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你是我的兒子
電話那頭,男人低低的笑,楚愉卻紅到了脖子根。
她囁喏著說:「昨晚除了啃你脖子……我還做什麼了?」
男人緩緩收住了笑,輕吟低柔,「你呀?親完罵了我一路。」
「呃?」她愣了,本能的反駁,「你胡說,我根本不會罵人,而且我對你也沒有不滿,幹嘛要罵你?霍弈鳴你又想套路我對不對?」
誰知霍弈鳴並沒有反駁,而是順著她的話贊同道:「寶寶猜對了,逗你呢。」
這話音一聽就是有內情。
楚愉驚疑困惑,根本想不通自己為什麼喝醉了會罵人,就在這時男人突然說了一句:「不許咬嘴唇。」
被他提醒,她才發現自己思考的時候習慣性的咬住了下唇。
她有種被抓包的感覺,心虛的回道:「我沒咬。」
「說謊鼻子會變長。」
「……」
楚愉懶得在電話里跟他說許多,等他晚上回來再細問。
如果真的罵了,道歉就是了,反正大壞蛋不會生氣。
收拾好下樓,艾艾已經吃完飯,正在陪齊老下棋。
令人驚奇的是,不到四歲的小娃娃已經把象棋下的熟練,垂眼沉思的模樣越看越像他父親。
楚愉無意打擾爺孫倆,自己去餐廳早午餐。
飯桌上阿水嫂準備的清淡,幾乎不見葷腥,她笑著說:「是先生臨走時囑咐的,您昨天喝了酒還吐了,今天要盡量吃的清淡,還讓我們煮了濃香的小米粥,讓我盯著您至少喝半碗。」
阿水嫂眼中的揶揄她看的清楚,霍弈鳴寵她寵的沒邊兒,也管她管的厲害,大家早已習以為常。
喝了冒著香氣的小米粥,吃了幾片水煮青菜和一個雞蛋白,在阿水嫂的督促下又吃了兩個蝦仁才算完。
見艾艾和齊老還在下,她回到房間里給梁靚去了電話。
誰知電話接起來,卻是個男人的聲音!
這人的聲音很熟,正是給她開了幾年車的諸葛騰。
短暫的怔忪之後,她飛快的理清了思路,多半是昨天霍弈鳴去接她的時候,諸葛騰也一起去了,昨晚估計是諸葛騰在照顧梁靚。
想起兩人之間的糾纏,她腦門有點疼。
「怎麼是你接的?梁靚呢?」
諸葛騰毫不遮掩,「在睡著。」
「在她家?」
「不,在酒店。」
雙方沉默了幾秒,諸葛騰沉聲說道:「夫人放心,我會照顧好她。」
楚愉也冷凝了神色,「你如果沒有那份心,如果心裡已經有了別人,那照顧她這件事就輪不到你。」
半晌,諸葛騰淡淡的說:「照顧她的人,只能是我。」
「你確定?」
「確定。」
諸葛騰此人話不多,但自有男人的堅持,言出必行。
楚愉自然將梁靚的事當做自己的事來處理,但兩個人之間到感情問題其他人再關心也不能介入,以免弄巧成拙,攪的更糟。
梁靚是個看的通透,活的洒脫,敢愛敢恨的女人,身為朋友,她相信梁靚。
只是,必要的敲打是不能少的。
「別再讓我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模樣。」
話不說盡,但說的人和聽的人都心知肚明,她這句話代表著什麼。
諸葛騰的回答擲地有聲:「不會,若有那天,生死不論。」
得到他的許諾,楚愉總算放心,這裡面多半有內情,但到底會怎麼做,就看梁靚自己了。
下午,楚愉正陪著艾艾在津市最大的書店裡選書。
年輕的店員一眼便認出了楚愉,殷勤的引導他們前往兒童書區域。
艾艾沒有說話,乖乖的牽著楚愉的手。
可她卻委婉拒絕了店員,蹲下來揉揉兒子的小腦袋,望著他清澈見底的眸子柔聲說:「想買什麼書都可以。」
艾艾歪著頭看她,咧嘴笑的純真,「媽媽不覺得艾艾不正常嗎?」
楚愉笑的溫柔,「當然不會呀,你是我的兒子,不論變成什麼樣子,媽媽都會永遠支持你,保護你。」
書店裡放著柔美婉轉的鋼琴曲,結伴來買書的人偶爾交談幾句,書店裡還算安靜。
母子倆心照不宣,卻也將話說的通透。
有些事某人想瞞著她,卻不知道他眼裡嬌憨的妻子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從書店出來的時候,艾艾選了兩本關於大自然的書,一本關於二戰後世界經濟變化的書,一本兒童彩繪,楚愉則選了一本關於心理學的書。
書店旁邊是一家奶茶店,楚愉有點嘴饞,猶豫不決又挪不動腳步。
艾艾牽著媽媽的手,抬頭看看奶茶店,又看看媽媽,奶聲奶氣的說:「我保證不告訴爸爸。」
楚愉欣慰的捏了一把兒子肉乎乎的臉蛋,「還是我兒子好。」
雖然就算他不說,那些隱藏在人群里的保鏢也會向霍弈鳴反饋,但她已經喝了,霍弈鳴想攔也攔不住。
她點了一杯半糖奶茶,和一杯手榨果汁,帶著艾艾去奶茶店二樓的休息區,邊看書邊喝奶茶。
這種事要馬上消化掉,喝進肚子里才保險。
只是楚愉沒想到,她會在這裡碰到丁晗。
和之前那次見面不同,今天的丁晗彷彿浴火重生過一般,減了利索的短髮,穿著寬鬆的休閑裝,精神煥發。
丁晗看到她並不意外,她打了聲招呼:「霍夫人。」
楚愉點頭,「好巧,你怎麼會在這裡?」
艾艾抬頭看了她一眼,禮貌叫人:「阿姨好。」然後將那本正在看的經濟書放在一邊,開始看繪本。
「這就是霍公子吧,長得果然鍾毓靈秀,集合了父母的優點。」
丁晗著實被艾艾逆天的顏值驚艷到了,但並不意外,有霍弈鳴和寧素這樣容貌傲人的父母,生下來的孩子長得再歪也是好看的。
寒暄過後,楚愉瞧著她前後判若兩人的變化,好像想明白了什麼。
乾脆直言,「是你把楚鐮的行蹤告訴的霍弈鳴?」
丁晗笑容僵在了幾秒,繼而回復正常,抬頭直視著她,「對,我在他最寶貝的東西上放了微型追蹤器,所以他在哪裡我都知道,想讓他死的人那麼多,我什麼時候想明白了,就什麼時候送他上路。」
她笑意晏晏,眉眼卻俱是駭人的冰冷。
她似笑非笑的看著楚愉,「你知道他視若生命的東西是什麼嗎?」
。