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魏無羨抬起手捏著藍忘機的下巴：「你真誘人，我快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面前這位如意郎君開口說：「那就別忍了」

聽他又開始胡說八道，藍忘機直接牽起載著魏無羨的小蘋果，將細細的繩子抓緊在手心，繼續朝前路走去。魏無羨還在說話：「咱們接下來去哪兒？好久沒喝天子笑了，要不咱們回姑蘇，先去綵衣鎮玩一趟？」

藍忘機道：「好。」

魏無羨道：「都這麼多年了，那的水行淵都該除乾淨了吧？你叔父要是勉強能見我呢？我就把我和那幾罈子酒一起藏在你房間里；要是見不得我呢？咱們就去看看溫寧吧，聽起來到了思追他們夜獵還玩兒得挺好。」

藍忘機道：「嗯。」

魏無羨道：「不過，聽說姑蘇藍氏的家規又新修一版了？我說，你們家門口山前那塊規訓實，還寫得下嗎……」

清風徐來，兩人的衣衫都如春水一般泛起波瀾。

魏無羨迎風看著難忘記的背影，眯起眼睛，盤起腿，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能夠用這種清奇的姿勢在小蘋果背上保持不倒。

這只是一件無聊的小事，他卻像發現了什麼新奇有趣的稀奇，急於和藍忘機分享，叫道；「藍湛，看我，快看我！」

如當年一般，魏無羨笑著叫他了，他也看過去了。

從此，就再也移不開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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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蘇綵衣鎮。

依水，還是老模樣。和煦的風輕輕拂過河堤旁的柳樹，讓「折了腰」的柳枝翩翩起舞。河水也清澈見底，即使是有吆喝買東西的船隻也只能使它水波紋紋，激不起一點漣漪。魏無羨和藍忘機正架著一葉扁舟往這邊駛來。

「買枇杷嘍，買枇杷，上好的枇杷，清爽可口，不甜不要錢，那邊的倆位公子要不要來點？」

魏嬰從聲源那頭望去，「啊哈，藍湛，快看那邊，那不是之前我們一起去除水行淵時送我們枇杷的姐姐嗎？沒想到時隔快20年了，他還是那麼的好看。」藍湛沒有理他，甚至連頭都沒回一個，眼睛也沒眨一下。「你還記不記得我向她問你靚不靚時，他說你長的好生俊俏？

「否！」藍湛看向魏嬰，認真的回答道。

「真無趣」魏嬰把嘴撅到一邊，頭又扭向岸上立馬展現了一番變臉技術，笑嘻嘻地喊到:「姐姐，你還是那麼的美若天仙，你還記得我們嗎？」

「記得記得」姐姐笑著回答，「一位是玉樹臨風的夷陵老祖，一位是雅正不俗的含光君，現在的世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來，接著，姐姐送你們一筐枇杷」"

「好嘞，謝謝姐姐」魏嬰一伸手就接住了，小聲嘀咕:「本來還想以莫玄羽的身份好好撩他一番，沒想到這麼快就被認出來了。」

說到這，藍湛的臉色一黑，緩緩的走到魏無羨身邊，一字一頓的說:「不行！

「好好好，藍二哥哥，我不找她就是了，話說藍湛你吃醋的樣子真好玩。」魏無羨忍俊不禁，一邊還用手往上拖藍忘機的下巴。

扁舟輕輕地磕了一下停在了河堤旁。「別鬧了，上岸」藍忘機看著前面活蹦亂跳的魏無羨。

綵衣鎮還真是熱鬧，人潮川流不息，叫賣聲不斷。

「倆位要不要看看這個撥浪鼓？」

魏無羨不經回想:這不是藍湛當初買給小阿苑的嗎，還真是懷念呢，現在的思追是何等的優秀阿，願溫情和阿婆們在天有靈吧。禮貌微笑地回復了一句不用了。

「很懷念嗎？」藍湛看出了他的心思。"

魏無羨沒有說話，望著遠方悲怨，過了好一會才說:「要不是我，他們也不會…哎」

突然一陣酒香飄然而來，魏無羨吸了吸鼻子「啊啊啊，藍湛，天子笑，快走」。藍忘機一時語塞，但還是跟了過去。

在酒樓里，魏無羨左腿盤著，右腳踩著左腿，右手搭在右腿肘上拿著天子笑往嘴裡灌，與對面坐姿挺拔的含光君顯得格格不入。

「還是你們姑蘇的天子笑好喝，藍湛你一杯倒的酒量還是不要喝了」，魏無羨道，「你說，這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就別回雲深不知處了吧，免得你叔夫見到我又不開心，我還要和我的天子笑的，不如今天就在這裡住下了？好不好，藍二哥哥。」

藍忘機注視著魏無羨忘了神說好。

魏無羨於是對櫃檯說道「小二，來開兩間房，找我的『財務大人』要錢。

小二聽到這立馬答一句「好勒」就跑了過來。

「一間房就夠了。」魏無羨沒有注意到藍忘機的臉黑了一度。

第二天清早，綵衣鎮還是像往常一樣，藍忘機早已起床更好衣服，洗漱完畢，直坐著身子在看書。

這個時候魏無羨竟然起來了，昨天腰酸背痛了一晚上，睡得好才怪。

該出發去雲深不知處了。

在上山的途中，魏無羨手提著天子笑，一邊哼著忘羨，一邊蹦蹦跳跳地跑著。不時還轉頭看看身後的藍忘機，而此時的藍忘機慢悠悠地跟在他後面，用寵溺的眼神看著，好似想把所有的溫柔給眼前人一般，但又生怕他出了什麼事故受傷了，連飛過的鳥兒都發出鳴叫羨煞這一道「風景」。

還沒到半山腰，魏無羨便停了下來，藍忘機上前一步，不緊不慢溫柔地問道:「何事？」

魏無羨突然轉過頭來，因為莫玄羽這具身體著實有點矮，只能邊踮著腳，邊瞪大著眼睛，用他那招牌式微笑望著藍忘機冰冷無色的臉，提著天子笑的那隻手猛地搭在藍忘機的肩上道:「藍二哥哥，我累了，能幫我提提？」

藍忘機可沒有經得起這措不及防得一撩，嘴上啞口無言，右耳根卻不爭氣的紅了起來，便伸出了自己的手，接過了天子笑。

魏無羨便笑得更開心了，乘機說道:「含光君，你說你現在提著個酒罐去雲深不知處便是違了家規，那藍老頭又要罰你了，不如你隨我一起偷偷摸摸從後山溜進去，如何？」

藍忘機雖然喜歡魏無羨，但是家規不可破還是拒絕了。

魏無羨沒有撒嬌，只是嘟囔著嘴說：「我知道你含光君是那人人口中的皎皎明月，世人心中的正人君子，這樣做是有點兒過分，但是……」魏無羨沒有說完就拔腿往後跑，往後微微瞥一眼發現藍湛並未追上來，他想著藍湛定不會放下他一人獨自上山的，畢竟還有………

雲深不知處還是一如既往的清靜，不經有一股羈鳥戀舊林的感覺。魏無羨抵達後山后，蹲了半天也沒有見到藍忘機。

魏無羨有些不耐煩了，要不是姑蘇藍氏這該死的結界，他早就到達靜室了。不是他打不破結界，而是不能震動了姑蘇藍氏。

很快，天空就變成了落霞的專屬顏色，剛才看起來軟綿綿的雲朵瞬間變成了火燒雲。時而像小蘋果，時而像藍忘機，看到這魏無羨的臉角向上揚了揚，時而像師姐……

「快點，別婆婆媽媽的了。」山上傳來門生的聲音。魏無羨立馬鑽進旁邊的灌木叢，心想：「真麻煩，打擾我想師姐，該不會被發現了吧，現在這個時辰，姑蘇藍氏不應該都睡覺了嗎，看來也有幾個像我這樣不安分的。」

「哦，來啦再等我一下」原來是可愛的思追。

其中一位門生道：「我們剛被老先生責備就又跑出來，等下被發現了又得倒立抄家規了。」

藍景儀撇了撇眼睛道：「都出來這麼多回了，又不缺這一回。」聽到這句話魏嬰似乎感覺似曾相識，他微微想起了當年和江澄一起在姑蘇藍氏聽學時似乎也說過這句話一般。

「反正都出來這麼多回了，不缺這一回。」藍景儀邊說著邊經過藏有魏無羨的灌木叢。

魏無羨腦子裡突然閃過一絲想法，嘴角微微上揚，邪笑了一下，待著景儀經過灌木叢時，魏無羨便站起身來，用右胳膊鎖住景儀的脖子，左手捂著嘴，黑暗中的景儀又看不到人的身影，無法判斷是誰，此時的魏嬰就好似一個劫匪一般。

藍景儀也覺得有點害臊，自己一個姑蘇藍氏直系弟子，竟然被別人暗算了。一頓尷尬的僵持之後。藍景儀抓住「劫匪」的手，用著藍家獨有的力氣一個後空翻掙脫了鉗制住他的雙手，後退到了藍思追旁邊。其他的藍氏子弟也都懵了，紛紛慌亂的拔出劍，當劍光映襯在那位「劫匪」身上時，簡直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才鬆了口氣，把劍收回劍鞘。

魏無羨還在他面前捂著肚子是，失聲大笑，就差沒有打滾了。

「魏前輩，是你嗎？你可真嚇死我們了。」藍思追快步上前說道。

魏無羨也在努力地剋制住自己，做好一個前輩的榜樣：「讓我來猜猜你們大晚上的不睡覺在這幹嘛，不怕你們的長老又責怪你們？」

藍氏子弟們慌亂地連連搖頭說不是。

「那就是。」魏無羨撫著下巴，假裝打量著他們，冷笑了幾聲卻又突然大笑地說呢句：「出來吧，溫寧，不用躲著我了。」

一道黑影閃現在魏無羨面前，連魏無羨都覺得一驚，他竟然沒有反應過來，真的是「士別三日，應當刮目相看。」

「魏……魏...公……子」溫寧的性格倒是一點兒沒變，看見魏嬰時的話語還是有些結巴，但是卻又是乖巧的模樣「我怕……你責怪……我。」

魏無羨看人低頭不語，每次跟溫寧見面他都這樣。雖然他不知道是為什麼，但都快習以為常了，對溫寧是縱使有愧疚，但不是在這種事情上面，索性裝作不在乎，直徑走過溫寧停在了藍思追面前道：「你們是不是偷偷摸摸出來跟溫寧一起夜獵的呀」

魏無羨笑了笑，絲毫沒有剛才的不滿：「之前就聽說你們夜獵蠻有趣的，我能跟你們一起嗎？」

藍思追一愣，睜著眼睛一動也不動，不知道在發什麼呆。

藍景儀見狀立馬賠笑道：「呃…嗯，當…當然可以啦魏前輩！」這些天天與世俗接觸的世家子弟們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都替溫寧感到尷尬。

「魏前輩，我有一點著實想不通，從昨天開始就有消息傳來會說前輩和含光君會到雲深不知處，前輩卻沒有到，現在含光君也不在你身邊，前輩可是遇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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