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迫於無奈楊業巧施迷陣(一)
契丹將領瀛洲城副將阿里不,一向最敬佩遼太祖耶律阿保機和遼太宗耶律德光。
他聽到此處再也忍耐不住暴怒之火,主動向耶律利請命出戰。
自言必擒拿住後漢軍的將領,將其粉身碎骨,以泄其膽敢冒犯先帝虎威之怒氣。
耶律利也被呼延贊的損招氣得火冒三丈,決定讓阿里不帶著二百騎兵出城應戰。
只是安排他別立功心切,中了後漢軍的埋伏,殺退城外的呼延贊等人後,立刻返回瀛洲城固守。
呼延贊看到契丹人出城應戰,不禁高興地抬頭向天發出一陣狂笑,沒想到自己胡亂使用激將法,竟然也能奏效。
他一向驍勇兇猛,喜好與敵惡鬥拚殺,在興宋軍中與楊業、陳濤、張永德等人比斗時,純屬於戰友之間切磋武藝。
他的勇猛惡鬥之功力根本施展不開,被譽為興宋軍中的第五員大將,首推第一名自然是趙匡胤,畢竟他是眾人的主公。
呼延贊看見契丹騎兵比自方士生多了一倍,他又自知己方步騎兵的戰鬥力,禁不住眉頭一皺,但隨即又計上心頭。
他縱馬出陣來到阿里不面前大聲叫陣:「對面的契丹小兒,誰敢來和你家呼延爺爺單打獨鬥?若是仗著人多勢眾,咱們也可以陣戰。」
「難道你們契丹人都是軟弱可欺,像個小娘子似的扭扭捏捏,沒有一個剛強男兒嗎?契丹小兒,誰敢前來送死啊?一群軟、、、、、」
契丹人此時已經漢化甚久,有大多數契丹族騎兵都聽懂了呼延贊的喊話,於是把目光齊刷刷盯向他們的主將阿里不。
若是平常兩軍陣前對決,誰有閑心與你單打獨鬥,進行所謂的將領單挑。
武將的作用是帶隊指揮衝鋒作戰,看陣中主將的令旗揮動方向,做出衝鋒或撤退等正確判斷。
依靠他們的勇武和指揮技能,率領著士兵們取得戰爭的勝利。
但這一次與往日截然不同,阿里不便是憤恨呼延贊太過於跋扈自恣的囂張氣焰,主動請令出關與呼延贊進行單打獨鬥的。
自然不會像平時那樣帶領契丹騎兵團體衝鋒對決,即便能戰勝後漢軍眾將士,也難解阿里不的怒火盈胸。
阿里不決定要以自己的勇猛之力斬殺呼延贊,讓他為折辱大遼太祖父子倆付出血淋淋的代價,如此才能一舒阿里不的怒氣。
當下他一擺自己手中的武器長柄狼牙棒,劈頭蓋臉向呼延贊迎頭砸去,去勢迅捷而兇猛,想一狼牙棒將呼延贊砸下馬去。
狼牙棒這種武器不僅僅棒上的狼牙刺鋒利無比,而且還是破甲的極佳硬武器,一向極得契丹騎兵的喜愛。
呼延贊對此不慌不忙,沒有取騎兵對沖時的棗木柄鐵制長矛,而是揮舞著雙鐵鞭進行迎敵。
他把右手鐵鞭迎著狼牙棒猛力一揮,就聽得「哐當」一聲巨響,呼延贊單手之力竟然將阿里不的狼牙棒反擊回去。
阿里不只感到雙臂微微一陣酸麻,心中暗自大吃一驚:′好力氣,這南蠻子真的一身好大蠻力,我還是採取游斗之法對待他吧。』
二人大戰三個回合之後,呼延贊乘著二馬一錯蹬之際,把左手鐵鞭朝著阿里不的後背反手狠狠砸去。
阿里不此時正全力向前催馬疾馳,未曾料想到呼延贊有此一招,再想用右手中的長柄狼牙棒招架,已是來不及了。
他事急生智,便將身體微微下壓,左手抽出腰刀用力放在背上招架猛擊而來的鐵鞭。
只是他匆忙之際如何使得出全身的氣力,被呼延贊奮力一鞭將腰刀砸飛,鐵鞭擊來的余勢未盡,呼嘯著狠狠砸在阿里不的後背上。
阿里不被砸得雙眼金星亂冒,1口中不由自主的吐出一囗鮮血,趴伏在馬鞍上向前疾奔。
他身受重傷之下,神情驚慌之間忘記了身在何處?竟然徑直朝著後漢軍騎兵陣列衝去。
阿里不的最終下場自然可想而知,被兩名後漢軍士兵合力之下當場斬殺,死時猶在悔恨不已之中。
契丹騎兵見到主將被斬殺,在底層軍官呼喝一聲中排成騎兵陣列,便欲向呼延贊等人衝殺過去。
他們都是草原部落的牧民出身,自幼便在馬背上長大,對於騎兵作戰極有心得。
雖然與中原騎兵團體作戰有所不同,也是和隊友們配合在一起,欲向漢軍騎兵衝殺過來。
呼延贊這時候才有些後悔自己太過於輕敵,竟然異想天開率領著百名步騎兵前來奪取瀛州城。
但事已至此,他也沒有了任何退路,只得振奮精神沖向還未來得及衝殺的契丹騎兵。
他竟然想以一己之力硬撼敵方的二百騎兵,契丹將士們被呼延贊此種莽撞舉動驚嚇得有些不知所措。
呼延贊像個被獵人逼到絕境的野獸一般,一個人揮舞著雙鞭,在契丹騎兵陣列中大呼小叫地來回衝殺。
用了沒多久他便血染征袍,渾身鮮血淋漓不止,好在大多都是斬殺敵人迸濺的血液,呼延贊只是稍微受了點輕傷而已。
看到自方主將如此兇猛驍勇,後漢軍騎兵們也一個個血氣上揚,如同打了雞血似的鬥志昂揚。
他們排成平時練就的騎兵衝鋒陣列,向已被呼延贊衝撞得亂了陣腳的契丹騎兵衝殺過。
瀛州城頭上,耶律利一臉疑惑的向韓全和韓義二人問道:「二位兄弟,這有點不對勁啊!漢軍騎兵怎麼如此不擅騎兵作戰?」
「若不是南蠻子呼延贊恃勇衝撞亂我軍的陣腳,這些漢軍騎兵焉是我軍的對手。」
「咱們要不要再派些士兵出城去,一舉將這百餘漢軍騎兵全殲於瀛洲城下?」
韓全皺緊眉頭注視著城下絞殺在一起的兩軍騎兵,怎麼也猜不透後漢軍將領呼延贊為什麼這樣做的目的,這簡直是向契丹人敬獻人頭啊?
韓義一向為人平和穩重,不喜歡做冒險之事,便出面向耶律利提出自己的建議:「耶律兄長,義感覺咱們還是堅守城池為好。」
「想那漢軍河北留守使郭威一向治軍甚嚴,無論軍紀軍法都恪盡職守。兄長可仔細想過,郭威會讓他的部下百餘人前來奪取瀛洲城嗎?」
看到耶律利臉現不悅之色,韓義又簡要說出此中的利弊:「耶律兄長,咱們還是靜觀其變,以堅守瀛洲城為上策。」
「那呼延贊縱是再驍勇善戰,時間一長也會力竭勢危,我軍穩佔上風矣。」
「若一旦瀛洲城池有所閃失,咱們縱使斬守漢軍將士再多,耶律明將軍和我家公子也不會輕易饒恕咱們,請耶律兄長三思而作出正確決斷。」
耶律利雖有些不甘心,一則見天色已晚,快臨近黃昏時分;二則他也不敢下令出兵,若漢軍在城外有所埋伏,一切皆休矣。
耶律明可是在他臨出發前,多次警告過他,若瀛洲城一旦有所閃失,耶律利也不用再回幽州城了,他的家中親族也會遭到屠殺。
想到此處,耶律利急泠泠打了一個冷戰,悔恨莫及的拍了一下雙手。
他正想向韓義表示感激,卻突然聽到韓義惶急的大聲叫喊著。
「耶律兄長快令人鳴金收兵,眾將士準備發射強弓硬弩,防備漢軍藉機衝殺進城,事急時准許你們將他們一律射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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