露足,笑不露齒,就是婦人德行所在,側妃雖是妾室,但身為宮中之人,莫非這還要我這個做王嫂的教你嗎?」
李欣然被那句妾室刺痛,可只能啞口無言的撇了撇嘴。
銀兒卻回道:「王妃,側妃乃是為了陪伴於我,我並不覺得有何不妥之處,不知礙著你們何事?」
梓萱的直覺沒有錯,銀兒不僅認識自己,還抱有敵意。
雪寧馬不停蹄替梓萱接話道:「王妃方才說了,我們中原女子,行不露足,笑不露齒,乃是對客人尊重的禮儀所在,你既來我明朝,即使做不到入境隨俗,也應該考慮到禮儀的差異所在。」
「你身邊坐的是中原女子,可她卻不以禮待你,你還覺得她只是單純的陪伴與你嗎?我們善意提醒,不領情便罷了。」雪寧一針見血的說道。
銀兒有些氣惱,正要回話,卻被金日軒呵止住。
「銀兒,不得對王妃和郡主無禮!」金日軒嚴聲道。
銀兒鼓了鼓腮幫,只好委屈的閉上了嘴。
皇后大方而溫柔的笑道:「不必動怒,今日秋獮,本是笑語慶豐收的日子,放開些無礙。」
皇后此言雖不輕不重,但誰都知道她偏袒著李欣然。
不少人對李欣然另眼相看,感嘆道:這女人不簡單啊,不僅能得到太子寵愛,還能讓皇后屢次幫她說話。
皇后不動聲色的沉了口氣,她本無意在乎這些女人間小吵小鬧的事,要不是李欣然這個蠢貨,屢次被人制衡,丟了太子府的顏面,她才不願給這蠢貨幫腔呢!
她全然是看在自己兒子的面上,才不讓李欣然的面子跌得太過。
李欣然是個聰明的,自然也知道這些,所以才費盡心思,套銀兒的話。
因為在銀兒跑去同金日軒說話的時候,她就注意到銀兒對李梓萱的態度,有些耐人尋味。
她得掌握那些有用的東西,才能在皇后那裡立下功勞。
梓萱見嘉帝還沒回來,不禁有些生疑,今日這樣的盛況,就算有國事,也不至於處理這麼久才是。
那密林里危機叢生,王爺原本修為深厚,不怕有人暗算,可昨天為了救自己,損了他的修為,她實在擔心的很。
不過,著急的不止她一個,皇后偽裝的笑容下,也有些心浮氣躁,她派去的人還一點消息都沒有,皇上又不知道去哪了。
自從獻王的腿好了以後,她總感覺皇上對自己頗有警惕,而且對太子的不滿也是與日俱增,就在她坐立難安的時候,嘉帝終於回來了。
他的神情如常,威嚴的面孔下,看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梓萱微微蹙眉,心裡不住的祈禱,希望王爺平安歸來。
直到傍晚時分,號角之聲再次響起,子弟們陸陸續續回來,收穫都很不錯。
梓萱在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終於看到王子獻騎馬入場,那瞬間她感覺一身輕鬆,幸福的笑容從眉眼間展露開來,激動的朝他揮了揮手。
王子獻冷峻的面容終於露出笑顏,也展開臂膀揮動。
張子凌見他們婦唱夫隨,和兄弟們一個勁的起鬨,熱熱鬧鬧的回了營地。
嘉帝自然也看到了這些,他對獻王很滿意,第一次狩獵,也獵到了這許多。
他心底的陰鬱一掃而空,也跟著大家笑了笑,對定北侯道:「張子凌這小子不錯,做事有條有理,將來是個好苗子。」
定北侯亦贊道:「皇上果然最會看人,這孩子踏實肯干,微臣也很喜歡。」
皇后和他們相反,看到王子獻回來,心中沉浮不定。
直到她看到太子滿臉陰鬱的回來,才失望的嘆了口氣,看樣子是沒有得手。
太子雖然奪得頭籌,但他不似往年那般興奮了,規矩的和大家排列在一起。
國相贊道:「太子殿下沉穩了許多。」
他這話是說給皇上聽的,但嘉帝卻不為所動,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國相自覺的閉上了嘴巴。
梓萱的目光一直追隨著王子獻。
王子獻雖未看她,但嘴角卻有几絲隱隱的笑意。
嘉帝站在祭台前慷慨陳詞講話,底下是集結的子弟和列隊整齊的雄兵,雖然勞累一天,但他們仍舊神采奕奕,在血色殘陽的照耀下,更顯幾分豪壯的氣勢。
嘉帝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匈奴人在邊境屢次擾亂,趁著這次朝拜,讓他們看看明朝士兵的氣勢。
法師把獵來的鹿宰殺,取血祭祀,今日才算告一段落,嘉帝宣布暫時休息,晚上便是慶功宴。
梓萱笑意盈盈的等王爺走來。
王子獻站定在她跟前,疼惜道:「等久了吧,可有難受?」
梓萱笑眯眯的搖頭,道:「我不難受,倒是你狩獵這麼久,辛苦啦,去帳篷里歇息一會吧。」
「嗯。」王子獻拉起她的小手,想到她剛才朝自己揮手的那一幕,嘴角抿開了笑意。
這一切都落在金日軒眼裡,他平靜的目光下,隱藏著某種情愫。
銀兒看在眼裡,氣在心裡,軒哥哥如此看重那個人,可那個女人竟熟視無睹,她一定要找機會好好問問她。
她牽了牽金日軒的袖子,嘟囔道:「軒哥哥!」
金日軒這才低頭看向她。
銀兒撅起小嘴,道:「你不喜歡我來這裡陪你嗎?你都不笑。」
金日軒失笑道:「怎會,只是下次可不許再一個人偷溜出來,王叔他們會擔心。」
銀兒剩下的話被堵住,只好做了個俏皮的鬼臉,假裝沒心沒肺的笑道:「知道了。」
金日軒淺淡的一笑,繼而又是沉默,彷彿在沉思著什麼。
皇后的營帳內,李欣然匆忙趕來。
皇后正準備去看太子,不喜見她,冷聲問道:「什麼事這麼著急啊。」
李欣然跪安道:「娘娘,殿下的營帳內守滿了禁衛軍,還不許人進去,不知是何意。」
皇后聞言大驚,「什麼!」
發生這麼大的事,她為何一點消息都沒有!
李欣然見她如此,心底猛的一沉,皇后竟不知此事,看來那些禁衛軍是皇上安排的,她怔然道:「難道殿下又犯了什麼錯!」
皇后已經坐不住了,連忙趕去太子處,和李欣然說的一樣,被隱藏在帳篷內的禁衛軍給攔下。
太子聽到皇后的聲音,立馬道:「母后救......」
他話未說完,一名禁衛軍的刀就架在了他脖子上。
皇后見此情形,怒目大張,「大膽!誰給你們的膽子,竟敢威脅太子,阻攔本宮!」
守在門口的禁衛軍冰冷的聲音道:「是皇上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視太子,違者殺無赦。」
說罷,他把佩劍舉起橫在胸前,沒有絲毫畏懼。
皇后一怔,她知道要想進去,還是得先去見嘉帝。
嘉帝正在和定北侯等大臣議事,他早就料到皇後會來,已讓人守在門口。
皇後走到一半,被李欣然叫住。
李欣然在她跟前低語道:「娘娘此時去見皇上,可想好了對策?」
「皇上既已軟禁太子,說明正在氣頭上,您要是就這麼過去的話,說不定反而會遷怒於您,對您和殿下只會更加不利。」
皇后收住了腳,片刻后嘲諷的笑道:「你連同父異母的妹妹都鬥不過,難道還有什麼好主意嗎?」
李欣然絲毫不在意的道:「娘娘屢次幫妾身,妾身都明白,這次我雖不知道殿下到底犯了什麼錯,但究其原因,肯定和獻王有關。」
她說罷,作揖道:「請娘娘相信妾身一次。」
皇后沉了口氣,李欣然所言並非沒有道理,獻王能安然無恙的回來,就說明太子在密林里的謀划,以失敗告終,而皇上離席的那段時間,只怕就是去處理這件事的!
她道:「你最好不要讓我失望,否則耽誤了時間,本宮剝你的皮!」
李欣然身形微微一顫,道:「請娘娘放心。」
皇后回到自己的營帳內,讓其他伺候的人都出去,才對李欣然道:「說吧。」
李欣然走上前去,伏在皇后耳邊低語。
皇后又驚又喜:「你確有此事?」
李欣然肯定的點頭,「妾身有十分把握,那銀兒單純爛漫,很好套話,最重要的是,她同樣憎恨獻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