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 就是他!
倍感上當受騙的黃三妮激動地撲向趙五百,可已經七十多歲的老頭卻沒有任何老態。
趙五百抓住黃三妮的手,「我騙你什麼了,是少給了你家彩禮了?還是沒給你零用錢?都睡到一起了,你還叫喚什麼?
大不了,明天去民政局給你扯個真正的結婚證。
你以為城裡人是那麼好當的?你那麼想要當城裡人,誰娶你了?
老子供你吃供你住,給你錢花,你還想咋滴?
再叫喚,讓你爹娘把兩百塊錢彩禮錢還回來。你哪來哪去,回你的農村餵豬去!」趙五百大吼道。
黃三妮被趙五百給嚇住了,她的彩禮錢早就被她爹娘給用了,家裡窮的叮噹響,哪裡有錢還趙五百給的彩禮?
再說,黃三妮好不容易成了城裡人,不用幹活還有人給她零花錢,她又怎麼可能回到農村,繼續過著臉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
「那,那什麼時候去辦結婚證?俺不認識字,這兩位小同志可不可以幫我看看那結婚證是真是假?」黃三妮對著柳元香和霍尋問道。
她一個黃花大閨女已經跟趙五百過了大半年了,就算趙五百不要彩禮錢,她回了農村的家裡,也根本找不到好人家了。
與其回家被人背後講究,還不如就讓趙五百給她辦個真的結婚證,反正她已經是趙五百的女人了。
「你還要嫁給他?他可是騙了你呀!」霍尋驚訝地問道。
柳元香卻並沒有對黃三妮的妥協感到驚訝。黃三妮雖然恨趙五百騙婚,可是她已經跟了這個男人,做為女人已經吃虧了,莫不如占上老婆的名分。
「那俺能咋辦?俺家沒錢賠給他,再說當初就說好了要給他當媳婦的。現在把證扯了不就完了嗎?」黃三妮對霍尋說道。
霍尋完全理解不了黃三妮的想法,在他看來,一個女人怎麼可以跟一個欺騙她的男人過日子呢?這簡直太不合邏輯了。
「不論如何,趙五百,你需要跟我走一趟,接受調查。」柳元香冷聲說道。
「我跟她登記結婚不就完了嗎,我老婆都沒說啥,你們管的哪門子閑事?
滾滾滾!我們家不歡迎你們,你們趕緊走!
今後你也少放那些不三不四的陌生人進來!」趙五百硬氣地說道。
霍尋完全懵了,明明抓住了趙五百的把柄,可是卻連他的毫毛都沒傷到。怪不得人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黃三妮自己是個文盲,沒有進城謀生的途徑。但又想進城享受安逸的生活,她跟趙五百本就不在平等的平台上。
所以即便被趙五百騙了,她依舊想要跟趙五百結婚,想要繼續在城裡生活下去。
「你的問題可不止騙婚這一條,柳文昌你認識吧?多年前,柳文昌要捐一批金條給新軍,但是那批金條卻不翼而飛了。
我可以問問,在金條交接的那幾天中,你在哪,在做什麼嘛?
不要試圖撒謊,你那幾天並不在部隊里,有人記的。」柳元香看著趙五百問道。
一提到柳文昌,趙五百的眼睛不自覺地眯了眯。
「我這種大頭兵怎麼可能認識柳家少爺呢!
人家可是有錢人,我一個窮鬼,上哪認識柳家少爺去?
我不認識柳少爺。」趙五百狡辯道。
「你不認識柳文昌,你怎麼知道他是少爺呢?」柳元香繼續問道。
趙五百的眼珠子轉了轉,「柳善堂的少東家柳文昌,H市的老人誰不知道呀?我知道柳少爺,但卻不認識他。」
「那可是一整車的金條,也不知道劫它的人把它們藏在哪了?」柳元香看似自言自語地說道。
「說不定人家柳少爺根本就不想捐錢給新軍呢!
明面上捐黃金藥材,實際上掉包,自己留下黃金藥材。
然後把責任賴在新軍頭上。這種有錢人都壞透了,心都是黑的。
小同志,你可不能站在資本家的立場上說話,這可是階級立場的問題。」趙五百帶著幾分威脅說道。
當年柳文昌之所以蒙受不白之冤,就是因為根本就沒人敢為他說話。只要有人對案件提出質疑,那就是階級立場有問題。
在那個年代,大家都害怕被扣上階級敵人的帽子,所以,就算是知道這件事有蹊蹺,也不敢說出來。
「不論什麼階級立場,賊就是賊!
我們只不過想要抓賊罷了。」柳元香不懼怕趙五百給扣帽子。
趙五百看向柳元香,一臉不懷好意地說道,「小同志,你給反/動/資/本/家搖旗吶喊,你家大人知道嗎?
你可別因為你一個人的熱血,連累了家裡人吶!
□□也是要坐牢的。」
「□□坐牢,可是那些偷了戰友元陽的人是不是應該槍斃呢?
采陰補陽練的不錯嗎,七十歲了,還這麼硬朗。」柳元香也滿臉諷刺地說道。
趙五百被人揭了短,看向柳元香的目光裡帶著一絲兇殘。柳元香並沒有把他的目光放在眼裡,若論兇殘,她柳元香並不會比任何人差。
霍尋上前一步,擋住了趙五百的目光。
「小同志,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呀!
你懷疑我,你有什麼證據嗎?拿出來呀?
你這樣亂說,我可以向組織反應你誹謗呢。」趙五百有持無恐地說道。
採補這種事虛無縹緲,他當年確實采了同病房的其他戰友的元陽,當年如果他不採他們,那死的可就是他自己了。
趙五百從來都沒有後悔採補自己的病友,因為他知道法律根本就對他無能為力。
至於女人,趙五百也不在乎,有的是年輕力壯的女人圖他的城市戶口,圖他的退休金。他有房子有地,還怕沒有女人嗎?
柳元香的手背在背後,她偷偷放出了幾隻細小的飛蟲。
夏天蚊蟲多,郊區更多,多幾隻少幾隻根本沒人會在意。幾隻小飛蟲晃晃悠悠地飛向趙五百。同時院子里還若有若無地飄散出絲絲酒釀的甜味。
柳元香最後只給了趙五百一個詭異的微笑,就跟霍尋離開了趙五百家。
小李和小牛沒有跟霍尋進去,兩人都只在車裡等著。
「你們兩個分別守住趙家的前門和後門,如果趙五百出來就跟上去。」霍尋下了命令之後就開車帶著柳元香回去了。
「元香,你怎麼看?是他嗎?是他害了三叔和你爹嗎?」霍尋問道。
「應該就是他。你看那個黃三妮,如果咱們不出現,她活不過半年。
我想趙五百最近可能不會採補她,但這女人已經傷了元氣,肯定會短命。
我覺得應該跟王秘書彙報一下,讓當地公安逮捕那個什麼媒人。
那媒人肯定是幫趙五百物色女人的人販子。
他們假借嫁進城裡的名義,誘騙農村文盲女人。
黃三妮絕對不是第一個,我倒是覺得,這女人應該是第十九個了。」柳元香分析道。
「好,那我去找王秘書,跟當地公安局聯繫一下抓捕媒人的事。
你呢,送你回家嗎?」霍尋問道。
「回家。趙五百在這裡住了幾十年,我猜他把黃金就藏在附近。他一時半刻不會走,但是你讓你的手下盯緊點。
趙五百今天被我點一下,說不定想要轉移黃金,逃離這裡。
千萬別讓他跑了。」柳元香回道。
「放心吧,我的手下可都是精英特種兵,這種跟蹤小菜一碟。」霍尋自信地說道。
「趙五百可不是一般人,你還是叮囑你的手下小心為妙。」柳元香提醒道。
可是霍尋並沒有把柳元香的話當回事,他們選出來的特種兵都是部隊里的精英,在特種營也經歷了各種嚴苛的訓練,一個盯梢,不在話下。
話說到了,柳元香也就不再繼續了。
「晚上吃什麼呀?還是你做嗎?」柳元香關心飯碗問題。
這可把霍尋給問住了,他做飯也就是三板斧。昨天晚上他已經把會的菜都做了。
「那個,元香,你會做飯嗎?」霍尋小聲問道。
「不會!在家裡都是吃洪爺爺做的飯。有時候啟明哥哥回家也會做飯。
你不會是不會做別的了吧?
我跟你說,我吃不飽的話,可是不會給你幹活兒的。」柳元香挑剔地說道。
霍尋打算一會兒辦完事回去的路上買一本菜譜。他不會做飯,但是他認字呀!
可還沒等到霍尋按照菜譜鑽研廚藝,小李那頭就打來了求救電話。
電話里小李都要急哭了,小牛毫無緣由地陷入昏迷,怎麼叫也叫不醒。
霍尋沒想到自己剛吹完牛,打臉來的如此之快。開車回家帶上柳元香直奔趙五百的家。
離趙五百家還有五百米距離的地方,霍尋看到焦急的小李,他的身旁躺著一個人,看樣子應該是小牛。
兩人跳下車來到小李的身旁。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讓你們盯個梢,卻自己倒下了?小牛是什麼時候倒下的?」霍尋著急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們倆說好了,一個人盯前門,一個人盯後門,每兩個小時換一次。
上次換崗我看他還好好的,後來換崗的時候,他就突然倒下了。怎麼叫也叫不醒!」小李解釋道。
柳元香面色凝重地蹲在小牛的身旁,此刻小牛就好似沉浸在什麼好夢裡,面帶微笑但就是醒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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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們呦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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