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平起平坐
春香得意洋洋的笑了笑,「我是什麼人不重要,左右不是你要找到人。重要的是,你是誰派來的?」
男子冷哼一聲,「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休想從我這兒問出些什麼。」
目光在周圍四處打量了一下,男子大致猜測出這次計劃已經提前泄露,琥珀不在屋中,便不再過多停留,施展輕功直接開溜了。
春香想要追,被身後的曲文萱給喚住了。
「他不過是個棋子罷了,不必追了。」曲文萱從一邊的假山中走了出來,而她身後跟著的則是被眼前一幕嚇得瑟瑟發抖的琥珀。
琥珀原本躺下就要歇息了,沒想到大小姐曲文萱突然趕來,說有人要害她。二話不說就帶著琥珀離開屋子到一邊的假山後藏著,留下會武功的春香躺在床上假扮琥珀的樣子。
事到如今,琥珀整個人都被嚇傻了,她不敢想象若是曲文萱沒有來,那麼等待自己的將是什麼結局。
「大小姐,奴婢也沒有的罪過什麼人呀,究竟是誰要置我於死地?!」琥珀哭著問道。
曲文萱幽幽的嘆了口氣,對著琥珀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覺得還會有誰?」
「能做出雇兇殺人的事情,想來她足夠心狠手辣,在府上又能隻手遮天。」
「康姨娘!」
琥珀大聲的喊了出來,語氣中帶著無比的肯定,「對,能做到這兩天的一定是她,不會有別人了。」
想到這兒,琥珀渾身無力的癱坐在地上,臉上一片無助和絕望,她求助性的把目光投向了站著的曲文萱。
「大小姐,求您救救奴婢,寸香一事真的不是我做的,康姨娘才是背後主謀。奴婢一切都是聽從她的吩咐。」
「我自然相信你。」曲文萱隨意撥弄這手腕上的珊瑚手串,「不然我不會讓春香來救你。不過你要知道,我幫的了你一時,幫不了你一世。要想活下去,還是要靠你自己。」
「大小姐,奴婢愚笨,求您指條明路。」
面對琥珀的再三請求,曲文萱嘴角微微勾了勾,「康氏之所以敢對你動手,不過是仰仗著爹爹對她的寵愛,這才無法無天罷了。若你也能走上她的位置,與她平起平坐——」
曲文萱聲音越來越小,她看了看灰頭土臉的琥珀,眸色暗了暗,裡面風雲翻湧。
「明天我叫春香拿套新衣服和首飾給你,好好打扮一下。爹爹早起喜歡去宜春院賞花,結局如何,就看你自己的了。」
臨走時,曲文萱終究還是有些不放心,她猶豫再三,最終還是長長的嘆了口氣,「若是失敗了,我會像祖母求情,把你調來我這兒。」
「大小姐救命之恩,奴婢沒齒難忘。」
第二日一大早,曲文萱果然讓春香送來了一套嶄新的流雲裙,托盤上擺放著上好的胭脂水粉、珠寶黛釵,一看就價值不菲。
琥珀咬了咬牙,一狠心還是換上了。
穿戴梳洗好之後,琥珀唯唯諾諾的走了出來,「春香姐姐,你看我這樣如何?」
春香從上至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琥珀,笑著點了點頭,「很好。小姐果然有眼光,選的東西都是上好的。如今老爺已經在路上了,你還不快去。」
「是。」琥珀答應了一聲,惴惴不安的踏上了這條未知的路。
宜春院臨湖水榭,旁邊有九曲迴廊,花草石木千奇百怪,曲從文每日清晨都要來這兒走上一遭。
今日與往日卻不盡相同,剛走出九曲長廊,曲從文便聽到有一悅耳歌聲如流水娟娟,從湖畔傳來。
「什麼人?」曲從文不由得有些心動。
一個女子的人影從假山後走了出來,女子身邊白霧飄渺,襯得她像是從仙境中來一般。
曲從文暗暗咽了口口水。眉目間更加幾分期待之色。
隨著女子越走越近,曲從文這才看了清楚,只見女子折腰微步,皓腕呈紗,美目流盼,面比花嬌,一顰一笑只勾的人心亂神散。
「奴婢琥珀不知老爺在此,饒了老爺清靜,還請老爺責罰。」
「琥珀?」曲從文獃獃的看著面前的美艷女子,怎麼也和記憶中的那個丫鬟模樣聯繫不不上。
簡直是判若兩人。
曲從文上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琥珀一番,滿意的摸了摸鬍子,「你唱的不錯,陪我走走吧。」
當琥珀被封為蘭姨娘的消息傳來的時候,曲文萱正在房間的大理石桌上練字。
聞言,她筆輕輕一頓,臉上平靜如水,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小姐,您的計劃已經成功,怎麼不見你高興呢?」春香疑惑的說道,「如今有了琥珀和康姨娘分庭抗禮,夫人那邊的壓力也會小很多,這不正是您想要的么?」
「不錯,這是我想要的不假。」曲文萱點了點頭,繼續提筆在紙上揮灑著,「但是一想到好好的一個女子,為了活下去被迫膝身討好自己不喜歡的男人,我就怎麼都開心不起來。」
想到這兒,曲文萱頓時失去了興緻,神色懨懨的把筆放下,沖著春香說道,「你去挑選幾件賀禮送給蘭姨娘。另外,以後你就跟在蘭氏身邊侍奉,務必要照顧好她。」
「小姐,這怎麼行?」春香急了,「奴婢和夏竹是奉了穆公子之命前來侍奉小姐和夫人的。如今夏竹去了夫人房內,奴婢就是小姐你的人了,你現在卻要將奴婢送走!」
「春香,我並非是要拋棄你。」曲文萱解釋道,「一來,如今琥珀剛成了蘭姨娘,身邊沒有什麼得力的下人,我想讓你去幫襯一下。二來,琥珀畢竟不是咱們自己人,不知道是否真的可信,有你跟在身邊看著,我才算真的放心。」
「好,好吧。」春香不情願的答應了。
消息同樣也傳到了康姨娘耳中,得知琥珀不僅沒死,反而搖身一變和自己平起平坐,康氏直接氣的把身邊的桌子掀了個底朝天,所有能砸的幾乎都砸了,一口老血幾乎就要噴涌而出。
「這個該死的小蹄子,不過是個小小賤婢,膽敢爬到我的頭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