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被捉正著
「這——」琥珀張了張口，有些不明所以，還想在問些什麼。
沒想到曲文萱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轉身就叫來了翡翠。
聽到曲文萱的叫喚，翡翠迫不及待地從大門口快步走了過來，正對面迎上了琥珀懷疑的目光，她心中一緊，做賊心虛的低下了頭。
「小姐，您叫我？」
而這邊琥珀看到當事人出現，不知道曲文萱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只好先把嘴巴緊緊的閉上。
「蘭姨娘邀我去宜春院賞花，有綠儀跟著就可以了，你就不必去了，就在這兒把屋子收拾好吧。」曲文萱搖了搖手中的扇子，笑吟吟的說道，臉上看不出任何別的情緒。
「是。」聞言，翡翠雙眼瞬間迸發明亮的光芒，猶如惡狗撲食一般，非常爽快的一口就答應了下來，「奴婢一定不負小姐所託。」
曲文萱輕輕笑了笑，隨即伸手拉過琥珀，不由分說的就把人往門口帶，「我們走吧，蘭姨娘。」
「這個，你，我——」琥珀一臉茫然的看了看明顯不安好心的翡翠，朝著自己和曲文萱指了指，面上十分的焦急。
但是一對上曲文萱那雙波瀾不驚又隱隱透露著篤定的目光，琥珀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吸引住了。
那雙眼睛像是有魔力一般，令琥珀慌亂的情緒瞬間平定了下來。
「好。」
這邊兩個人剛一出門，那邊翡翠就迫不及待的下手了。
她急匆匆打發走了所有的下人，再三確認關好了門窗，這才徑直來到梳妝台前，翻出了曲文萱珍藏的名貴胭脂水粉。
自從上次寸香一事發生后，雖然曲文萱嘴上沒有說什麼，但是翡翠明顯感覺到大小姐對自己的疏遠。大大小小的事都只讓綠儀陪著，而不許自己靠近。
如今終於被她等到了一個絕妙的時機。
想到這兒，翡翠嘴角勾了勾，臉上浮現出一抹陰險的冷笑，「大小姐啊大小姐，沒有了這張臉，看你以後還怎麼出去見人！」
說著，翡翠伸手從衣袖中偷偷拿出康姨娘送的葯，取出一點兒放在胭脂水粉中輕輕的攪拌均勻了，重新蓋上蓋子，神不知鬼不覺的放回去。
彷彿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而在屋外，稀疏斑駁的綠蔭下，兩個女子靜靜的站立在窗口，微風習習吹過，捲起了他們的衣裳，翻騰出波紋朵朵。
兩人如置於雲間一般，更襯得她們仙姿飄飄。
重新折回來的曲文萱早已透過窗戶上的洞眼將翡翠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冷眼旁觀這一切，曲文萱輕輕的笑了笑，眉眼間卻並無半分歡喜的顏色。
「小姐，我還是不明白？」琥珀歪了歪頭，壓低了聲音，不理解的問道，「您這樣做，對自己有什麼好處？」
曲文萱不急著回答，而是伸手輕輕的搖了搖扇子，故作神秘的說道，「蘭姨娘，你就等著瞧好戲吧。」
說罷，曲文萱莞爾一笑，收起了手中的要啥你，徑直走進屋子。
「什麼人？」聽到屋門口處傳來聲響，翡翠被嚇了一跳。
當看清楚來人是曲文萱和琥珀之後，女子連連後退了兩步，神色緊張，「大小姐、蘭姨娘，你們怎麼突然回來了？」
「這是我的屋子，本姑娘想來便來想走便的，你有什麼意見嗎？」
「沒有沒有，奴婢不敢。」翡翠低頭說道。
曲文萱冷哼一聲，目光掃過翡翠，落在了桌子上的胭脂水粉上。
翡翠順著曲文萱的目光看了過去，不由得大驚失色，連忙用身子遮擋，生怕女子看出些端倪出來，臉上青一塊紅一塊，很是難看。
「來人，把這些東西帶走。」曲文萱沖著那些胭脂水粉盒揚了揚下巴。
「小姐，您這是要做什麼？」翡翠一臉著急的問道。
曲文萱微微一笑，犀利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翡翠，丹唇輕啟，「究竟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我要做什麼事情還要向你彙報嗎？」
「大小姐饒命，奴婢只是想幫大小姐分憂而已。」
曲文萱冷哼一聲，面對翡翠這般說辭，她一個字都不相信，「分憂倒是不必，你只需少給我惹麻煩就可以了。綠儀，把這些胭脂水粉和首飾包起來，咱們去找老夫人。」
「是。」綠儀聽命，上前一個用力把還想遮掩的翡翠扯到了一邊，「別擋道。」
「既然小姐還有安排，那奴婢先告辭了。」翡翠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她自認為做的天衣無縫，但看到曲文萱這副架勢，又不由得心虛了起來，腳底抹油就想開溜。
只是翡翠還沒有走上兩步，就被曲文萱叫住了，「等等。」
少女掩面輕笑，顧盼神飛，眼眸中似有萬千流光，光芒閃爍讓人移不開眼。只是她接下來的一番話，卻像一盆冷水從頭潑下，澆的翡翠徹骨寒心。
「你也跟著，不許離開半步。」
曲文萱、琥珀等一行人直奔曲老夫人的住處所在，剛一進屋子，曲文萱就發現穆氏也正好在這裡。
「給老太太、夫人請安。」琥珀跟著曲文萱一路走來，連忙朝這兩位行禮，生怕自己走錯一步。
面對琥珀這個新人，穆氏眉頭皺了皺，並沒有馬上叫她起來，而是把視線投到了曲文萱身上，「萱兒你這是做什麼？」
看到曲文萱氣勢洶洶的帶著一眾丫鬟而過來，穆氏不由得覺得詫異。
「娘，祖母，我這幾天仔細的想了想，家和萬事興，我和康姨娘還有妹妹總是鬧矛盾，雖然說主要的過錯不在我身上，但很多事情因我而起，萱兒心中非常過意不去。」
曲文萱深吸一口氣，微微一笑，違心的話隨手拈來，少女裝出一副懂事的樣子，表現的異常乖巧。
聽到這些話，穆氏臉上這才露出一絲欣慰的笑來，「你能有這樣的想法真是太好了，康氏為人溫柔賢惠，玲兒又是你的親妹妹，我看她也怪活潑可愛的。你們應當好好相處才是，千萬不可仗著自己嫡出大小姐的身份就去為難、欺負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