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殺了這個男人,殺死他!
時隔十年柳元香又一次回到了自己的家。
不,此刻這個棟房子已經不能再算是她的家了。
雖然,她在這棟房子里出生,長大,出嫁,在這棟房子里渡過了她大半的生命,但,此刻這裡已經不再是她的家了。
她的家被那個她曾經深深愛戀的男人霸佔。現在這棟房子已經是洪啟仁和柳珍香的愛巢。
客廳里不再擺放著她喜歡的傢具,連曾經她最為留戀的照片牆也不見了。
那是走廊一側的牆面,柳元香喜歡把媽媽的,妹妹的,自己的,還有那個欺騙了自己一輩子的男人照片掛在上面。
每次上下樓梯都好似被自己所愛的人包圍一般,因為照片總是記錄人們最甜蜜的笑容。
看著他們對自己笑,就好像那男人真的是發自內心的愛著自己一般,就好像媽媽沒有死一般。
此刻的牆面只是一片白花花的壁紙。
柳元香手裡的刀尖劃過牆面,在那片整齊的牆面上留下一條呲牙咧嘴的划痕,就好似那刀子的主人打算吞噬這房子里的一切一般。
柳元香太熟悉這棟房子了,她閉著眼睛都能走到二樓的主卧房。
卧房裡此刻只有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曾經是柳元香最最信任的妹妹,雖然兩人沒有什麼血緣關係,因為這女人是個被她媽媽帶進柳家的拖油瓶。
柳元香在青春年幼的時候最喜歡跟她分享自己心中的小秘密,連她對洪啟仁的愛戀都毫不掩飾地告訴柳珍香。
柳珍香也確實把一個好妹妹的角色扮演的淋淋盡致,為她充當戀愛軍師,一手把她推進了洪啟仁為她挖好的陷阱里。
然後自己的這個好妹妹就跟自己的好丈夫一起把她給埋了,把她一輩子給斷送了。
柳元香恨極了這女人,她走到柳珍香的床邊狠狠地扎了熟睡中的柳珍香一刀,她沒有往要害上扎。
但這一刀卻足以讓柳珍香清醒過來,哪怕她中了迷藥,一樣會被疼醒。
柳元香一手捂著柳珍香的嘴,用還在滴血的刀尖輕輕戳了戳柳珍香的臉蛋。
柳珍香嚇的就要翻白眼。
「你要是敢暈過去,我就再扎你一刀。不過這次,我就不知道會扎在哪了。你好好想一下,到底要不要暈。」柳元香盯著柳珍香的眼睛說道。
柳珍香彷彿被她嚇住了,瞪著死魚一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柳元香。
「我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不回答,又或者回道不對的話,我就扎你一刀。
放心,我在監獄里的那幾年學了很多東西,我保證我就是扎你十幾二十刀,如果我不想讓你死,你也死不了。
所以,你沒得選,只能乖乖地回道我的問題,聽明白了嗎?」柳元香看似好脾氣地耐心解釋道。
「好了第一個問題,次香是怎麼死的?」柳元香輕聲問道。
柳次香才是她的親妹妹,兩人是同母異父的姐妹。但是次香胎里就帶著毛病,有嚴重的自閉症。
柳元香原來雖然跟柳次香不是很親,但也照顧她的飲食起居。再說媽媽留下的財產也足夠她們姐妹倆吃喝不盡幾輩子了。
只是柳元香進監獄的第二年,就聽說次香死了。說是從樓梯上滾下去摔死的,但是她不信。
柳次香也生在這棟房子裡面。柳元香自己就不知道牽著次香的手走過多少遍這樓梯。每次都叮囑次香,自己下樓要緊緊扶著樓梯把手。
次香雖然自閉但是最聽兩個人的話,一個就是她們已經死去的媽媽,一個就是她這個不稱職的姐姐。
次香下樓絕對會緊緊扶住樓梯把手。
柳珍香一聽到次香的名字,渾身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次,次香是從樓梯上摔。。。啊!」
柳珍香一聲短暫的慘叫被柳元香伸手捂回她的喉嚨中。
一把拔/出扎在柳珍香大腿上的匕首,柳元香墨黑的眼珠子緊緊地盯著疼的直冒冷汗的柳珍香。
「我沒有說說謊也會被捅刀子嗎?那我告訴你,你再敢說半句謊話,我就划花了你的臉。」柳元香兇殘地說道。
「現在告訴我次香是怎麼死的!」
「是,是,是啟仁,是洪啟仁招待一個生意夥伴。
那,那人看上次香,想要,想要讓次香陪她睡一晚上。」柳珍香顫抖地回道。
柳元香沾著血的刀子在她眼前一晃。
「我說,我說,我全說。
那人看上了次香,就強了次香。
後來那人又來了幾次。那,那人有虐/待女人的癖好,每次都打次香。
最後一次,次香被打的狠了,就衝出房間,誰知道她,她就那麼從樓梯上滾下去了。
真是次香自己滾下去的。」
柳元香手裡的刀子又一次送進了柳珍香的身體里,這一次她的刀子在女人的血肉中轉了幾圈才拔/出/來。
柳珍香的慘叫都被柳元香用手捂在喉嚨里。
「好我再問你,洪爺爺是怎麼死的?」柳元香眼裡布滿了血絲。
她是因為洪爺爺的死而被投進監獄里的,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洪爺爺是怎麼死的。
警方認為她是謀殺,後來她的律師勸她認下誤殺。
可是她根本,根本就沒有殺洪爺爺。
她為什麼要殺死自己的靠山,為什麼要殺死那個一直疼愛她的老頭,那個從小就喜歡她,把她當成親孫女一般愛護的老頭?
難道她是瘋了嗎?
可不知道為什麼洪爺爺的兇殺現場全都是她的指紋,連那柄插在洪爺爺屍體上的水果刀都沾滿了她的指紋。
柳元香百口莫辯,她除了死不承認,自己都沒有辦法解釋這一切。
柳珍香抖的更厲害了,她彷彿是在天人交戰,「我,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柳珍香滿眼恐懼地尖叫道。
也不知道這個問題怎麼刺激到她了,柳珍香爬起來想要逃出房間。
柳元香怎麼會任她逃走。
這十年來,柳珍香一直在當她的闊太太,在享受她和洪啟仁從柳元香那偷走的財富。而柳元香卻在監獄里為了能活下去而拚命掙扎。
柳元香抓住柳珍香的頭髮,騎在那女人的身上,一刀一刀地把自己手裡的刀子捅進柳珍香的胸腔。
她曾經真的把這女人當妹妹,自己的好東西都會跟這個女人分享。
可是這女人卻偷走了她的丈夫,她的財產,偷走了她唯一的親人,偷走了她的一生。。。
柳元香發泄一般地連捅了這女人幾十刀。
自己在監獄里的八年,後來逃獄東躲西藏的兩年,都是這女人害的,今晚柳元香一併還給她。
柳珍香被柳元香捅成了篩子之後,柳元香提著帶血的刀子走出了主卧房。
柳元香在書房裡發現了沉睡的洪啟仁。
這個她曾經深深愛著的男人。
八十年代大學生還是十分金貴的,這個從山溝溝里考出來的大學生,帶著一股子書卷氣,第一眼就俘獲了少女的心。
洪啟仁的嘴並不甜,他也不會費心思討好柳元香,跟柳元香相處,他總是擺出一副高高在上施捨的嘴臉。
也是,人家是正經大學生,是高級知識分子,而柳元香是個高中都肄業的學渣。
是柳元香自己蠢,被一見鍾情沖昏了腦袋,瘋狂地追求洪啟仁。
跟所有狗血小說里描寫的一樣,天降戰竹馬,竹馬慘敗。
柳元香就是那個拋棄了青梅竹馬,歡歡喜喜地投入到天降懷抱里的大傻妞。
然後等著她的就是無盡的冷暴力,不論她如何討好,好像都暖不回這個男人冰冷的心。
就連兩人的洞房花燭夜,洪啟仁都寧可把自己灌成一灘爛泥也不碰她。
結婚兩年,她連那個男人的身體都沒見過,更別提什麼魚水之歡了。痛苦的婚姻讓她倦了也累了,她想要離婚,不再當一隻卑微的添狗。
就在那時候,洪爺爺被人在家裡殺死,而她成了第一嫌疑人。
她這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丈夫大義滅親,親自扭送她去公安局。
可是她根本就沒有殺人,她沒有做過的事,為什麼要認?不論是謀殺還是誤殺她都不會認的。
洪啟仁給她找來的律師一直在慫恿她認罪,讓她承認誤殺。
可是她偏不認,洪啟仁就再也沒有去監獄里看過她。
柳元香不傻,她只是曾經被自己那可笑的愛情蒙蔽了眼睛。自己的財產怎麼就莫名其妙地轉移到了洪啟仁的名下?
自己的家,怎麼就被洪啟仁和柳珍香鳩佔鵲巢?
如果柳元香再看不明白,那她可真是白蹲了這八年的監獄。
一刀捅醒了洪啟仁后,這男人沒有像柳珍香一樣嚇破了膽。
洪啟仁滿身是血地跟柳元香搏鬥,他想要憑藉自己男人的優勢殺死柳元香。
柳元香也同樣殺紅了眼,這個毀了她一輩子的男人不該死嗎?
如果真的不愛他,為什麼要同意跟她結婚?為什麼要跟她領證舉辦婚禮?
沒人拿刀架在這個男人的脖子上逼他簽字。最後還不是他自己拿起筆,在婚書上籤下了大名。
娶了她又不愛她,還毀了她人生,奪走她的一切。。。
柳元香被洪啟仁激起了凶性。
騙局,這一切都是騙局!
反正宰了這兩個仇人,她也不打算活了,什麼真相不真相的,柳元香也不想再從洪啟仁的嘴裡掏出來噁心自己了。
殺了這個男人,殺死他!這是柳元香心裡唯一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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